第58章 闔家公寓(25)
喻清河褲腿上沾染了一點黑紅的東西,西裝外套被脫下搭在手臂,白襯衫被汗水浸濕勾勒出勻稱的腰身。
之吟腦袋上彷彿裝了雷達,看見那塊黑紅的東西眯眯眼:「你這是幹嘛去了?」
喻清河掃了一眼開始震動的娃娃,步子一頓,「出去打探情況遇到了不長眼的交流了一下。」
之吟:「單方面交流?」
白澤更正:「是單方面虐菜。」
喻清河坐在沙發上,抬了抬下巴:「怎麼還帶回來一個……?」
他想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乾脆沉默替代。
娃娃又不顫了,把他的話補全,「加加。」
白澤:「那你是不是還有叫減減、乘乘、除除?」
之吟支愣著下巴,又問了一遍:「跟著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這會認真了,加加感受到后立馬挺直身板開始面試。
「我想有個家。」
之吟疑惑:「我像帶娃的人?」
「我很能打的。」
之吟嗤笑:「你還不到我膝蓋高。」
白澤小聲嗶嗶:「她不是把你那啥了一次嗎?」
之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加加就開始哭了,稀里嘩啦的鑽石密密麻麻往下掉。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有人看著,我、我沒法……」
白澤震驚地看著瞬間堆起來的鑽石堆,嘴巴長得大大的「O」形:「這是美人魚啊!」
之吟確實受不了它哭,或者說她看誰哭都渾身難受,身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撫了一下。
加加眼睛一亮,頂著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
之吟:有點可愛啊。
白澤意識到什麼,覺得不太對勁:「不對啊,你怎麼把她帶走啊?還能變成道具嗎?」
之吟放在加加頭上的手一僵,咳了一聲,含糊幾句:「沒準呢,試試吧。」
喻清河岔開這個話題,手指點了點膝蓋:「現在知道BUG是什麼了嗎?」
一旁裝死的衛子傑探出個腦袋:「怎麼還有BUG!不是已經消除了?」
之吟看著他的手環:「你沒收到信息嗎?」
白澤走過去給他鬆了綁,讓他雙手放在前面,然後再把人捆起來。
衛子傑焦急地點著手環:「怎麼回事?怎麼打不開了?」
之吟湊到喻清河身邊,小聲說:「手環還會壞嗎?」
喻清河目光沉沉裡面風雪翻湧,沉默著沒有說話。
之吟疑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又把視線挪到衛子傑身上,發現對方的臉白的像牆上的漆,嘴裡還不停念叨著:
「怎麼會?怎麼會?我明明完成任務了啊?不可以不可以,別扔下我,別扔下我……」
「系統會對修補者和玩家進行篩選。」喻清河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過副本就是篩選玩家的主要途徑,修復BUG就是對修補者的篩選。」
之吟張張嘴原本想說什麼,突然想起喻清河的父母也是修補者就沉默下來,想把話題拉回正軌。
「其實那個BUG我應該是知道的。」
這麼一句話猶如驚雷把屋內三人一娃都炸了過來。
之吟默許了蹭過來的加加,「我完成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不會清空記憶的NPC。」
三言兩語描述了一下大致任務,屋內又是一片沉默。
良久,白澤破冰:「所以……你過副本都這麼剛的嗎?直接上刀了?」
察覺到意思微妙的不合常理,之吟保持沉默不予回應。
白澤幽幽的看著她:「坦白從寬。」
之吟挺直了身子:「牢底坐穿。」
白澤威脅地顛了顛斧子:「抗拒從嚴。」
之吟往喻清河那邊挪了挪屁股:「回家過年。」滿臉寫著「我什麼也不知道」。
白澤也不是真的想逼問出什麼來,畢竟他們仨是隊友,見狀也不繼續堅持,餘光瞟了一眼衛子傑。
衛子傑見白澤問出了他心中生疑的事,又沒繼續下去的想法就把自己的疑問塞回了肚子里不好再提。
「所以我們先得知道對方在哪裡。」
喻清河憑一己之力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
「先知道位置,再尋找方法。」
「都成BUG了,系統也不給我們配一點消毒軟體,我們怎麼搞?」之吟是真的疑惑,這不是讓玩家們送死嗎?
喻清河知道她想的什麼,不置可否:「在副本里一切邏輯最後都能形成閉環。」
之吟懂了:「哦~」
白澤:「也許你們可以多喝點水然後多說一點。」
加加:「多說。」
衛子傑:「……」
之吟依言喝了一杯水,解釋了一下:「就是說,副本處於正常運行狀態下,那肯定存在著一種東西會克制他,這是給玩家留下的生機。
現在這種意外情況發生了,但是副本還能運行就說明那個克制的東西並沒有消失。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把握了通關的秘訣就能搞定BUG。」
說完她瞅瞅喻清河想找一點肯定。
喻清河微微點頭:「差不多這個意思。」
白澤明白了,但是心裡有點不爽:「為什麼你倆交流總是省了好多話,我都聽不懂。」不合群的感覺讓他有些低落。
之吟拍拍他的狗頭:「你哥惜字如金(懶得搭理你)但這不有我嗎?我們這叫最佳配置。」
白澤深覺有理,「那我們現在出去轉一圈?」
衛子傑還有疑問,顫巍巍舉起雙手:「那個……我還有個問題。」
「你問。」之吟寬容道。
「黑影都有自我意識了,為什麼不把威脅他的東西弄死?」
白澤恍然:「是啊,為什麼不把危險扼死在搖籃里?」
「因為他還不夠強,反抗不了系統。所以他需要吞噬更多的玩家給他提供能量,促進自己成長,這就需要副本正常運行,也就需要給玩家留下一點生機。
但是它絕對會把那點虛無縹緲的東XZ的很深。」
之吟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試圖講得接地氣一點:「你想獲得什麼,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白澤點點頭:「這次真懂了。」
之吟愧疚:「是我講的不夠好,多多包涵。」
喻清河毫不吝嗇的一人賞了一個暴栗:「走吧,去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