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海域借劍
問完了想問的問題魂小天並沒有急著離去，等大魚與它親膩了半日後，魂小天才帶著小師弟下沉而去。
……
大荒蕪秘境。
「救不活便不救，難道還要搭進去一個他才滿意嗎？」
秦了知第一次見二老發這麼大的脾氣，而且還是同氣連枝。
被二人罵了半天，她不回嘴，可也沒有半分妥協的神色。看著她撇著嘴的倨傲表情，二老居然被她氣笑了，歐陽東來手指連點：「你看看，你看看，像什麼樣子？」
歐陽古一直沒有離開，對這個侄女的疼愛，他其實不在歐陽博之下，所以他並不想用代掌門的身份壓她。見三人僵持不下，他上前說道：「大師伯，秦前輩，我有個提議你們看看可好？」
「哦？」
「說來聽聽！」
歐陽古道：「魂族小子能用上的只是騰蛇的魂丹，若真的成功了，任由那神魂散去也太過可惜了些，若我兵谷得了神魂，定又會多一柄仙兵問事。」
「你的意思是？」
歐陽古繼續道：「我是這樣想的，圍殺騰蛇是件大事，不如我們兵谷也加入進來，我帶著承德爐跟知兒走一趟。」
「不行。」歐陽東來大喝一聲。
「若他們三個還在，你去也無妨，兵谷就你這麼一根頂樑柱了，出了事怎麼辦？他們不知騰蛇是什麼玩意，你會不知道嗎？你還想帶著承德爐，你想氣死我嗎？」
秦秋平半個身子壓了過來，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低聲道：「你已經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歐陽古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被罵的狗血淋頭，再也不敢出聲。
歐陽東來過了很久，才平復心境，抬頭平視蘭衣，道：「要去也可以，必須要和你約法三章，第一，不可力戰。第二，必需要先自保，第三……」歐陽東來屈指一彈，一道無形靈力沒入她的金釵之中。
「天下神兵出兵谷，可神級器靈也沒出過幾件，這金絲軟雀羽的潛力，你還沒有完全挖掘出來。我傳你的東西，是兵谷歷代祖師對神級器靈的研究心得，你好好領悟。第三，便是要把這次出行當做歷練，知道了嗎？」歐陽東來聲色嚴厲。
秦了知行了個萬福，道：「是，知道了啊爺。」
「知兒莫要著急前去，且聽你爺爺的話，先去把那東西看上幾遍。」
「是。」秦了知又對二老行了一禮。
待秦了知走後，歐陽東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怎麼，說重了嗎？」
歐陽古回過神來，忙道：「不，大師伯說的極是。」
不想歐陽東來話音一轉道：「你說的其實也有些道理，所有的神級器靈都是機緣巧合下所得，這次說不定也是個機會，你準備好承德爐，等著我的指令。」
「大師伯……這……」
「讓你去你就去。」
「是……」
……
雷鳴海域。
魂小天又被踹了一腳，不過能借到這紫雷劍氣，他再被多踢兩腳也願意，衝出水面后，他揉揉自己屁股咧嘴笑了起來，這次老前輩可沒有小氣，足足給了三道。
小師弟跑過來拉住了他，兩人向不勝殿方向飛掠而去。
「小天師兄，那大魚腹中是不是有一處秘境？」
「嗯？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
「哦！」
「你和秦師姐在裡面生活了兩三年，為什麼沒有生孩子啊？」
「額……這個……你去問你秦師姐去。」
「當我傻呀！我才不去。」
「那你還問！」
「額！其實也不用問，你應該就是傻！」
「哎呀，別動手啊！」
小師弟，抱頭鼠竄。
……
西蜀劍山。
一個青年弟子的稟報聲，打破了天塵子的沉思，緩緩抬眼，見那弟子已經跪在了身前。
「稟師祖，兵谷送來兩劍！」
「哦？」
弟子呈上來兩個木盒，天塵子打開一看，兩柄仙氣不俗的仙劍躺在其中。
「哼！歐陽古還不算太蠢。」
天塵子揮了揮手：「送去白雲峰和赤霄峰。」
「是，師祖。」
待那弟子走後，天塵子的目光冷了起來：你們，也快活的差不多了吧！
……
魂小天等了三日，也不見秦師姐回來，只有心頭的那種微妙聯繫，有泰然自若的感覺，他知道其肯定進入了某種磐境，定是在領悟著什麼！這樣的話，一時半會可能回不來了。
他猜的沒錯，大荒蕪秘境之中的某處閣樓中，秦了知雙腿盤坐，正沉浸在歷代兵谷祖師所留下的典籍之中，這一讀便停不下來。
覺醒，原來神級器靈，還有覺醒這麼一說，只是，這種事從未發生過，只是個假設問題！典籍中，兵谷祖師做了無數個推演和演變的可能，秦了知孜孜不倦的閱讀著，不知不覺，好幾天時間悄然而過。
竹音峰。
小天剛進大門就聽到一聲嬌哼！周心蕊還在為他那日，不帶自己去見鯤鵬而發脾氣。裴重康拉著他來到方桌前，那截參合神木，已經被打磨成一台古琴模樣，三尺見長，五指見寬，造型古樸，文靜秀雅，琴身一角刻著錦繡雲紋，竟與魂小天披風上的紋路一般無二。這琴，一眼便能看出是為周心蕊量身打造。
「裴師弟，我又不懂這個，拉我來幹嘛？」
小天見心蕊還是一副幽怨表情，便喃喃的說道。
「魂師兄，琴身已經打磨的差不多了，你看可滿意？」
「滿意？又非我用？何須讓我滿意？」
裴重康，道：「這是你青姨留下來的東西，若是做的太丑，我怕你會揍我！」
周心蕊彷彿是放下了心中芥蒂，走了過來，看著琴座一臉憐愛之色。
「哦！這樣，我看挺好。」
魂小天實話實說，只是那琴角的雲紋，讓他感覺有些彆扭，其他的，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因為他本來就不懂。
看著裴重康抱著手臂一臉沉思狀，小天又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哦！魂師兄還真有，那騰蛇的筋可以做一根琴弦，你若真的帶回了蛇屍，讓我抽用一根可好？」
「一根？」
「嗯！五根琴弦我打算用不同的材料來做，用一根便好！」
雲衣肯定般道：「能帶回來當然沒有問題，只是為什麼是五根？這琴弦不是越多越好嗎？你的那個不是有五十根嗎？」
噗！
周心蕊輕呲一聲，而後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彎曲，撇了那懵懂之人，滿含無限柔情。
裴重康解釋道：「五十弦是失傳的古琴譜，今人用琴都是五根，為了讓周師妹攜帶方便，這方琴我做的窄了些，用五十弦反而是個累贅。」
小天明白過來，卻聽周心蕊嬌笑道：「裴師兄，你這是在『對牛彈琴』。」
小天低聲道：「其實我也不明白，高山流水，琴瑟和鳴，多麼好的風雅韻事，為什麼還有人會對牛彈琴？」
周師妹知道他是含沙射影，意有所指。緩緩撇過身去。只聽裴重康道：「哎！魂師兄有所不知，兩琴和鳴，入耳音雜！反沒有對牛彈琴來的風趣，有的時候，這牛可比人更懂的音律。」
「哦？是嗎？」雲衣尷尬般笑道。
「魂師兄，我馬上也要出門尋找做弦的材料，讓小師弟給我配了丹藥，我現在去取，你們慢聊。」
不知道是真有此事，還是他想給兩人留點空間，只是他走後之後，氣氛尷尬好一陣子。
良久之後，魂小天首先開口：「周師妹，你說，以裴師弟現在這般成就，在你們音律一門，位在何處？」
素手盈握，暗香撲鼻，梅衣攏了攏長裙，與他並肩而坐，雲衣這句話其實並沒有多少言外之意，只是自己的真實想法。
可她沉思了許久，才回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或許，和秦師姐在兵谷的地位差不多吧！」
「這……這……」
魂小天反應過來，自己被反將一軍。
見他吃癟，心蕊偏頭微笑，那如天河之水凝聚而出的星眸微閃！美的不可方物，她喃喃低語又道：「小天師兄，有些話……你下次不能說的太明白！不然，我與裴師兄見面，可……會很尷尬。」
「額……你說的對。」
「還有啊！那雲紋可不是我讓他刻的，是裴師兄自己刻上去的，你也不要臭美，琴身刻雲紋可是很常見的。」
「哦……哦！」
魂小天尷尬的抓了抓腦袋，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動作是從小跟他額公學的。
兩人無話，小天總覺得哪裡怪怪地，於是便起身去看妹妹，梅衣也不好挽留，起身目送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