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變化

我足足在醫院修養了一個星期，等到出院的時候我已不禁淚流滿面，終於能告別病床到處走走跑跑了......

好端端的一個爺們非得讓我躺病床上裝植物人，到了最後就差點真成植物人了。

這幾天我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兒，灰小球貌似不愛自己一個人，額，一隻貓呆著，就喜歡跟著我到處晃悠。

住院的時候它就一直陪著我，嗯，上廁所也陪著。

今兒好不容易出院了，我回到家將小傢伙安頓好，轉身出門打算去會所里看看場子，誰想到它死活也要跟著.....

「喵.....」灰小球死死的咬住了我的褲腳，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乖乖在家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我安慰的說：「給你帶好吃的怎麼樣！」

化外生靈就是化外生靈，果然聽不懂人話，我都好言相勸了你還拉著我褲腳幹嘛？

鬆開！松不鬆開？！不鬆開老子就！

「中山路，青花會所。」我抱著灰小球坐上了計程車，一臉無奈的對司機招呼了一聲，悶著頭揉了揉灰小球的腦袋。

如果不讓這小傢伙跟著.....它絕對就得跟我繼續鬧脾氣.....要是控制不住叫起來.....外人准得以為我在虐v待小動物....

沒辦法.....只能帶上這拖油瓶去看場子了.....

一路上我唉聲嘆氣個不停，苦著臉跟灰小球埋怨了好長時間，連連說它不懂事。

當然了，說歸說，但它能不能聽懂就不是我能關心的問題了。

司機小心翼翼的從後視鏡里看著我，看我的那種害怕的眼光實在是讓人蛋疼，跟在看殺v人犯似的。

「小兄弟.....會所到了.....你趕緊下去吧......」

被司機以送瘟神一般的速度送下了車，剛給了錢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見司機猛的一腳踩下油門，臉sè蒼白的開著車就往街口急速沖了過去。

哎喲卧槽！為什麼我就這麼想罵人呢？！我像殺v人犯嗎？！

「哥！恭喜你出院！」一雙血淋淋的手緊緊從後面抱住了我，我很清楚，他並不是想給我個擁抱恭喜我，而是想借著我衣服擦擦手。

「幹嘛呢？」我皺緊了眉轉身看了看，心中一凜。

陳空的身上滿是鮮血，跟在血池子里剛洗澡出來似的，造型太藝術了。

我仔細看了看陳空頓時鬆了口氣，這血絕對不是他的。

如果真是他的血，這孫子還能一臉賤笑的拿我衣服擦手？

「沒啥，今兒有人來我們場子里賣面兒，被我抓了個正著，然後.......」陳空興奮的說著，跟得到玩具的孩子一般興緻勃勃。

我苦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說實話，這副模樣的陳空真的讓我很害怕。

特別是看見他眼中興奮的時候.....

或許現在對於他來說殺個人跟殺只雞沒區別了吧？

似乎他的手段越來越狠了......也變得越來越像是一個真正的黑社會大哥了........

「你趕緊洗澡去，這血腥味真難聞。」我皺緊了眉頭說著：「你個孫子是咋知道我來了的？」

陳空指了指青花會所三樓的一扇窗戶，我抬頭望去，正好看見小七在對我們招手。

今天來場子里賣白面的一共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死了，一個沒死。

死的那個是因為骨頭硬，不聽陳空的勸，結果被陳空拿著剁骨刀砍死了，據說砍了沒三分鐘那堆肉都能包餃子了。

沒死的那個.....也就是聽陳空勸的那個.......我感覺他離死也不遠了......

用當時陳空的話來說，我是一個心軟的人，根本就狠不下心去殺人，所以只能給這位客人一點懲罰了。

懲罰的內容很簡單，陳空對他好言相勸，讓他吃光兜里的八十多顆搖頭丸。

白面兒這玩意兒吃多了要命，而且價格也貴，所以被陳空給沒收了，說沒收白面是為了要保證社會的和諧安定。

那人愣了愣沒說話，只是這短短無言的三秒，陳空立馬就確定了他是一個聽勸的人。

二話不說就把手裡的剁骨刀給放下了，叫來小七跟一個中年混子按住了賣白面的人，用一個大漏洞插進了他嘴裡，八十多顆搖頭丸一顆沒剩下全給倒了進去。

等我上去一看，那人就跟痙攣了似的在地上抽搐，嘴裡的白沫正不停的往外冒。

腦袋跟裝了小馬達似的，咚咚咚的往地上撞，我看了都覺得疼。

「喵...」灰小球看著在地上抽搐的人低叫了兩聲，眼中似乎有了一些懼怕。

我嘆了口氣，揮了揮手叫人把那個死的跟這個半死不活的給抬了出去，死的人找個地方埋了了事，活著的就打電話叫120送醫院。

「直接全埋了不就好了？何必浪費人力物力呢......」陳空披著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不悅的看著我說：「咱們是混子，趕盡殺絕是職業cāo守，埋人焚屍更是業界良心啊！」

「做人切記不可太絕，我說過，人心是殺不完的。」我搖了搖頭。

「得了得了，送醫院就送醫院吧....」陳空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轉頭對那中年混子說：「老陳，叫人把這裡給收拾了，把那孫子送進醫院后就打電話報jǐng，說他嗑藥。」

我做人愛萬事留一線，平常做事也從不做絕，除非是對上註定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敵人才會絕。

而陳空則不然。

他就愛把事情做絕，做狠，做到沒有人敢隨意評論自己，做到沒有人敢報復自己。

這對於他來說才算是成功。

「我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仇我當面就報了。」陳空多年後經常這麼說。

陳空這樣做有很多好處，好處之一就是仇人很少。

但也有壞處，這為數不多的仇人基本上都是不死不休的主兒，一個個都恨不得刨了陳空的祖墳，而且勢力強大，不是能讓我們一棒子打死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