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屍牆（二）：假面

來認領屍體的是一名20歲左右的男子。

他走近解剖台，看著躺著的兩具女屍，朝著其中一具腹部隆起的女屍叫了一聲媽之後，失聲痛哭。

看來懷孕的女屍就是他的母親了。

幾分鐘之後，他對葉霄說道：「我媽和我小姨是怎麼死的？兇手是誰？」

「她們是被人殺害的，兇手我們還在追查。令堂最近和什麼人有過接觸嗎？她懷孕了。」

「什麼！？」李良軍一臉詫異的，「這怎麼可能！我爸已經去世多年了。」

「令堂確實懷孕了，你知道她和最近的哪些人有來往嗎？」

李良軍搖搖頭說道：「我這兩年都在國外留學，我媽也沒有和我說她和誰在一起了。我只知道前段時間我小姨離婚了。」

「有沒有人會和你母親和小姨結仇呢？或者和你小姨有仇的，你小姨身上的傷口很多，兇手似乎對她有怨恨。」

李良軍告訴警方，他長期在外留學，對國內小姨離婚的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只是偶爾聽母親提起小姨婚姻不幸。

後來小姨離婚了，分到了房子和錢，他母親就搬過去和他小姨住了。

到底是誰會殺了這對姐妹，警方也一時理不出頭緒。

葉霄：「楊金華屍體上的傷口基本在胸腹部，深且交錯，兇手抱著一定要置她於死地的目的，對她進行了持續性的捅傷，兇手在殺她時明顯帶有情緒。而楊金玲的屍體只有脖子上有兩處傷口。不像發泄情緒。」

李志：「一個前不久剛離婚的女人怎麼會結下這種仇恨呢？」

「從兩名死者的傷口情況來看，殺死她們的是同一種兇器，兇手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大。」

「聞祁從案發現場帶回來的血跡經過DNA鑒定，確認客廳里的血跡屬於楊金華，而卧室牆邊的噴射狀血柱是楊金玲的。從案發現場來看，兇手應該是先殺死了在客廳的楊金華，然後殺了從卧室出來的楊金玲。」

齊云：「如果兇手帶有情緒殺人，那他應該和死者認識才會結仇。兇手能進入是受害人家裡，兩人也沒有防備也能佐證這點。兇手怒殺了楊金華，被從卧室出來的楊金玲看到，然後殺人滅口。」

李志：「哎，楊金華連累了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未出世的小侄。」

趙淼：「有沒有可能是一樁臨時起意殺人呢？比如上門維修設備時，死者與維修人員發生口角而臨時起意殺人。」

「也不是沒可能。目前我們知道和楊金華有關的人里，關係密切的就是她的前夫了。可是兩人都離婚了怎麼可能還衝到家裡殺人，還殺兩個人。」

「要不找死者的前夫問問情況，看他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

齊云：「我們現在要查清楚四件事，楊金玲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是誰。檢查死者家裡的是否有設備損壞無法使用的情況，排出臨時殺人的可能。調查楊金華的前夫順便詢問線索。對於楊金華和楊金玲兩人的通話記錄和賬戶資金一一篩查。大家分頭行動吧。」

找到楊金華的前夫呂應書後，警方了解到兩人離婚已經兩個多月了。和楊金華離婚後，呂應書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後面和誰有往來。

從楊金華死亡時間來看，案發當天她的前夫也有不在場證明。警方排除了楊金華前夫的嫌疑。

另一邊，經過檢查，死者家裡並無設備損壞，警方排除了維修人員臨時起意殺人的可能。

李志：「在楊金玲失蹤了這麼多天，她的神秘男友還沒有來找她，這很可疑啊。」

趙淼：「不太像。兇手針對的明明是楊金華。而且葉姐從現場痕迹推測了，兇手是先殺死了客廳里的楊金華，再殺了卧室門口的楊金玲。楊金玲的男友為什麼會怨恨她姐姐並殺人呢？這說不通吧。」

「也許是他楊金華因為他弄大了自己妹妹肚子兩人爭吵發生口角了吧。」

「楊金玲已經33歲了，不是剛成年的年紀，這個年紀戀愛家裡人還會反對嗎？再說了，萬一不是戀愛呢...對吧。」

「不是戀愛還能還是什麼？」

「別人不知道是單純，你不知道就是蠢。」趙淼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李志說道。

齊云：「你說的那種可能也不排除，但是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我認為這種可能性還是非常小的。兩名死者的通話記錄和賬戶資金有什麼異常嗎？」

「暫時沒發現異常。」

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警方再次對兩人的人際關係圈子一一排查，尤其重點調查了楊金華人際關係圈。也沒找到可疑之人。

兩周過去了，案件也沒有實質性進展。

這時，一條重要線索走進警方的視野。

楊金華賬戶的資金竟然在她死後兩周出現了消費記錄。

難道是被劫匪搶劫逼問出了銀行卡密碼？但警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

一個知道楊金華銀行賬戶密碼的人在她死後拿著她的卡消費，此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警方馬上根據消費記錄找到了消費之人。

此人名叫范海軍。

齊云：「你和楊金華什麼關係？」

「沒有什麼關係。」

齊雲把他的消費記錄擺在桌上說道：「你刷她的銀行卡還說和她沒關係，證據就擺在這裡，不是你不承認就不能定你的罪。」

「她是我女朋友的姐姐。前段時間我缺錢找我女朋友借錢，她就給了我這張卡，說是她姐姐給她的，她還告訴了我密碼。」

「你女朋友給你的卡？」

「是的，楊金玲是我女朋友。」

「她姐姐為什麼要給她銀行卡？」

「她們兩個關係很好，一家人共用銀行卡也不奇怪吧。」

范海軍的話在理，但並沒有打消齊雲的懷疑。

「你的女朋友楊金玲這麼多天不和你聯繫，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我倆之前因為孩子的事情在吵架，她想生孩子，但我不想，我現在一事無成，沒有事業，怎麼養的起孩子。」

「她們兩個都被殺了。」

「什麼！？！」范海軍急的一下從凳子上坐了起來。

眼神里的震驚和擔憂看起來發自肺腑。

應他的要求，警方允許他探望屍體。

「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為了孩子和你鬧脾氣。如果我不離開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真的該死。」嗚咽的聲音回蕩在停屍房。

范海軍目前看來嫌疑較小，但這都是他的一面之詞，警方決定對他展開詳細調查。

很快，一條重要線索幫警方撥開了迷霧。

范海軍籍貫西山市北東縣。

他在老家有妻子兒女。

從一開始他就在警方面前扮演深情，還隱瞞了他已經有婚姻的事實。

此人婚內出軌，搞大別人肚子，扮演深情角色，此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