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許久不見的閨蜜
小狐妖激動地端起雞湯吸溜著,眼睛眯起一道縫讚歎:「呀,太好喝了……真的好喝呀……我活了二百五十年,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雞湯吶!」
二百五十年!慕了……
福多喜表面強作鎮靜。把烤土豆遞到小狐狸面前,「諾,這是給你打工的額外獎勵。小吃貨!」
「小姐姐,我可以再打工嗎?求姐姐讓我打工唄,我會薅雞毛,我薅雞毛很快的。」
」想得美,哪有那麼多雞毛薅。」福多喜顯出為難,看著小狐妖皺著眉問:「你都會什麼技能?」
小狐妖想了想,搖了搖頭。雖然會說人話,但是有些人話還是聽不懂的,比如技能……
它伸著前爪搭在福多喜的大腿上,仰著小臉眼巴巴地看著福多喜。一張狐狸嘴上還掛著烤土豆皮的炭灰。
「會不會種田?」
「會!」
福多喜被小狐妖挺直腰桿自信的回答差點逗樂。小狐妖嬌羞地紅了臉。
「我會遁術,種田可以用到哩……姐姐同意讓我打工了?」
畢竟活了兩百五十多年,種田的本事雖然沒試練過,但也看會了。不過就是翻土播種除草那一套。小狐妖的自信爆表,說話的底氣當然也足。
「不錯不錯!」
福多喜拍了拍小狐妖的腦袋,「好吧,看你這麼乖,就讓你留下繼續打工吧。晚上做紅燒雞吃,你叫什麼名字?」
小狐妖一愣,隨即搖頭,兩隻小胖爪子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支吾著述說弱小無助沒人關心童年的傷心往事。
「畢竟我姑我姨我奶奶她們修鍊成仙得早……」
福多喜呵呵笑了:「那以後我叫你狐小胖吧。」
小狐狸沒吱聲,雙手揪著肚子上的白毛顯得不開心。
「怎麼,不喜歡叫狐小胖?」
福多喜盯著小狐狸圓滾滾的肚子。
「不是……不喜歡……」
小狐妖扭了兩下屁股,偷偷瞧向福多喜,發現福多喜笑眯眯地看著它,膽子這才大了些。輕輕嚶嚶嚶著,兩隻小胖爪在肚皮上繼續薅著白毛。仟韆仦哾
福多喜笑著ruo了一把小狐妖蓬鬆的背毛。
「要不叫你狐小萌?萌萌噠的萌,你這麼可愛噠。」
「狐小萌好聽!」
小狐妖顯得很高興。福多喜正想問問小狐妖附近可還有什麼妖靈精怪,以便做到知己知彼有備無患,忽聽到門外有人叫她。
小狐妖倒是機靈得很,不等福多喜交待,麻溜從後窗跳出去躲了起來。
「福多喜,你家好香啊,做了什麼好吃的。」
福多喜望著走進來的姑娘,一隻腳把裝著拔光毛的野雞筐踢到了灶台角落。
宋小蓮朝後窗外的那片野竹林子看了一眼,緊張地縮了縮脖子。
這時節中午屋裡比外面冷,兩個姑娘前後腳走出屋子坐到院裡邊曬太陽邊說話。
宋小蓮是和福多喜一起長大的姑娘,穿著一身嶄新的桃粉衣衫,頭上插著兩枝小銀釵,細長的眼睛自然有種嫵媚。端坐在小板凳上,看起來頗有小家碧玉的風範。
兩年前,福多喜的爹病逝以後,一直和兄嫂一起過日子的小叔叔鳩佔鵲巢,把福多喜母女趕出了家門。原本住在村子南面的福多喜和寡母,在村民們憐惜和擔憂的目光中,搬到了村子北面這片崖山野竹林子邊廢棄多年的破茅屋裡生活。
住得雖然不算遠,但是崖山竹林是南坪村的禁地,宋小蓮和福多喜就很少走動了。
福多喜瞧著坐在小板凳上的小蓮,從原主的記憶里翻了翻,難免感嘆唏噓。
「多喜,下午我就要去縣府學祭祀舞了……你應該不會怪我吧?要不……還是你代表咱們村去吧,我看你身體好像完全好了……」
看著宋小蓮愧疚試探的模樣,福多喜有點莫名其妙。
「咱們村裡本來是想派你去的,去年臘月里你娘去世以後你就病了……我媽說你生病都下不了床了,就跟村長提議讓我替你去。我看你現在好像挺好的啊,看你好起來,我真開心!
不過你的身子才好,還是要好好養著的吧。等晚點我讓我媽給你送點好吃的過來,我媽今天做了肉包子……」
宋小蓮的一番話讓福多喜終於想起來,三月三上祀節縣府要辦春神祭活動,附近各村鎮都要派出十七歲左右的少女送去縣府學習祭祀舞。
福多喜對跳舞可不感興趣,更不想拋頭露面。先把眼前的日子過順暢了再說,不能總靠村鄰們接濟生活。眼下正是春耕,得儘快種上稻米瓜果。想到豐收的景象,福多喜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你說得對,我還得休養身子。」福多喜轉臉看向宋小蓮嫵媚的臉蛋誇讚:「你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去跳舞最合適了。」
福多喜釋然地笑著,宋小蓮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宋小蓮聽母親說,這次能去縣府參加祭祀活動,不但可以見到縣府的書生才子,也許還能遇到京城來的差爺,如果運氣好被哪個官差爺相中娶妻,不說一輩子榮華富貴也能豐衣足食了。這樣的機會一輩子難有第二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已經春耕了,你叔叔搶去的那塊地現在撂荒著……」
小蓮臨走留給福多喜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又緊張地瞄了破茅屋后一眼。
福多喜兩手叉腰瞅著破茅屋后的那片爛石頭地和毛竹林子。要在爛石頭地上種莊稼,第一步肯定要翻土清理爛石頭,工程量巨大,不是十天八天能幹成的。而且也種不了稻米,至於小叔叔搶去的那塊地和房子,在去年秋收的時候莫名其妙著了一場大火,小叔叔連同那兩間木屋都燒成了灰,那塊地燒成了一片焦土。
「姐姐去哪啊?」
福多喜轉回頭,看見小狐妖屁顛屁顛跟來了。
南坪村是撫寧縣內最大的村子,良田都集中在村南面。一條溪水自崖山細流飛瀑落下,蜿蜒繞村而過,在村口形成一個水塘。
福多喜家的兩畝稻田就在水塘邊,在一片青蔥草綠的田壠間像一塊瘡疤,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