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汝南城破孟達追敵

文聘謂關索道：「賈將軍所部俱是精銳騎兵，可否有勞駐紮城外？只等王平、李豐二將入城，將軍可一舉殲滅城外漢軍。」關索又怒道：「吾等京中精銳，豈能紮營荒野。孟達勾結李豐，新野之兵必由西門而來，請守西門，必一舉誅殺王平、李豐。」文聘乃是荊州降將，在魏國向來受歧視，如今賈模擺明了受夏侯霸之名，特來搶功。文聘早已習慣，只求守住汝南，功勞當然交給虎豹騎大爺。

於是換防，將西門交給關索部。當即關索大咧咧提審孟達，問出素與李豐聯繫之人，派可靠之人與之同出，聯繫新野漢軍。並令汝南以西探馬撤除。文聘見關索大張旗鼓行事，只道賈模欲誘王平進城，心中不疑有他。

翌日深夜，王平、李豐領新野之軍潛至汝南西門外，與關索接頭，大開西門，漢軍一擁而入。關索率先放出孟達，俱以告知，孟達本以為必死，得知實情，苦笑不得。忙披掛齊整，領所部士兵，遣熟悉城中道路者，分頭領漢軍入城，攻佔太守府、府庫等重要據點。

文聘知漢軍這幾日將至，所幸日夜在城中巡視，忽見城中火起，各處亂作一團，只道是賈模草包，誘敵不成反被攻破城池。知事不可為，心中怒罵賈模，帶親兵與文鴦、丁封匯合，往許昌逃去。

王平令李豐率兵謹守府庫，又令關索、關銀屏率玄甲軍平息城內動亂，自領兵逐一攻佔四門。及至天明，亂兵平息。王平貼告示安民已畢，於府衙處理公務。李豐攜汝南郡主簿來報，由於入城突然，府庫俱在，有存糧二十萬餘石，兵甲器械無算。王平大喜過望，問道：「存糧為何如此之多？」主簿答道：「建安元年，魏武帝納棗祗之策，於許昌、汝南一帶設置屯田，距今已有三十餘年，汝南府庫一直未曾空過。」關索來報，汝南城原有守軍三萬，昨夜城中混亂，死者萬餘，五千餘人逃出北門追文聘而去，現俘虜一萬五千人。王平曰：「挑精壯之人分散充入各軍，撥兩千人交孟達指揮，其餘充作勞役。」

正商議間，北門守軍來報，孟達不聽勸阻，率本部一千人馬出城追擊文聘等人。關索急道：「陛下特意交代，文鴦武藝高強，箭術高超，不可與之力戰。只恐孟達有失。」王平下令道：「吾率主力大軍兩萬即刻啟程，接應孟達后，向北抵達許昌支援。李豐率軍一萬，固守汝南，防備壽春敵軍。關索、關銀屏率玄甲軍前往新野支援，據細作報，曹洪派遣張郃率軍五萬，不日將由江夏攻打新野，你二人前往新野，聽令於徐將軍。」眾人得令，忙整軍出發。

卻說孟達本欲獻汝南以立戰功，不料行事不密，險些命喪敵手。如今靠關索救得性命，寸功未立，反受恩惠，在城中愈發氣惱，自忖道：「文聘不戰而丟汝南，恐遭責罰，必不敢遠去。料他應在城外收攏殘兵。吾可一舉而擒之，一則立功，二則報昔日之怨。」於是領所部兵馬一千餘人，出城追擊。不出二十里，果見文聘大旗，麾下聚集四五千殘兵前行。孟達大叫：「文聘休走，還不早降。」魏軍皆是敗軍，一夜未眠，士氣崩潰，哭爹喊娘，爭相北逃，無法結陣。文聘掩仰天長嘆：「不曾想死於孟達小人之手。」文鴦曰：「將軍莫慌，且向許昌而去，小將願斷後阻敵。」文聘大喜，與丁封拍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