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散心(二)
沈建無視張成的叫囂,兀自怒氣未消,正要上前再來一腳,卻被沈月搶上來一步給攔住了。
「師兄......」沈月攔住沈建后,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一臉驚慌之色,顯然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麼嚴重。
沈建指著地上的張成怒道:「下次再聽到你這狗娘養的出言不遜,老子就廢了你!」
「師兄......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處理。」沈月神色凄苦的道。
沈建聽后臉上神色難掩悲憤,半晌才道:「師妹,你的武功並不在這廢物之下,希望師妹以後不要這般的懦弱,沒來由的讓這小人欺辱,忒他娘的窩囊。」
沈月聽后臉上神色愈發凄苦,雙眼中淚水不住往下掉,哽咽道:「師兄,對不起。」
沈建本來還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心中氣惱,想起了陳浪的話。
或許,真的已經不是一家人了吧。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人家的生活再爛,也是人家自己的事。
沈建強忍悲憤,瞥了一眼地上滿嘴是血的張成,轉身快步離去。
「沈月師妹,多保重!」陳浪抱了抱拳,也準備離開。
「陳公子......」沈月叫住了陳浪。
沈月往旁邊走開了幾步,小聲道:「讓公子見笑了!」
陳浪微笑道:「哪裡,沈師妹不要見外。」
沈月接著道:「我......師兄他性子急躁,還望公子往後多規勸規勸!」
說罷不知觸動了什麼傷心事,嘴角抽動,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陳浪嘆了一口氣道:「嗯,沈師妹放心吧,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只管去集賢書苑找我和沈建。」
沈月覺得自己失態,忙強忍住抽泣,擦了擦淚水,道:「謝公子!」
說著轉身去扶地上的張成去了。
張成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見沈月來扶,一把把沈月的手打開:「走開,老子不需要你這賤人來假惺惺。」
陳浪眼中寒芒閃過,哼了一聲,轉身去尋沈建去了。
沈建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獨自待了兩分鐘后,轉身看到陳浪,便走了回來。
自嘲的道:「老陳,我的爛事就不用管了,我們該幹嘛幹嘛吧。」
陳浪安慰了他幾句,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撞上沈月和她丈夫。
有點狗血。
具體什麼情況,也不方便問。
看那樣子,倒像是那姓張的小子做了什麼壞事被沈月追問。
但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根本沒把沈月放在眼裡。
沒想到這名不見經傳的沈師妹嫁人後過的並不愉快啊。
不過那姓張的雜碎真是可惡,連自己都想親自下場去暴揍他一頓。
算了,這事還得看沈月的造化。
只有她自己能救自己。
...
接下來,陳浪叫了輛馬車,帶著李瑩往涌金門而去。
馬車上李瑩乖巧的靠在陳浪身上,心裡美滋滋的。
能和公子乘一輛馬車,之前從未想過呢。
「公子,沈姐姐好可憐。」李瑩幽幽的道。
「嗯。」陳浪應了一聲,道:「造化弄人,一個女人能找到什麼婆家,一個男人能找到什麼樣的老婆,太憑運氣了,主觀能起到的作用微不足道。」
這句話稍微有點高深,李瑩沒大聽懂。
但造化弄人四個字還是聽懂了。
李瑩舒了口氣,抱著陳浪的胳膊,心裡卻非常安靜。
反正現在,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當時一家人歷盡千辛萬苦來到杭州,走投無路之下,希望投身到富貴人家去當下人。
萬幸造化讓公子買下了他們一家。
而不是另外一些居心不良的人。
他們只買女孩兒,聽說大多都會被賣到那種場所去。
要是那樣,真是太可怕了。
想著想著,李瑩把陳浪的胳膊抱緊了幾分,小臉上滿是后怕的神色。
馬車晃晃悠悠的來到涌金門,出了涌金門后,走不多遠便是西湖了。
夏日的西湖風景美不勝收。
站在湖邊,吹著溫和的湖風,不遠處就是西湖十景之一的雷峰夕照。
老式的雷峰塔矗立在一座鬱鬱蔥蔥的矮山上。
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古樸感。
不知道白娘子是不是還鎮壓在塔下面。
陳浪帶著李瑩一路遊玩了一個多時辰,很是盡興。
陳浪更多的是想對比這個時空的西湖與原時空的區別,以體會這其中的玄妙之處。
對比之後陳浪感覺,這個時空的西湖更有味道。
原因是這個時空的西湖周邊沒有那麼多恐怖的高樓大廈,也沒有聒噪的汽車。
尤其是沒有時不時和遊人搶路的景區運營車。
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古建築以及穿著原汁原味的古代衣飾的古人,與周圍的風景融合的更加天衣無縫,渾然天成。
而李瑩則是陳浪帶她去哪兒她都高興。
一路從涌金遊玩到雷峰塔,又從雷峰塔遊玩到蘇堤,在蘇堤上走了一段路之後,又去了花港觀魚。
路上遇到一家頗為高檔的布莊。
前面的店面內掛滿了花花綠綠的女子的服飾。
陳浪便領了李瑩進去。
李瑩扭扭捏捏的不敢進,卻被浪硬拽了進去。
但進去試了一兩件之後,小丫頭就和其他女孩子沒什麼兩樣了,變得對漂亮衣服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試啊試,一連穿了七八套,陳浪覺得都挺好看的。
李瑩最終選了一套最喜歡的。
而陳浪則把她試過的全都買了下來。
游完花港觀魚,時候也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
早有鎮遠鏢局的人把馬車和船隻安排好,陳浪一路像個國家要員一樣被護送回了集賢書苑。
...
集賢書苑。
陳浪和李瑩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這次李瑩沒有親自下廚,兩個阿姨端來了熱騰騰的飯菜。
二人在前院慢條斯理的吃了晚飯過後,才回的秋爽齋。
夜裡十點多,陳浪正在地板的墊子上打坐練功,卻聽外面客廳的門鈴響了。
陳浪知道這是有人找,便停止了練功,更衣過後,出了屋子。
來到前院的會客廳,一個鏢師略有焦急之色向陳浪彙報事情。
原來是祝雨真從寧波南部的山區摧毀了一處凈土教的窩點,繳獲了大量黃金白銀等財物,摺合銀子超過五萬兩。
已經聯絡了鎮遠鏢局的人押運回來。
第一批的兩萬兩銀子已經到了,剛剛卸貨,另外三萬兩還在山區沒有運出來。
媳婦兒厲害了啊。
陳浪忙問祝雨真的目前的情況。
鏢師臉色微變,似乎這才是他半夜打擾陳浪的原因所在,他臉色稍顯凝重的回答說,最後一次聯絡是三天前。
祝小姐和她的女騎們還在那片山區追蹤凈土教的殘餘勢力。
人馬雖沒有折損,只有兩個受傷較重的,被護送了回來,正在慈溪一號農場休養。
但祝小姐本人和她的部下們走散了。
她的部下們正在四處找她。
聽說這次祝小姐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是凈土教總壇派下來的一名武功高強的聖女,祝小姐單槍匹馬去追敵人去了。
結果和部下分開了兩天,仍舊沒有回返。
陳浪心頭一凜,這麼算來,雨真是在五天前和她的部下們失聯的。
古代消息傳的太慢,也許雨真此時已經和她的部下匯合了也說不定。
陳浪撓了撓頭。
怎麼又遇到了個什麼勞什子強勁的對手,到底是何人?
陳浪給鏢師下了個命令,命他給金花祝小雪等人帶信,讓他們找到祝雨真后,立刻收兵返回。
又命鏢師通知吳越,再派出幾十個可靠的人手,去寧波南部山區尋找祝雨真的下落。
鏢師領命自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