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以真心換真心
「
「不需要，若是可以，我還想再免費用一次Ehedrea」張楚嵐認真道，他們是從午夜開始行動，現在大概是凌晨五點。
「唉，好過分，總是想白嫖秘籍。」
路鳴澤嘟起嘴巴，他坐在欄杆上，兩隻纖細的小腿前後擺動。
「不幫就算了。」張楚嵐聳了聳肩，局面還在他的掌控之內。
「你當時明明能殺死諾頓的，但你還是選擇了去救朋友。」路鳴澤目光一凝。
「人從來都是互相扶持的生物，而且我從來沒把自己當成混血種或者其他怪物，希望你明白這一點。」張楚嵐直視少年的目光。
「行吧，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去你想見的人吧。」路鳴澤無可奈何，他不得不承認，張楚嵐雖然和哥哥都很像，但前者能力更加強大，登上至尊寶座的那一天，他們會成為更加偉大的存在。
張楚嵐閉眼凝神，口誦秘籍:「Ehedrea」
意識再次被吞沒，彷彿靈魂跨越了無數時空。
再次睜開雙眼，紅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這次在夢中的場景變化了。
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身處於宮殿之中，紅牆綠瓦，油漆雕畫，脊獸騰飛，三位祖師爺的神像立於奉桌之上，還有諸位神仙、天兵天將共一百三十八尊。
宮殿內很安靜，神像前，站著一個身材拔高的老道，那偉岸的背影，彷彿能撐起一片天地。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天師。
老天師緩緩轉過身，看向一臉迷茫的青年:「你小子，是又遇到事了吧。」
張楚嵐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嘿嘿，還是師爺您懂我。」
「給我講講吧，看來這段時間，遇到不少事情吧。」老天師捋了捋鬍子，在他眼中，張楚嵐這孩子臉皮雖厚，但不是那種遇到點小事就來找長輩的軟弱之輩。
張楚嵐跪坐在蒲團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致跟老人家說了一下。
從殺死康斯坦丁，到現在即將要面對龍王諾頓，他一直都在***控，深陷於命運的漩渦中。
聽完青年的闡述，老天師目光深邃，平靜道:「是因為沒了馮寶寶那女娃娃吧。」
此話一出，張楚嵐心頭一震，老人的話實在是一針見血，他低下頭沉聲道:「是。」
現在張楚嵐很迷茫，在他轉生之前，馮寶寶就是他想要奉獻一切甚至生命的信仰，現在沒了她，誰還值得他拼盡所有呢?
他現在連殺一隻龍類都會產生負罪感，換作前一世，他會安慰自己，我殺人都是為了寶兒姐，絕對不會出現迷茫的情緒。
「我殺了那隻龍類，不如說我殺了那個孩子，他真的和寶兒姐好像，可我為了活命，還是會選擇殺死他。」張楚嵐眼中儘是無奈，他真希望對方是個殘暴兇惡的怪物，這樣他下手就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他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這種柔軟低落的情緒，唯有在這位長輩面前，他無需忍耐。….
「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的人不好做，無悔二字談何容易，楚嵐，誰都會犯錯，我也不例外。」老天師輕聲道，他勸青年莫要太自責。
「師爺，您也是?」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沒少挨上一代天師教訓啊。」老天師搖了搖頭，笑道:「那些舊事不提也罷，說說你的想法吧，你小子不可能單純是找我來談心的吧。」
「哈哈，還真是什麼事瞞不過您啊，我來這一趟，還是想向您求法。」張楚嵐尷尬一笑。
「你真是跟你爺爺一樣，跟個猴精似的，什麼法?」
「一個能讓人腦子清醒一些的法，我那朋友因為弟弟被殺，被仇恨蒙了心智……就算結局不變，我與他終有一人會死，我想好好和對方道個別。」張楚嵐目光堅定。
「為何?」
「拋開大義，只為自己無愧於心。」
「說的好......人啊，真心得用真心換，海納才能百川，不管對方是什麼貨色，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以真誠的態度去對待對方，這種人難啊。」老天師滿意地點了點頭。
說著，老人目光一凝，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師弟張懷義那張頂著大鼻子的臉，他忽然理解對方選擇，他呢喃道：「原來是這樣，懷義......你找了那種人嗎。」
「師爺？」張楚嵐見老人突然愣神。
「沒事......楚嵐，你能有此感悟，不妄遭遇這些劫難，把你的真心好好告知對方。」老天師正色道。
「謹遵教誨，還請師爺賜法。」張楚嵐將額頭貼在地上。
「若要不傷及對方的情況下敲打醒對方，得感謝祖師給我們這些後輩留下的好東西，此法至純至靜，我只教你一遍，你且聽好。」
……
水底的光亮愈發耀眼，摩尼亞赫把僅剩的動力全部輸出，它就像一匹憤怒的公牛，朝著前方兇狠的撞去。
雷達顯示龍王的速度高達八十海里，凱撒張開雙臂，集中全部精神在「鐮鼬」上，他感覺到撲面的熱浪，江風好似要燃燒起來，相比於眼睛，他更相信風妖的判斷。
「再近些........再近一點。」
當兩者相距一百米一十米的瞬間，他扯下手帕高舉至空中，對著破水而出的龍焰怒吼：「發射！」
船身震動，一個聲音在空氣中爆響開來，宣告著世界即將核平。
火箭引擎在水下噴射出一道長達百米的烈光，錐形的風暴魚雷如同子彈一般向前穿梭，沖向那熾烈的「太陽」！
狂躁的響動中，魚雷的速度達到極致，與龍焰相觸時，它的金屬外殼開始融化，但它仍未停下，如同撲火的飛蛾，狠狠撞中了龍王的胸腔。
命中目標！
恐怖的衝擊力爆發開來，眾人只見魚雷頂著龍王巨大的身軀衝出水面，夜空下，二者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兩百米的弧線，夭矯的巨龍痛苦掙扎，砰的一聲巨響，重重砸入水中，掀起百米高的水花。
凱撒伸手摸了摸耳朵，只見指尖沾滿鮮血，恐怖的音爆震破了他的耳膜，整個世界彷彿回歸沉寂，他早知這麼做會出現這種後果，但他無所畏懼。
「贏......贏了嗎？」大副望著逐漸平靜的江面。
「不要著急。」曼斯跑上前艙盯著雷達，龍王的軀體靜止在水底，以防對方並沒有死透，他不敢移開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雷達上的紅點依舊靜止，所有人心中開始出現喜悅的情緒。
正當他們想要振臂高呼，那個紅點再次開始動，所有人都愣住了，室內的氣氛再次凝固，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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