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沒看到她不願意么?
白色煙霧從厲靳年的薄唇緩緩地吐出。
他望著深沉夜色的幕布,腦海里浮現出方才姜憶演奏鋼琴的模樣,努力地回想,卻什麼也想不到。
有關她的一切,都是空白。
從來到南川開始,無論是陸司辰還是陸宛晴,都在不斷把姜憶推到他的身邊。
似乎她真的與他有什麼關係。
厲靳年沉沉地抽著煙,卻什麼也想不起。
一支煙抽完,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個過去曾經和億年集團合作過的陳總瞧見了他。
陳總有些意外。
厲靳年已經從南川離開了三年,一次都沒有回來。現如今回來是為了姜憶?
當時都聽說姜憶要和他結婚了,婚禮場地都開始辦了,也不知怎地突然叫停了。
「厲少,許久不見。」陳總笑著朝厲靳年打了一個招呼。
厲靳年眯起眸子,望著眼前的男人。曾經看過資料,是南川一家房地產公司的總裁,與陸氏集團有項目往來關係。
「陳總好。」他眉頭微挑,將手中的煙蒂丟在一旁的垃圾箱里。
「沒想到您還會來姜氏集團的年會啊。」陳總笑著說:「當年你和姜憶都準備結婚了,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叫停了。我當時連份子錢都準備好了。」
厲靳年聽到這話,黑色的眸子,陡然一縮。
看的陳總毛骨悚然。
「厲、厲少?我有什麼說錯的地方?」陳總嚇了一跳,厲靳年的眼神,彷彿要將他給殺了一樣。
當時他們倆要結婚的消息在南川人人都知道。
怎麼可能就他一個人知道?
他還收到邀請函了呢!
厲靳年黑眸里充斥著驚訝。他差一點要和姜憶結婚?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何時的事情?」
「三年前啊。」陳總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們還以為你們分手了,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是打算重新追姜憶?」
雖然不知道厲靳年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陳總還是解釋了。
「那恐怕您可要加油了啊。現在姜憶在南川可難追了,追她的豪門圈的公子哥,都能繞著酒店圍一圈。可惜啊,這三年時間裡,姜憶都沒談過戀愛,誰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陳總離開后,厲靳年黑色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他喝了杯酒,想到剛才陳總說過的話,拿起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
「徐彬,我和姜憶三年前要結婚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
徐彬大吃一驚:「三少,您想起來了?」
「解釋。」厲靳年懶得廢話,聲音已經冷到了極點。
「這件事說來太長了……唉。」徐彬重重地嘆了口氣:「厲少,我不知道是誰告訴的您這件事,但三年前,您確實和姜憶是男女朋友。」
厲靳年的手,微微一抖。
徐彬又說道:「三年前,你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後來出了一些意外,婚禮就取消了。再後來,您就回到了陸家,但是您失憶了,再之後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說完之後,徐彬有些納悶。會是誰將這件事告訴了厲靳年呢?
厲靳年掛掉電話,沉思依舊,格外暴躁。
無論徐彬和陳總說的是否是真話,他與姜憶過去絕對有所聯繫。
偏偏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年會現場,有不少男人都過來搭訕姜憶。
姜憶興緻缺缺,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這些合作商:「謝謝程少,但是我現在並沒有興趣談戀愛。」
「還是因為厲靳年?」程少不死心地問:「你們已經分手三年了,我見到他今天還來了年會,若是真的在乎你,肯定會過來追求。但這麼長時間,都沒點行動,姜憶,我真的怕你受傷。」
姜憶皺起眉,冷著一張臉,望著眼前的程少,有些可笑。
她的感情,什麼時候需要讓旁人來擔憂了。
「程少,你未免管得有些太寬了吧?我現在想不想談戀愛,都和你沒關係。至於厲靳年,他也輪不到你來管。」
姜憶冷嘲熱諷了一通,端起酒杯,從程少身旁離開。
程少不甘心,他長得也不錯,家庭背景也可以,家裡的公司雖然比不上姜憶,但好歹也是家族公司,在南川能排到前十!
他一把抓住姜憶的手:「姜憶,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們可以試試!」
姜憶一把甩開他,臉色冷了下來:「程少,注意一點,這是我的地盤。」
厲靳年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這一幕。
姜憶慍怒的神色,在他的腦海里逐漸重疊。與那天他們談生意的時候,她不爽他的樣子一模一樣。
一雙透亮的黑眸,閃爍著細碎的星光。
倔強的模樣,讓人慾罷不能。
厲靳年黑眸微頓,比腦子更快的是他的身體,當程少用力拽著姜憶準備摟到懷裡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程少的身邊,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沒看到她不願意么?」
姜憶正準備喊保安過來,卻突然瞧見厲靳年,眼睛微微睜大。
怎麼他會過來?
程少冷笑了聲,努力將自己的手抽出,但厲靳年用的力氣很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厲靳年,你都和姜憶分手多久了,還要纏著她嗎?她現在是單身狀態,誰都可以追她。」
厲靳年聲音陰鶩低沉:「追求?剛才的行為已經是騷擾了,程少。」
他左手用力,幾乎捏碎了程少的手腕。
「若是想試試,我可以幫你報警,如何?」
程少額頭上浮現出冷汗,厲靳年現在是陸家的二少,可不是以前的那個私生子。
南川的人誰還敢得罪他?
程少訕笑起來:「厲少,言過了。既然您要追求姜憶,那我還敢說什麼?自然只能退出。」
姜憶瞥了一眼厲靳年,淡淡地道:「他沒怎麼樣我,沒事。」而後叫一旁的保安:「請程少離開吧,我這裡不歡迎不尊敬女性的人,無論是合作商,還是南川豪門圈子的熟人。」
厲靳年單手抄在西裝褲袋內,黑眸微垂,望著眼前的女人。
脖頸上帶著一條用戒指穿上的項鏈。
那枚戒指格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