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掛院子里唱歌
系統還猶猶豫豫:「萬一是考驗呢,你去偷的時候,他過來找你了,然後就……」
謝早早:「唔……」
倒是在一旁睡覺的小白貓精神了,直接坐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過來拽著謝早早的袖子往外扯。
謝早早:「你看,你看,它說我得去。」
系統:「傅先生,這合適嗎?謝早早她在你的世界稀罕得很,會飛,在這裡大家都會飛,一個不注意集體把她削了。」
傅言之:「那男人早就認出她了。」
系統:「果然是這樣?所以沒有把她趕出去!但是……呃,恕我直言,上輩子她那麼大逆不道,是被她師父直接捅死的,現在她師父看到她怎麼就不捅了呢?」
傅言之:「他不敢。」
系統:「……」你這會兒也就你媳婦兒巴掌大就別說大話了。
謝早早下定決心要去偷,就隨隨便便找了塊布蒙臉,那布是一塊手帕,上面綉了桃花和謝早早的名字,是在聽水榭閑著無聊的時候拿筆寫的。
當時院里的丫鬟用的手帕都是聽水榭統一發的,很容易搞混,經常有小丫鬟洗了手帕晾曬時為到底是誰的手帕爭論不休。
於是大家都開始在手帕上綉名字,綉著綉著又開始在上面繡花,搞得大家的手帕一條塞一條漂亮。
謝早早當時很無所謂:「搞那麼漂亮做什麼,用一陣子不還得換嗎?」
但是丫鬟們都在綉,就那些小廝們不綉,眼看著謝早早的帕子都要跟那些人搞混了,她坐不住了。
系統還拭目以待,看看她到底能綉成個什麼德行,結果謝早早直接拿筆在上面寫了自己的名字,還畫了幾朵桃花。
那桃花,十分眼熟,就跟謝早早在廚房做壽桃大饅頭時的手法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謝早早用了什麼方法,反正那字不管怎麼洗也沒掉過,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誰會用寫了自己名字的布蒙面啊!
系統說:「宿主……你師父是不認字嗎?」
謝早早說:「認啊,認可多字了。」
「……」怎麼還有點驕傲的感覺,認字不是正常的嗎?有什麼好驕傲的?
倒是傅言之變的小白貓察覺到了不對,跳上謝早早的肩膀上,開始拽她臉上的手帕。
謝早早:「你再作,我就給你掛牆上。」
傅言之:……她還真敢掛,她親兒子親閨女都被掛在牆上過。
雖然她師父有可能已經認出她來了,所以才會對她態度模糊,但萬一沒認出來呢?
傅言之不想冒險。
踏踏實實拿了東西走人。
他的身體還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謝早早要是一直留在這裡,自己萬一死了,豈不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雖然謝早早一直說她有辦法救自己,但他心裡明白,這是他的宿命,謝早早能救自然是好,若是救不了,他也能坦然接受。
但她……最好還是有感情吧,像所有女孩子那樣,有喜怒哀樂,能感覺到愛和被愛。
這麼想著,他還是冒險把謝早早臉上的紗扒拉下來了,然後喵嗚喵嗚地示意不遠處床上的床幔。
謝早早眼睛一亮,走過去就要扯,但是又被小白貓攔住,小白喵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床幔,又轉頭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看她,好像是要讓她跟上。
謝早早沒搭理它,轉身去扯自己屋裡的窗幔。
傅言之氣得往地上一蹲,對系統道:「你讓她去別人房裡撕窗幔,撕自己的還不是暴露身份嗎?」
系統趕緊告訴了謝早早,阻止了再次穿幫的可能性。
等謝早早蒙好面準備去她師父院里偷蓮花的時候,都已經三更天了。
謝早早還探頭探腦,磨磨蹭蹭。
系統道:「你快點吧,一會兒天都亮了。」
謝早早道:「亮了還會再黑,我們還有機會。」
「你是忘了你男人要死了嗎?」
謝早早:「哦對。」
但是再一想:「不對啊,我偷蓮花不過是拿回了我的感情,他該死是不是還要死?」
「對啊!」
謝早早一看到師父光想著怎麼不被拆穿和怎麼恢復自己的感情。
竟然把傅言之還需要救治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於是謝早早也不偷蓮花了,直接衝到她師父屋門口要跪下,突然想起來自家師父也不喜歡看別人跪。
她左看右看,想了半天,找了棵樹把自己掛上去了,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嚷嚷:「求仙師救我夫君。」
系統:「……傅先生,別介意,她現在還沒感情,把你的事忘了也是挺正常的,你看她這不是求她師父來了,都跪……都把自己掛上去了,足夠有誠意了吧。」
傅言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呵,不介意。」
大半夜的,謝早早跟個樹上倒吊下來的毛毛蟲一樣,晃來晃去,一邊晃一邊輕飄飄道:「仙師,我方才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夫君危在旦夕,請仙師給一解救之法。」
為了表明事情的嚴重性,她還特意強調:「您趕緊出來,不然我就得掛到天亮了。」
裡面沒動靜,謝早早說:「您可能睡得太香了,聽不到我跟您說話,這樣吧,我給您唱首歌。」
系統來了精神:「我還沒聽過宿主唱歌呢。」
傅言之:……他也沒聽過。
他自己都沒聽過,憑什麼讓別的男人聽,他寧可死了!
於是,小白貓怒跳一米五,爬到了樹上,一路到了謝早早頭頂的樹枝上,心想,謝早早真敢唱,自己就給她搗亂!
謝早早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三字經:「人之初,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系統:「……」
傅言之:「唱什麼都不行。」
謝早早張嘴他就喵嗚喵嗚叫,於是人貓合奏打破了寂靜的夜空。
「苟不喵——性乃喵嗚——教之喵嗚嗚——貴以喵嗚嗚嗚——」
嚎了幾聲,門吱呀一聲開了,清月君一襲白衫,身上批了件同色披風,在月色下靜靜地看著……
看著院子里吊了個人,還在不停地念叨三字經。
清月君:「……」
他身後跟著宋染秋,宋染秋眉頭緊皺,看著院子里晃來晃去發出怪聲的謝早早,十分不滿:「大半夜,吵嚷什麼?不知道師父身體虛弱要靜養嗎?」
作者無責任碎碎念:
外面人貓合聲,屋內安靜如雞。
宋染秋:「師父,外面魔音穿腦,我有辦法抵擋一二。」
清月君:「如何?」
宋染秋:「我唱得比他好聽。」
那一夜,清月君一直在想,他為何要修仙而不是做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