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辭職去打更
我終於下定決心辭職了,一方面是我覺得公司宿舍的風水不好,自從我住進去后,夢魘的次數變得更加頻繁,二來是新來的主管那扭曲的性格簡直是糟糕透了,以至於令所有人都難以忍受。
私底下,我和幾個同事曾一度猜測主管目前正處於生理期,若真是這樣,每個月只要熬過一個星期就沒事了,可是那廝卻分明長著鬍子和喉結,這也就意味著他的「生理期」永遠不可能結束,我和部門的所有同事都要被他無休止的摧殘下去。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一個受到了詛咒的男人,可憐又可怕。
當我忐忑的遞交了辭職報告以後,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但隨即我又開始感到焦慮,辭職就面臨著失業,我要在餘下一個月的時間裡儘快去招聘軟體上找份新工作才行。
一直以來,我的運勢都是特別的差,都已經跌跌撞撞的活到26歲了,卻仍然沒有無兒無女的億萬富翁花高價錢委託私家偵探找到我,並用激動的聲音對我說我是他那失散多年的親侄子。就連這麼一個如同做夢一樣簡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可見我的生活是多麼的不如意。
從小我就不招人待見,長大后更是如此。無論我平時如何努力,可工作了兩年從沒加過一次薪,原因僅僅是因為領導不喜歡我而已。
在公司餘下的日子依舊很枯燥,連續投了兩天的簡歷均都石沉大海,這符合我運勢不佳的特徵。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我除了海投簡歷之外,開始嘗試主動發布了求職意向。
效果還真挺顯著,求職信息發布沒一會真的有人給我打電話,問我用沒有興趣賣保險。我自然不願意干這個,但也沒破口大罵,畢竟我要假裝自己是個有素質的人。
短暫的思索后,我提出了一個效率與收益更高的方案:「大姐,你看你賣保險的效益太低,要不這樣吧,咱倆合作,你給自己買份保險,我開車把你撞骨折,然後你領了保險后咱們四六分怎麼樣?」
對方沉默了兩秒鐘,說了句「你是不是有病!」之後重重的掛斷了電話。真搞不懂,我究竟做錯什麼了,居然讓她這麼沒有禮貌。
剛放下手機沒一會,另外一個來電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正以一名優秀員工的姿態忙著在群里跟人討論怎麼樣揪女生辮子才好玩,正聊到興頭上電話就響了。
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也沒客套,先是問我是不是還在找工作,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開門見山的說他有一套很大的祖宅需要人打理,問我有沒有興趣幫忙看看院子打打更之類的。
我心裡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句國粹,正當我要效仿剛才賣保險的大姐關心他是不是有病時,對方戳不及防的補充了一句話,立刻令我的春心產生了蕩漾效應:「月薪三萬!」
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對方認真的回答:「是的,每個月三萬塊,五險一金我會在自己的公司給你繳納。」
其實這事根本沒有什麼考慮的必要,三萬塊錢,比我現在的工資整整多了三倍有餘!我立刻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喊道:「太好了!打更是我兒時夢寐以求的理想!我願意!」
對方似乎是沒料到我會如此回答,明顯楞了一下,因為他支吾了半天之後才說了句:「那行,你要是有興趣下午來一趟我的祖宅吧,咱們雙方見一面相互了解了解。」
掛斷電話后,我為自己的言不由衷感到一絲無奈,
其實我兒時的理想是長大后當保安,因為小時候我曾發自肺腑的覺得酒店門口保安穿的衣服特別漂亮。但我很上進,當我發現電視里皇上穿的龍袍也很漂亮時,我的理想瞬間由保安升華到了皇上。
其實我現在沒空回憶自己過去的遠大理想,我要考慮如何又能請假去面試又不會被扣工資。找新來的主管直說肯定沒戲,他的樂趣就是不斷的給手底下人添堵找麻煩,況且又從來都不待見我。
於是,機智的我決定「曲線救國」,敲了敲人事部經理管娜的門,在聽到一聲尖銳的「進來」后我推門進去說:「管姐,您看我這就要離職了,下午想跟您請個假出去一會,我想去給您和同事們買點東西,管姐您喜歡什麼禮物?」
若是換了其他理由必然是不行,但我表達的很精準,是臨行前「買禮物送給大家」,並且在陳述的過程中,我故意和管娜把「您」字放在了「同事們」的前面。
這個理由顯然很棒,一向刻薄的管娜瞬間眉開眼笑,道:「喲,甄銓,你還挺有心的,話說你都來兩年了,乾的好好的,說走就走,管姐還真有點捨不得你。行那去吧,隨便給管姐買個包就行,別買太多東西,有這份心意就好了。」
只要了一個包,看來她也知道我這種在公司無足輕重的小嘍啰不可能有錢買更貴的東西。
「管姐,我早上來公司的時候在樓下看見您的車好多的灰塵,我順便去幫您洗洗車吧?」
管娜嫵媚的笑臉變得更為燦爛,顯然極為的讚賞我的提議:「你不說我都忘了,還真是!這幾天就一直想,但是太忙就是沒抽出時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這是車鑰匙。」
在她用嫩白纖細的小手遞過車鑰匙的同時,濃妝艷抹的臉上露出了極為滿意的笑容,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彷彿是在淫笑。但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絕不可能接受她對我潛規則,只考慮被她包養。
其實並不是得到了管娜的允許我就可以有恃無恐,我有必要再去和主管打個招呼,畢竟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我要對他表示足夠的尊敬才不會被他在餘下的日子裡穿小鞋找麻煩。
「主管,我下午要出去一趟,去幫管姐辦點事,來請您批准一下,一會就回來。」說著我晃了晃手裡管娜的車鑰匙。儘管非常的不喜歡他,但我還是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表示你叔叔我很平易近人。
「呀!是去幫管姐辦事呀?那你可要快去快回,千萬別讓她等著急了呀!」主管捏著蘭花指尖聲細語,舉止間居然比管娜還嫵媚。在與他對視的幾秒鐘我不經意的發現了一個細節,他下巴上居然長了幾根鬍子,看樣子是早上沒刮乾淨遺漏了幾根。
沒想到他居然會長鬍子,真神奇。
這讓我突然意識到造物主很公平,雖然姑娘們總是抱怨每個月都來大姨媽很辛苦很麻煩,但摸著我的胸肌說句良心話,男人每天都要刮鬍子,更辛苦更麻煩。並且,刮的太乾淨會讓一部分的姑娘們說你哎呀哎呀你怎麼這麼娘啊一點男人味都沒有!可當你細心的續起鬍鬚時,又有另外一部分的姑娘會說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個人形象,整天髒兮兮的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就像我在這家公司一樣,不論做什麼、怎麼做永遠都是錯的。但為了生存我依舊渴望每天有班可上,為了生理,我渴望每天能有姑娘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