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次循環(3)
顧霜華和蘇久討論著,但每次都死得太蹊蹺了。
如果說知道哪怕兇手的大致身手都足以在關鍵時刻保命。
蘇久輕輕說道:「我覺得啊,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是不是太那什麼了……」
顧霜華道:「你最後一次也死了,你如果知道那肯定會喊我。」
蘇久道:「當我沒說。」
她繼續吃著剛送到的冰激凌,一個下午的工夫,她已經將想吃很久的美食都吃了一次。
如果說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那就只有為什麼自己不陷入循環。
倒不如……
蘇久試探問:「要不咱們研究研究怎麼能把我也拉循環里?
萬一還是會循環,你也有個幫手對吧?」
顧霜華道:「這太陽還沒落下去啊……」
他的言外之意是,大白天怎麼就開始做夢了?
蘇久道:「你想想,那麼多人,你偏偏就想救我,那麼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你就是個老色胚,第二個就是老天爺想讓你拉著我一起進循環,畢竟我如此天妒……禍國傾城,再加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是吧?」
顧霜華撓撓頭,問:「你剛才是想說天妒紅顏嗎?」
蘇久道:「那不重要!你有聽到我說的嗎?」
顧霜華點點頭,道:「問題是怎麼研究?找小說嗎?」
蘇久重重拍了一下沙發,道:「果然是聰明人,一點就明。」
在蘇久不停地撒嬌央求后,顧霜華只得找了十本有關循環的小說。
他負責記錄,蘇久負責在手機上看書。
「這個就不要了吧?」
蘇久盯著第三本上面的兩人在摩天大樓頂神情接吻的方法,小臉紅如楓。
「嗯……我覺……覺得也是。」
顧霜華刪去第三本,繼續翻閱下一本。
蘇久盯著手機上的文字,目不轉睛看了好久,喃喃道:「這個,不是吧,這麼大尺度也能存活下來?」
「什麼大尺度?」
顧霜華一歪頭,還什麼都沒看到呢,就被蘇久將頭給按了回去,看不清晰。
他還在懵圈的狀態,就聽蘇久道:「什麼都沒有!」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們把比較正常的循環方式都記錄下來,列了一個表格,一共有五個方法。
什麼叫比較正常呢?
比如說不需要跳樓,不需要接吻,不需要少兒不宜。
「你看啊,第一個方法是最容易的。」
蘇久伸出手,甜甜說道:「來吧顧先生,牽手手。」
顧霜華緩緩伸出手,垂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一個大男人到底在害羞什麼?」
蘇久握住他的手,二人的手逐漸相扣,顧霜華的耳朵也紅的像快要滴血了。
「行了行了,我真怕再牽下去你就上頭了。」
蘇久的左手在不停點了沙發,她不害羞也是假的,但沒有顧霜華那麼明顯。
「第二個辦法。」
顧霜華已經開始搜索那個所謂的視頻了,連話都不說。
他找到描述中的卡卡羅特合體視頻,表情從一開始的緊張變成了疑惑。
蘇久也差不多,只是默默刪去第二個辦法。
「那麼開始第三個辦法?」
蘇久想了想,道:「我想想怎麼實施。」
她不過才做了副認真的表情,看了顧霜華一會,就忍不住笑出聲,不停擺手。
「不行不行,
我實在說不出來,要不去掉吧!」
又不是演戲,對一個才認識的人說愛,她做不到,顧霜華也做不到。
之後剩下的兩個方法,也都是只有輕微的肢體接觸。
雖然中途鬧了一些小插曲,所幸還是完成了。
「呼,快到十二點。」
蘇久看著表,還差四個小時就可以體驗循環的樂趣了。
倒是顧霜華還在趕稿子。
「我說你啊,能不能循環還不知道呢,萬一循環了,你寫完有什麼用?」
蘇久邊看電視,邊嗑著瓜子,就好像在自己家一樣。
「如果不循環了,那麼明天就會迎接編輯的奪命連環電話,你說我寫還是不寫?」
顧霜華繼續敲字,也沒抬頭,繼續道,「就像你演戲NG了十次。」
「那確實挺可怕。」
蘇久連嗑了好幾粒瓜子才罷休。
到了十二點,蘇久略有疑惑,問:「怎麼還沒循環?」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我們成功了?」
顧霜華嘆了口氣,笑出了聲,既然過了十二點,按照網路小說的設定,那豈不是苟活過來了?
這還不高興?
他不理解蘇久是個什麼想法。
總之他很高興。
「成功什麼了?」
蘇久做了一個生氣的可愛表情,「都沒循環!」
「沒循環還不好?」
「不好!」
蘇久到玄關處拿起衣服回到沙發,將衣服蓋在身上,「我要眯一會!」
顧霜華指了指自己的右邊,說道:「去客房吧,鑰匙就插在門上,你可以取下來。」
蘇久咧嘴一笑,道:「好!」
一直到快五點,她才醒來,而顧霜華已經敢了一夜的稿子了。
「你沒睡?」
蘇久很驚訝,通宵了還這麼精神?
顧霜華點點頭,道:「嗯,勉強將人設大綱寫完。」
「要不要吃點什麼?
想喝點什麼?
抽根煙?」
蘇久看到煙灰缸里一根煙都沒有,又不似換過。
「不吃了,剛才吃了點麵包。」
「哦。」
蘇久應了一聲,便自顧自走到廚房。
前後不過十多秒,杯子掉落在地的碎裂聲就傳入顧霜華的耳朵。
「你沒事吧?」
「沒事……」
蘇久後退了一步,捂著自己的食指,「留了一點血,不礙事。」
「在茶桌下面最左邊的抽屜里有創可貼,我來打掃。」
顧霜華邊說邊走到蘇久身邊,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傷口,隨後拿起掃帚清掃。
感覺蘇久始終沒走,顧霜華回頭問了一句:「你在看什麼?」
蘇久輕輕說道:「沒什麼,就看看能不能清掃乾淨。」
顧霜華沒回答,而是抬頭拿起抹布,將剩下的玻璃渣清理進垃圾桶。
蘇久的聲音很輕柔,問他:「顧先生,你覺得打破玻璃,清理破碎的玻璃,那個更難?」
他抬頭疑惑地看著蘇久,想問她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晨光隱現,打在他們的臉上。
顧霜華只覺頭部劇烈疼痛,蘇久也痛苦地捂住額頭,牙齒咯咯作響。
視線暗下去,蘇久消失了,他也回到了那個渡口。
這一次,卻是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