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敲打與洗白

韋斯利的說法，讓威爾遜和靶眼對視一眼，神情頗為凝重。

「不管戴維是不是曼博士，如果特種部隊是這麼認為的，戴維麻煩就大了。」

威爾遜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弟弟是不是一個國際罪犯，他只關心，戴維會不會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

「特種部隊非常厲害，他們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士兵和最頂尖的武器裝備，不會輕易放過戴維。」

他頓了頓，強調一句：「尤其是在這次，全軍出動，卻依舊慘遭敗北的行動之後……」

話到此處，語氣變得沉重：

「這種情況下，他們只會加大對戴維的抓捕力度。」

三人其實並不擔心戴維的安危。

他們都很清楚戴維的能力。

作為一名世界少見的超凡能力者，戴維的個人武力，足以輕鬆摧毀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

特種部隊再厲害，在城市範圍內作戰，面對能力者也得束手束腳，無法動用具有大規模殺傷力的武器，對戴維構不成任何致命威脅。

退一萬步說，戴維哪怕打不過，想跑，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特種部隊究竟是個什麼部門？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韋斯利聽出威爾遜對特種部隊的忌憚，終於有空問出內心的疑惑。

「一支由美利堅牽頭建立的，世界一百多個國家派兵參與的聯合部隊。」

靶眼混跡地下世界多年，對這支部隊有些了解，主動解釋道：「特種部隊擁有全球多個國家的授權，可以在世界各地，針對恐怖組織和國際罪犯進行軍事打擊……你可以簡單理解為，他們是一支由世界各國精英士兵組成的最頂級的部隊。」

威爾遜眉頭緊鎖，思忖說道：「與這樣的部隊抗衡，就算最後打了勝仗，戴維也是輸家……不能讓事態發展到那一步去。」

靶眼建議：「現在的關鍵是，要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詹姆斯·麥卡倫，我們得跟他談談，這件事跟他有關，特種部隊也是他叫來。」

韋斯利想到了一個關鍵人物：「除了這傢伙之外，我聽到他們談話時，還提到了一個人——雷克斯·路易斯。」

他見證了戴維和麥卡倫的談話。

戴維曾說，麥卡倫和雷克斯把他賣了。

顯然，戴維和曼博士的綁定，以及特種部隊的到來，和麥卡倫有關。

「這件事我來負責，我會和麥卡倫談談。」

威爾遜點頭，他作為紐約明面上的億萬富翁之一，雖然算不上超級富豪，但也能擠進上流圈子，可以用各種名義，正當手段，與麥卡倫見面。

「那麼，我負責和戴維聯繫。」

韋斯利想了想，說道：「我離開前，他告訴我，他會幫我洗脫我身上的嫌疑，並聯繫我的。」

「這麼說，戴維或許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他有自己的安排……」

威爾遜有些驚訝，略微鬆口氣。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看破了戴維的身份和準備，卻沒想到，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個親弟弟。

短時間內，戴維居然又搞出來這麼一件大事。

直接跟特種部隊杠上！

這可是美利堅官方級別最高的機密部隊之一。

幾乎是上達天聽。

在這樣的隊伍面前，就算威爾遜是紐約的地下皇帝，也很難幫上忙，甚至能維持自身帝國運轉不受打擊，情況就算相當不錯了。

「那我去調查那個雷克斯·路易斯。」

靶眼此時內心也很震驚，見二人分配完畢，剛好剩了一個人給自己，便主動開口。

三人分工明確，迅速行動。

……

另一邊。

遭遇一場慘敗后的特種部隊成員，心情低落的回到紐約駐地。

被戴維擊倒后，眾人短暫昏迷了十分鐘不到，逐漸清醒。

在隊醫的檢查下，他們毫髮無損。

都不用史東主動提醒，眾人作為身經百戰的士兵，便立刻反應過來，戴維在與他們對戰的過程中放水了，而且放的還是一場足以淹沒世界的大洪水。

差距太大。

猶如一道跨越天地的鴻溝，讓人看不到追趕的希望。

包括史東在內，特種部隊成員都極為氣餒。

他們個個都是軍隊中，精英中的精英，任意一個退役后，都能被寫成「都市兵王」，卻在組團行動，還是埋伏的作戰下，被一個人輕鬆瓦解。

儘管對方是超凡能力者，可其實這更加傷人。

側面說明，如果軍方能培養出具有超級能力的士兵，剩下的像他們這樣的士兵，都得失業。

「嘿，給我打起精神來！」

史東見眾人神情木然，忍不住高喝一聲：「我們這次行動雖然失敗了，但任務還沒有結束！只要能抓住曼博士，就能洗刷恥辱！別忘了我們是誰，我們是特種部隊！」

「長官，聽說軍方正在研究超級士兵血清，是真的嗎？」

「戴維太強了，除了直接大規模武器轟炸，我想不到能對付他的方法。」

「兄弟們，別滅自己志氣、漲他人威風，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

眾人精神不佳，但也算回了一口血，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史東見沒有參與討論。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筆記本，點開通訊。

唰！

電腦屏幕上，出現特種部隊總指揮官，霍克將軍的面孔。

「士兵們怎麼樣？」霍克將軍問道。

「被打擊得很厲害，但我們的士氣正在慢慢恢復。」

史東簡單說了幾句，忍不住問道：「將軍，聽說我們在研究超級士兵血清，進度怎麼樣？」

「前段時間，軍方的確出於某些考慮，推進了關於超級士兵血清的研究，但那是羅斯的主意。你知道的，我和羅斯那個偏執的老頭從來都不對付。」

霍克將軍點頭說道：「軍方實驗室的合作對象是奧斯本公司，據說奧斯本公司已經有了部分成果，我想進度應該比較樂觀。」

「太好了。」

史東想到戴維帶來的恐怖壓迫感，長舒一口氣，又追問道：「我們是否能提前參與這個項目？」

霍克將軍遲疑一下：「如果你們堅持，我會和羅斯溝通。」

雖然他和羅斯不對付，但該享受的成果，還是要享受的。

尤其是在這次應對戴維的行動中，遭到戴維一人將整個團隊覆滅的情況。

這說明了一名超級士兵，在戰場的重要性。

美利堅軍方人人都有一個共同目標，那就是打造出二十一世紀的「史蒂夫·羅傑斯」。

「關於戴維·菲斯克，你怎麼看？」

霍克將軍問道：「你認為他是否真的被人陷害？」

「不知道。」

史東相當誠實，搖了搖頭，內心糾結：「但他如果是曼博士，沒理由放過我們。」

「我們得跟麥卡倫談談，他提交的證據或許有問題。」

霍克將軍眯了眯眼睛，吩咐道：「在這之前，繼續盯著戴維·菲斯克，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明白。」

史東點頭，鄭重回復。

……

長島。

戴維結束戰鬥，離開麥卡倫集團大樓后，騰空而起，一路飛奔到了這個位於紐約東南部島嶼。

長島是美國人口最密集的地區之一，海岸風光秀麗，交通發達。

不僅因海景出眾，一直受到紐約精英階層的青睞，也有許多隧道和橋樑聯繫本島和紐約市中心的曼哈頓區。

相對而言，這裡雖然不乏窮人，但更是全球知名的富人區。

戴維找了個地方落下，看著前方壯闊的海景，呼吸一口帶著鹹鹹海風的空氣。

距離不遠處的地方，就是知名的冷泉港實驗室。

但他並不急著行動，而是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都！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人接通。

「我就知道你會給我打電話。」

手機對面的西特維爾語氣平靜，難以分辨情緒：「我該稱呼你戴維，還是曼博士？」

頓了頓，補充了一句：「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戴維·菲斯克，居然還是臭名昭著的國際罪犯，曼博士。」

戴維沒有反駁。

他的身份或許可以瞞住其他人，但不可能瞞住西特維爾。

於是，懶得跟對方廢話，更不想繞圈子，直入主題，問道：「雷克斯是不是你們的人，眼鏡蛇跟九頭蛇有沒有關係？」

「……」

西特維爾立刻啞火。

手機對面，他童孔一縮，下意識捂住聽筒，然後環顧四周。

儘管正處於自己的辦公室，四下根本無人，可他還是像是碰到了貓的老鼠，一驚一乍。

「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西特維爾平靜不下來了，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驚慌之色：「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名字？九頭蛇已經在二戰時期覆滅了，這個名字是禁忌，你不要亂講！」

「事已至此，我們之間就不用繞圈子了。」

戴維雖然看不見對方現在的表情，但光從聲音中就能判斷出，此時西特維爾的慌亂與震驚。

他笑了一聲：「跟我合作的，不一直是九頭蛇么？」

「法克，你早就知道？！」

西特維爾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我一開始就知道。」

戴維點頭，毫不掩飾：「你身上的味道，就跟臭鼬一樣強烈，哪怕隔著一公里，我都能聞到臭味。」

「看來我們臭味相投。」

西特維爾聽到這樣的形容，臉色略微陰沉，語氣帶著一絲不爽。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以為我會答應你我之間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