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碎片

何為計謀?何為精彩?

當經驗與技能相當的兩人發生對峙,一場別於也完勝與劇場的大戲拉開了帷幕。

烏鴉先生帶著兩隻小老鼠潛入古堡,並殘忍的殺掉了它的主人。蛇先生在暗中知道了烏鴉先生的存在,它沒有聲張,反而是只開了古堡的守衛……

一切都不完美,一切卻又是完美的。

烏鴉先生在一次實驗中察覺到了蛇先生,它也沒有聲張,只是設下陷阱,等待烏鴉先生的到來。

慢慢的,真相浮現。面對蟲子的哀求,烏鴉先生大方的答應下來,扭曲的現實,像是母親懷中畸形的孩子,睡夢的搖籃里究竟是噩夢還是救贖。

巴爾,在布弗蘭以澤爾斯為名,在國家擔任著四騎士之首的職位。作為那個組織的一個小隊的隊長,「暴徒」的出現則是毀滅與崩壞的象徵。但,人終究還是人,不可能擁有神的力量,不可能輕鬆地逆轉一切,把一切掌握在手中……但,「暴徒」可以。

「先生!」加百列說道

他看著眼前這個精壯的男人,一股激動之情頓時生起,就像一對闊別天海的筆友相見一樣。

來的路上,加百列看著未觸發的陷阱,他猜測著這個對戲人肯定知道自己在下來的路上設有陷阱,也對,他想著,畢竟自己的那番大肆操作並沒有引出這條蛇,他了解道這是很謹慎的事情,他面對的人也不一般,既然願意陪我演這場戲,那是時候該終結了。

加百列拿出一把銀色匕首,匕首很普通,因為加百列就喜歡以樸素來結束華麗。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指出這個對戲人的愚蠢。

「你應該就是她口中所說的澤爾斯吧。」其實這個屬於加百列瞎猜的,他想著即使錯了,對方應著本能也會否認他,但真相是,他不想羞辱一個沒有名字的人。

澤爾斯搖了搖頭,顯然是在否定他。

「那你是叫什麼名字?」加百列問道。

「澤爾斯!」

……

加百列笑出了聲,對於此種可笑又極具侮辱的回答他並沒有生氣。

他說道:「你不是澤爾斯!澤爾斯是明天要迎接神恩賜福的人,而你不過是能與我搭台的小丑罷了。」

遵循著原則,服從自己的身份,這是巴爾逃避罪惡的方法,他現在即使澤爾斯,也是巴爾。

兩人互相對持著,看似沒有打鬥,實則心理的戰場早已硝煙四起。

加百列對指出他的愚蠢的想法早已打消,倒不如說他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多麼的愚蠢。一場戲,每個角色的心理與想法都是無法掌控的,他們受其現實,環境,人為的影響而改變……換言之,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戲,這就是現實,我無法真正掌控人的心理,至少是眼前這個人……但有句話說得好,一個人的目的反應這個人的心繫。

加百列說道:「澤爾斯先生肯定是有某種目的吧!」

加百列再次揣測著,先不論他是不是澤爾斯,如果是的話。那澤爾斯的身份就有問題。如果真的如「她」所說的,澤爾斯是認定的人,他理應忠心自己的國家,但現在發生的一切,和他暗中的操作讓加百列不得不懷疑澤爾斯的身份。但,他不會關心,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巴爾也清楚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如市井裡麻木的傻子,他是聰明人,他可以憑藉自己的智慧玩弄絕大多的人,但絕對無法掌控我。

他肯定懷疑了我的身份,這毋庸置疑,

但不想與他為敵,不是不行,只是沒必要,沒必要過多的死亡。我現在要做的是讓他幫助我了解一些事情,至於他可能提出的條件……就酌情考慮吧……如果是崔克可能會更完美地解決吧……真的是。

巴爾貌似關心地說道:「下面很黑嗎?」

……

「很黑。」

「那個小女孩呢?就是和你一起下去的小女孩,她如果沒和你上來的話,就有兩種情況:第一,你想讓她出其不意地來刺殺我,但你絕對不會這樣做;第二,她還在下面,而且下面肯定有著某樣東西讓你不得不先上來處理掉我,對嗎?」

加百列收起那副笑嘻嘻的唇容,一副陰森又猙獰的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他興奮了,立於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傑出的智力與經驗讓他感受到來陶醉與激動,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即使這個人會提著刀來斬殺他,他也會笑著說道:「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澤爾斯!我會一直看著你,直至見證你的死亡!」

「……」

「巴爾!『暴徒』巴爾。」

「巴爾,血肉的真相就像不堪入目的淫物,我們是探究一切的先驅,魔法的時代需要終結,獲得神的賞識才是我們的最終歸宿。巴爾,我只說一次,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古興會』!」

這是一場真正的騎士之戰,雙方都交出了自己最重要的信息,如同孤注一擲的將領在滿是屍體的山峰上對此一般。

巴爾當然是會拒絕,但他想好好拒絕他。

「抱歉,這裡才是我的歸宿,謝謝你的邀請。」

也是意料之中,加百列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加百列舉起匕首做出招架姿勢,現在,刀鋒就是最好的言語。

巴爾也拿出一把黑青色的單手斧,此刻,血肉與傷痕便是最真心的回答。

……

清晨,遠陽漸漸被白雲扶起,摩西站在治安部的大門前,等待著馬車的到來。

他從灰色的風衣的袖口拿出一把香煙,點起並吮吸,一團團的雲煙像昨晚複雜的情緒盤盤升起。他帶著一頂灰色的帽子,身旁呆著的是他的行李箱,身邊沒有一個人送他,因為他打算不辭而別,他不喜歡熱鬧,但心中還是有點缺憾。

摩西不禁嘆了一口氣,記得剛來這裡的時候,他也是穿著這身衣服,沒有人歡迎,沒有人招待,那會兒甚至連面前的建築都不曾存在。

兩年前,當我得知「紳士」出現在這裡時,立馬就向我的上司賽德提出辭職。但應該是他看出了我當時頭腦過熱,無法理性思考,並沒有同意我的請求,但他卻做了一件讓我刻苦銘心的事。

多特是個極其發達,且以科技強盛為名的國家,對布弗蘭這種以礦業為生的小國家一直是虎視眈眈的,這很正常,舉個列子,當你做生意的時候,發現某樣東西可以讓你的成本削減一大部分,你是會願意做一個老老實實的好人,還是一個被人唾棄但卻收穫錢財的壞人呢?

我所在的國家與布弗蘭就是這樣的情況,但賽德先生卻為了我硬生生打通了一條外交渠道,他的意思就是,多特向布弗蘭提供保護和治安官支援,且這些費用都由多特負責,而布弗蘭則需要提供價格低廉且品質良好的礦石。

我記得這個國家的領導人一開始並不想答應的,畢竟你是一隻肥羊,突然有一天一隻老虎要和你交朋友,你會很輕鬆地就答應下來嗎?但當時布弗蘭又處於戰爭的水深火熱中,沒過幾天又答應了下來。

雖然這兩年下來,我仍然未尋得仇人的蹤跡,但我忠心地感謝賽德先生,只要他讓我回去,不管是什麼事,即使是我離找到那個仇人就差一點,我也會回去……可是……

一輛馬車匆匆來到,挾裹著塵風與落葉,車夫滿臉倦意地打著哈欠,看得出來他們是連夜趕過來的。

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舉止得體,氣質非凡,她穿著一件黑色緊身裙,頭上也帶著一頂長帽。

現天氣開始轉涼,女人也從車上拿出一件黑色外套披在身上。

微風從低處路過,抬起她的裙邊與柔發。

她笑著,嘴唇上的一抹紅如花般綻開,她伸出手,熱情地打著招呼:

「摩西先生,早安啊!我是賽德先生的助手——莉絲,很高興見到您。」

「你好。」

摩西半握住她的手,回應道。

「早先就常聽賽德先生提起您,今日一見果然如故啊。」

莉絲笑著,是那麼的大方。

摩西這人不喜歡客套,他直接說道:「還行,信上說會有人來接手案件,這人會不會就是你?」

「並不是哦,我會隨先生一起回去,您手中的案子我會遞交給別人。放心,這人也是高級治安官,能力自不用多說。」

「……」

摩西沒有說話,他想起了昨天那個老人無助的模樣,她剛來到總署的時候臉上十分憔悴,摩西也猜出了她一定是先去找了騎士團的人,但應該是被拒絕了才來到我們這裡……唉,像她這種沒錢沒勢的人,發生了事故又有人誰會去在乎呢?即使讓一位高級治安官去,他一定會幫助這個老人到底嗎?案件那麼複雜,還是在下水道那種骯髒噁心的地方,誰又能忍受住惡臭去尋找那個希望渺茫的孩子呢?

賽德自我痛苦著,他一邊想回應先生的請求,一邊想親手解決老人的委託,他知道自己只能選擇一邊,但不管是選那一邊他都會愧疚。

莉絲看著他,如實從復的眼神。

車夫伸起懶腰,一口雲煙從嘴裡吐出,正如身後的太陽漸漸升起。

……

中午,奧里吉維亞德參加完加冕儀式回到總署內,今天他帶著自己的妻兒好好度過了一個早晨。美酒,美食填充著他們的時間,記得氣氛隆重的時候,在那最高的台上,國王爾斯爾曼為澤爾斯加以榮耀,雖然過程中出現了一些狀況,但一切還算順利,澤爾斯成功接受了神恩賜福。

「那是多麼耀眼的聖光啊,我敢打賭除非是下一任加冕,否則我是不會再承認有這樣的存在……但摩西那傢伙真的沒有來。我一直給我的寶貝女兒說他是一個多麼優秀,多麼盡忠職守的長官。我的寶貝,她甚至想把自己最愛的梅草蛋糕送給摩西,唉,真為他感到遺憾。」

奧里吉維亞德一邊泡咖啡一邊說道,此時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摩西,你今天遲到了啊!咋回事,是不是偷偷跑去加冕儀式了?」

奧里吉維亞德轉過頭,但面前的人並不是摩西,而是一個十分陌生的男人。奧里吉維亞德從小就生活在布弗蘭,他能確定這個人他從未有見過。

起初,奧里吉維亞德以為這是客人,但他卻開口說道:「摩西先生已經被召回多特了,他手中的案子也由我來接手。」

「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沒有告訴我?」奧里吉維亞德有些吃驚地看著男人,他不敢相信摩西會不辭而別,雖然他的脾氣有點臭,但這不是他不負責任的借口。

「不可能啊,多特離這裡可是有好幾天的路程啊,他從未和我提過這件事啊?」奧里吉維亞德問道。

男人知道這種不辭而別地痛苦,摩西的想法本在踏上馬車的那一瞬間發生了轉變,但賽德並不想他為了不值一提的國家而付出生命,所以莉絲採取了一些強制措施。

「我們幾天前就出發,今早上到的。摩西幾天前就得到了消息,可能他不想告訴你們吧?」

「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做到如此狠心的?」奧里吉維亞德不敢相信,但他又仔細一想,摩西那偏執的個性真的可能做出這種事……

午夕下落雲煙,知別於是中道。

陽光透過玻璃撒在紅色地毯上,空氣中飄渺的煙塵也映入眼帘。穿著華麗的衣裳,擁有新的力量,澤爾斯走在去往國王寢室的路上。

對於昨晚的事,他以一個很嚴謹又很簡單的理由敷衍了過去,他清楚在這個位置上,他所說的話僅次於國王的指令。

至於昨晚那個男人,他們最後以一種最簡單的方式達成和解:神恩賜福的真相和那扭曲的事實,這些消息是他們還沒有掌握的,加百列身後的古興會究竟是什麼,這對於巴爾來言並不重要,他就像為別人打工一樣,但他的目的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找到存在的意義。

大門緩緩被推開,爾斯爾曼就完好無損地坐在王座上。此次是對澤爾斯的緊急召見,所以爾斯爾曼的身旁只有另一位四騎士的頓克爾和騎士團團長。

爾斯爾曼清了清嗓子,手舉起來指了指澤爾斯的方向,但又很遲疑地向一旁扭過頭,先是醞釀心底里的話。

「澤爾斯吧……哦,你來了……我想,你來幫我做個事……」

澤爾斯自然清楚這副軀殼下的真相,所以對於這種毫無威嚴的話語,他不會感到奇怪。

「您的命令是絕對的,請不要說拜託我們。」

澤爾斯像虔誠的使徒單膝跪在地上,其他兩位看見,也模仿他的動作。

爾斯爾曼偏過頭閉上眼,不敢直視他們,但他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布弗蘭的國王,悲催了一小會兒后還是轉回來了。

因為澤爾斯的操作,爾斯爾曼不必受到其他兩位的凝望,這也讓他那顆不安的心得到了些緩和。

「本王最近得到消息,在西方距離幾百公里的沼澤有一處未被開發的遺迹……我們要趁別人還沒有動手之前,先他們一步行動。所以本王,要求你和頓格爾帶著王國的精兵去收集遺迹的寶藏……」

爾斯爾曼還是有些緊張,他甚至把頓克爾的名字念錯了。但他的情緒產生了一些變化,他激動地說道:

「雖然,你才接受神恩賜福,甚至於昨晚還和刺殺本王的刺客作戰,但你要知道我們的國家一刻都不能停息,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眼睛,即使我們與他們有和平協定。但我們都清楚那只是一張宣紙,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必定反撲我們。所以這所遺迹是我們的希望,澤爾斯你必須要儘快完成這個任務!」

澤爾斯有些發愣,爾斯爾曼的這段話並不是劇本的安排。但也無傷大雅,只要這個任務能順利出台便可以了。

等澤爾斯和頓克爾退下后,爾斯爾曼把騎士團團長叫道身邊,他今天早上意外地聽見了侍女的對話。意識差不多是,每當布弗蘭舉行特別重大的儀式時,便會特赦十個犯人,以提高儀式的歡樂性。

他對著團長說道:「對於今天應受到『解脫』的人,我們或許該採用另一種更好,更有現象力的行動。」

團長有些不解,他不知道還有比讓身處監牢的犯人獲得自由更好的方法了。他向國王提出疑問:「陛下口中更好的方法是什麼?」

爾斯爾曼對著天空張開手心,陶醉似的說道:「苦痛與死亡便是最偉大的解脫,我們都是罪人,我們無法真正的死亡,但我們能賜予別人解脫。人們常常說現實就是地獄,那我們不如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地獄就是天堂呢,當我們讓一個人活著的時候受盡苦痛,最後殘忍地結束他的生命時,這會不會是讓他在地獄這所天堂獲得更好生活的籌碼呢?」

「……」

「那,那我們賜予了他們死亡,我們又是什麼呢?誰又能賜予我們死亡?」

爾斯爾曼將手平靜地放在雙膝上,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們都是罪人,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無法獲得真正的死亡,當我們凋零后只能去往天堂這所地獄。但我不後悔,因為我讓別人獲得了解脫,我是幸福的,我的靈魂是完整的,那些接受我解脫的人們會記得我的!」

「我,我知道了……」

眼中顫顫巍巍地靈魂,像一段急速的下坡,對於新的理解,正常的意識肯定無法理解,但很快在享受完對苦痛的解脫時,那種幸福感會支起這顆靈魂。

……

傍晚,夕陽落下,血融的土地,傳出快樂的哀嚎。

阿吉斯疲憊地坐在椅子上,他作為一位旁觀者已經太累了,國王的癲狂與澤爾斯的真相,這一幕幕充斥在他的腦海中,如同幻燈片不斷徘徊。

他像清高的詩人,沒有與其分享的友人,孤獨的窒息感讓他疲乏。

澤爾斯……你是這個國家最信任最代表希望的人啊……你到底在做什麼呢……你想毀滅這個國家嗎……你想對頓克爾幹什麼……是因為爾斯爾曼嗎?他的確是個昏君……有時候我覺得他的思想就像蟲子那麼簡單,那麼睏乏……澤爾斯你不能離開……澤爾斯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為什麼要叫自己巴爾……這是一種代號嗎……還是說澤爾斯才是你的代號……你想幹什麼!對了,你是叛徒!你應該是叛國賊……我必須阻止你,你不能毀掉這個國家,我是那麼的愛它……因為它我才立志成為四騎士的,也是因為它我才一直容忍著……澤爾斯,巴爾……

阿吉斯從抽屜里拿出一瓶毒藥。現在澤爾斯在參加宴會,我只需要將一杯事先摻了毒藥的酒遞給他,就行了吧……這很簡單的,阿吉斯!

他這樣告訴自己,他興奮地站起身,彷彿得到指令的玩偶。阿吉斯衝到門口,他以為自己要穿上禮服,參加宴會,接近澤爾斯,完成任務……但,他猶豫了,他的手停在了被轉動的把手上。他鬆開了手,看著自己手中的毒藥,他像瘋了似的把它扔掉。他的內心在煎熬,他在懷疑,懷疑昨晚看見的都是虛影;他在自責,自責自己骯髒的思想把一位英雄想象成一個邪惡的罪人;他開始後悔,後悔接受神恩賜福了,後悔進入四騎士了……他,想自由了……

當得知神恩賜福真相的那一刻,阿吉斯的意識就像被麻痹了一樣。一旦想象著自己如同無數條蟲子的巢穴,他就愈發崩潰,他不斷地排斥自己,排斥這個不堪入目的怪物。

「我才三十歲啊……我還有個妻子啊……我想讓她為我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啊……我每天都做了什麼,人蟲雜交嗎?」

一想到這裡,阿吉斯忍不住的嘔吐,內心也十分煎熬與愧疚.

他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上,轉眼又像飢餓的野狗那般,瘋狂地吸食。

……

門,打開了。澤爾斯和爾斯爾曼一起走了進來,看著地上的「怪物」,一個平靜,一個興奮。

他們是來結算籌碼的。澤爾斯來到「怪物」身後,打暈了他,並帶走了……

……

或許是個怪癖吧,我喜歡把別人討厭的東西強加在他們身上。最為排斥「搖籃」的接受者,我覺得理應是最適合成為「搖籃」的擁有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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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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