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魏延圍殲虎豹騎
於是秦朗廣撒探馬,防備漢軍援兵,令虎豹騎少部警戒,其餘下馬安歇。天色將晚,忽親兵校尉來報:「秦將軍,漢軍弩箭射程較近,吾等或可射出火箭燒毀車牆。」秦朗以為妙計。於是令全軍上馬,分為八隊,每隊五百人,在四方列陣畢。每個方向一隊持弓射火箭燒毀大車,另一隊趁漢軍慌亂時發起衝鋒。
關索、關銀屏二將輪流警戒,眾將士輪換休息,士氣高昂。關銀屏忽然記起本次護送的軍械有一批換裝的步兵連弩,射程威力與箭匣容量均增加,忙令將士換裝。又恐敵軍火攻,令民夫掘浮土裝袋,演練覆土滅火。再將民夫分隊,令親兵各率一隊十個民夫,每隊各管十輛大車,但見火氣,就行撲滅,其餘不管。此時見魏軍於四方列陣,點燃引火之物,果然準備火攻。於是漢軍嚴陣以待,關索指揮殺敵,關銀屏負責護車陣周全。
魏軍點燃火箭,騎兵加速,奔至一箭之地,紛紛射出火箭,然後畫圈返回。因弓箭射程超過弩箭殺傷射程,兼之奔馬加速,增加火箭射程。漢軍無可奈何,四方大車紛紛中箭著火。警戒的四隊魏軍開始加速,準備趁漢軍慌亂一舉破敵。然而關銀屏指揮民夫小隊,井然有序,各自對應,迅速將火頭撲滅,然後退回陣中。漢軍弩兵上前,再次拋射連弩,這次射程增加。魏軍猝不及防已奔至射程內,挨了一波弩箭,留下百餘具屍體紛紛後撤。秦朗見天色已晚,傳令紮下營寨,預備天明再戰。當夜兩軍戒備森嚴,一夜無話。
翌日天明,兩軍飽食已畢,再次列陣。魏軍更不答話,八隊騎兵四千餘騎在陣外一箭之地繞圈奔跑,首尾相接,向著車陣不斷射來火箭。關銀屏暗道不妙,再次指揮民夫滅火。此次魏軍弓騎兵不再撤退,箭矢間雜著火箭連番射來,民夫頓時死傷一片,余者瑟瑟發抖,不敢上前。眼見大車火勢將起,關索左手持車板擋箭,右手持一袋沙土衝出滅火。見主將如此悍不畏死,眾將士紛紛效防。秦朗見漢軍陣勢已有鬆動,吹響號角,虎豹騎收弓綽槍,向著漢軍殺來。
關銀屏忙指揮餘下軍士,舉起連弩,射向魏軍。虎豹騎不虧為精銳之師,在付出了千餘人傷亡后,衝到陣前。前排士兵著雙甲,直衝向前,將大車撞的七零八散,後排頓時沖入。好在漢軍早有準備,扔掉連弩,拾起地上早已分發的長槍,將虎豹騎逼停,勉強維持陣勢不散。虎豹騎懼怕漢軍弩箭射擊,漢軍懼怕虎豹騎沖陣,雙方均不願遠離,於是短兵相接,開始慘烈廝殺。關索、關銀屏二人手舞長槍,手下均無一合之眾。但久戰力疲,漢軍兵少,漸漸不支。
忽四面喊殺聲起,各有漢軍五千殺奔而來。秦朗大驚失色,只見一員大將,身長八尺,面如重棗,身後大旗上書一個大大的「魏」字。秦朗一時恍惚,大叫道:「莫非是魏國援軍,莫要自相殘殺。」
來將正是魏延,奉命從長安率援軍兩萬前來支援許昌攻勢。昨日傍晚行軍至附近,探知有秦朗率虎豹騎圍困自家輜重。魏延所率大部為步卒,欲全殲秦朗所部,因此沒有打草驚蛇。趁夜間將戰場四面合圍,待敵我兩軍詳解,殺自半酣,突然衝出。魏延聽到秦朗所言,頓時大笑:「漢驃騎將軍魏延在此,秦朗小兒還不投降。」秦朗面如死灰,忙傳令魏軍撤退突圍。然魏軍大多陷入纏鬥,魏延所部四面而來,虎豹騎無法結陣,只得四散逃跑。關索、關銀屏立即率殘軍上馬追殺,直追出三十餘里,傍晚方回。五千虎豹騎精銳,僅余百餘騎逃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