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長驅直入

我們一路說笑爬到了半山腰，到達目的地。山洞的入口本來就不大，加上雜草的遮掩，需要仔細看才能找得到。剛子動手將洞口的雜草拔除掉，那個不足一米高的洞口終於完全顯現在我們眼前。

「來，大家也不要怕臟，這需要匍匐前進，進了洞子就好了，裡面比較寬敞，而且再往裡面走會有一條水流，過了水流，我們就是真正的解放了。」剛子一邊指引著，一邊捲起袖子，他在前面為我們做示範，四肢著地，然後肚皮也慢慢貼緊地面，像個蟲子一樣，慢慢蠕動著前進，我們都跟在後面，用手腳拖動著物品慢慢前進。前進了大約二十米遠，空間頓時寬敞，大人都可以直起腰行走，清脆的流水聲從不遠處傳來。剛子點燃一根油松火把，松油的清香撲鼻，「前面有個小河，這個山洞本來是天然的，後來抗日的時候，解放軍叔叔將這個山洞重新加工利用，當作防空洞，過了小河，我們可以到處看看以前抗日的遺迹。」剛子一邊示意大家需要過河，一邊介紹，「哎，剛子，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可是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通往地心的懸崖。」我一邊脫鞋襪，一邊發表著自己的疑問，「那懸崖還遠的很呢，我們先逛逛近處的遺址，然後再去找那懸崖。」剛子一切就緒，左手拿著火把，右手指揮著我們，「來，都跟緊了，這水有點深，有點涼，而且是活水，這裡應該有個泉眼或者井之類的東西。這邊有個石階，水淺一些，大家都跟著我，千萬別踩偏了，容易掉下去！」我們不敢怠慢，一個拉著一個，一步步趟過去。

過了小河，空間更大了一點，裡面的部署和我們樓道走廊差不多，中間一條道路，兩遍都是將山體挖空做成的房間，只是房間沒有門板，而且房間的標牌也都丟失不見。我們挨個房間竄動，大部分房間都是一樣，裡面只剩下幾根腐爛的木頭，偶爾還能看見幾支銹跡斑斑的槍支，房間頂部會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窟窿，作為透氣和作戰使用。

「沒什麼勁頭，剛子，還是去看看那懸崖吧！」我提議。

「嗯，走吧，我們往裡頭走！」我的話正中剛子下懷。

「哎呀，我們出去吧，別走太遠了，我害怕……」萍兒膽怯地說。

「怕什麼，沒什麼好怕的，又沒有鬼，只是黑點，沒事，我們有火把和手電筒！」剛子一拍胸脯，大有英雄護美人的氣派。

「萍兒，保護你的職責就交給哥哥我吧！」這種在萍兒面前表現自己的機會，傑是從來都不會錯過。

「你倆逞什麼強？我們萍兒又不是真的沒膽量！走，萍兒，跟他們進去，有我在，別怕！」這種女強人的口氣，不用看就能知道是慧兒發出的。

萍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大家重新排好陣型往裡面走，剛子在最前面，我緊跟其後，傑在我的後面，三個女孩子在中間，然後是金蛋，喜子在最後墊底。外面因為抗戰的需要，經過人工的修整，所以整齊寬廣，而裡面很少有人來，所以仍然保持著原始的風貌，洞的四周都是沾滿水珠，長著苔蘚，最要命的是裡面竟然會出現岔路口！

「把粉筆給我，我們需要做標記。」剛子接過粉筆，在洞口的牆壁上塗塗畫畫，「這裡以前我來過，是跟著大孩子們一起來的，他們經驗豐富，在洞口的岔路處用粉筆做好標記，防止沿途返回時會迷路。這裡頭就像迷宮一樣，再往裡頭走就會發現，不光是進去會遇到岔路口，就算回來也同樣會遇到岔路口。所以這一路我們可能會有點麻煩，我們需要清除以前留下的舊標記，然後新標記一定要做的清晰，保證我們不迷路。」

「你們以前留下的舊標記是指引通往哪裡的路？還有當初你們為什麼走這麼深啊？」我聽得有些雲里霧裡。

「不清楚了，可能是指引到死胡同的路，當初為了走穿這個山洞才走得這樣深。」剛子拍拍手，看來他的第一個標記已經做好了。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行為，如果一旦失誤，那麼我們將全部完蛋了！現在想一想就后怕，那次我們能活著出來真的是老天對我們的厚愛，如果再給我一次這樣探險的機會，我肯定會說「no」，毫不猶豫！

裡面的空間就不是那樣大了，時高時低，剛子把火把滅了，拿出了手電筒，「這裡不適合火把了，容易缺氧，我也不知道為啥，反正就是對我們不好，容易將我們憋死。」「火燃燒需要氧氣，我們呼吸也需要氧氣，這地方小，氧氣不夠用，人容易缺氧，滅掉火把是對的。」我解釋道，剛子回頭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呀，懂得蠻多的啊！」「沒什麼，都是從自然老師那裡學到的。」我假裝鎮定，但是心裡樂開了花。

不知道走了多遠，從手錶的顯示上看，我們已經這樣連續行進了兩個小時，「累死老娘了！」慧兒最先發出這句牢騷。大家都停下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休息一會兒吧！」剛子發出號令。

大家頓時鬆了一口氣，唉聲嘆氣地找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盡量圍成一個圓圈坐起來。「哎，剛子，我說你那記號沒問題吧，我們能找到回去的路吧？」童言無忌，沒什麼不敢說的，傑竟然對剛子的手段表示懷疑！

剛子白了傑一眼，沒有說話。「操，傑，你小子什麼意思？怕了嗎？怕了自己回去！」喜子的嘴上是絲毫不會對傑客氣。

傑不敢做聲，憑他那膽量，一個人夜行都成問題。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嘴巴說的很響，但是渾身上下，缺少男子漢的氣概。

「大家休息的時候，我還是把手電筒關了，省點電，回去的路上要是沒有了照明，也是個麻煩事。」剛子說著，關掉了手電筒。

山洞裡又恢復了以往的漆黑，我緊緊地眨巴眨巴眼睛，讓自己逐漸適應這個漆黑的環境，「剛子，還有多遠啊，我們可得趕時間快點，晚上早點回去，可不能讓家長發現我們偷偷地跑到這種地方。」

「應該快了，估計再用個半小時就能找到。」剛子很自信，聽到這話我也放心了，想想兩個小時我們付出的這些汗水，沒有白流，我靠著洞壁，想象著那懸崖到底是怎樣一副場景。

「咦？什麼東西啊，軟軟的，涼涼的！剛子，快打開手電筒看看，我摸到個東西。」傑有了新發現，有點興奮。

剛子打開手電筒，照向傑的方向，只見傑右手竟然握著一條——翠綠色的，蛇！

「啊！」傑大聲驚呼，害怕得竟然忘記要將蛇扔掉，「啊~！」好凄慘的聲音，那條蛇竟然毫不客氣地咬住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