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第二世(19)是凌肆
第479章第二世(19)是凌肆
不應該啊,以往楚墨寒總是喜歡在她周圍晃,從未消失過這麼久,難道說出什麼事了?
這麼想著,冷清然不禁蹙起了眉,吩咐珠兒出去打探一下。
珠兒匆匆出去,又很快回來,卻沒帶回來什麼有用的消息。
據珠兒說,王府眾人也不知道楚墨寒近日在忙些什麼,只說他早出晚歸,行色匆匆。
「嗯,我知道了。」
冷清然將茶盞放下,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珠兒卻隱隱感覺到冷清然不開心了,她什麼也沒說,轉身退了出去。
——
夜色凄冷,空蕩的院子中,一男子站在那裡,長身玉立,月光映照出他那十分蒼白的容顏,他卻渾不在意。
他只是默默盯著冷清然的房門,眸色複雜,似有很多情緒翻湧。
駐足良久后,他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房門從裡面打開,「王爺何事?」
冷清然淡淡問了一句,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無,無事。」他這樣答,明顯看到冷清然皺了下眉。
怕冷清然繼續追問,他趕緊留下一句,「早些休息吧。」
然後便轉身快步進了隔壁的房間,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他身影徹底被房門隔絕,冷清然依舊站在原地。
她總感覺楚墨寒有些怪怪的,好像在刻意躲著她,可是,為什麼呢?她這麼可怕么?
屋內,楚墨寒貼著窗戶向外看,月光將冷清然的身影拉的很長。
一門之隔,二人遙遙相望。
他嘆息一聲,忽然感覺鬱氣上涌,他立刻變了臉色,緊接著就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他整個人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燭火搖曳,忽明忽暗,襯的那張臉更加慘白。
還好最後時刻,他抬手布下屏障,隔絕了與外界的聲音,這才沒有讓冷清然發現異常。
繼那日之後,冷清然接連三個月都未看到楚墨寒。
這三個月,冷清然倒是過得十分充實,偶爾去黑市淘了些寶物,對修鍊很有幫助。
珠兒喜歡熱鬧,每天都會將自己聽到的八卦說給冷清然聽。
聽聞,楚墨寒早在三個月前就對外宣稱,要陪王妃,藉此推掉了所有公務。
當今聖上找不到他,派人來王府尋人,也被一句拒不見客擋在了門外,皇帝雖氣,可確實拿這位小皇叔毫無辦法。
冷清然聽說這些時,疑心更重。
她可以確定,楚墨寒這些時日都不在王府內,楚墨寒打著陪她的由頭,到底在做些什麼?
不知為何,冷清然忽然又想到了那個神秘男子。
她將那日虞良送她的玉佩拿了出來,入手的觸感依舊讓她十分噁心,忍住不適,仔細觀摩。
「嘶——」
忽然指尖一陣刺痛,她倒吸了口涼氣。
「啊,王妃,你手流血了。」
珠兒一聲驚呼,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王妃您等等,我現在就去給找藥箱為您包紮……」
「我……」
沒事二字還未說出口,珠兒已經跑了出去。
罷了,冷清然搖搖頭,這才又將注意力放回在玉佩上,她眉宇間滿是震驚與詫異,玉佩明明很平整,為何會割破她的手指呢?
嫣紅的血珠滲入玉佩中,冷清然竟覺得玉佩上的那珠草彷彿活過來了一般,擺動間透露出詭異的黑霧,這可把冷清然嚇了一跳,她驚的站了起來。
「清然,你在害怕什麼?」
玩味的聲音從玉佩中傳出,清晰落入冷清然耳中,那一瞬間,她只覺渾身血液凝固了,眼底神情漸漸冷卻下去。
這聲音,就是那個神秘男人。
「你到底是誰?」
冷清然沉著臉對玉佩問。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通過這玉佩,那人也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果然,那邊先是笑聲,隨即又說,「清然,我同你講過的,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放心吧,等我解決掉所有麻煩,會來找你的,屆時,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荒謬,我同你,絕不會在一起!」
冷清然雖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通過這兩次的感覺,讓她十分不喜,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淵源,那麼也一定會是敵人!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楚墨寒嗎?」
雖然隔著玉佩,可冷清然還是能感覺那邊壓抑的怒意。
提起楚墨寒,冷清然有片刻怔愣。
她這種反應落在那人眼中,這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男子剛要發作,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又笑了起來,「清然,你放心吧,他很快就不會在這世間了,哈哈哈……」
「你對他做了什麼?」
楚墨寒消失了這麼久,再聯想到剛才那句話,冷清然很難不將二者聯繫在一起,她聲音中帶著幾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急切。
這次,那邊卻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說,「清然,記住我的名字,我叫——凌肆——」
聞言,她踉蹌了一下手撐在桌子上才穩住身體。
凌肆兩個字仿若一道驚雷,在冷清然腦海中轟然炸開,帶走了她僅有的理智,滔天的恨意在她體內翻湧,幾乎將她吞噬殆盡。
她不知為何會這樣,但此刻只能遵從內心最本能的反應,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凌肆還在那邊說著,可落在冷清然耳中卻已經化為一陣嗡鳴之音,此刻的她,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只記得凌肆。
「凌——肆——」
她一字一頓,眼尾已是一片猩紅。
玉佩被猛的擲向半空,揚手間,輕滄劍出,狠狠斬在玉佩之上,二者摩擦,瞬間迸射出實質的火花。
「王妃,你怎麼了?」
珠兒進來時,正好撞見這一幕,驚的將藥箱都丟在了地上。冷清然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去,珠兒嚇的趕緊捂住了嘴,眼裡卻是濃濃的擔憂之色。
此刻冷清然周身的氣勢太過於駭人,珠兒根本無法靠近,儘管如此,她仍未離開,忍住心中的害怕,試圖用言語喚回冷清然的理智。
可冷清然彷彿瘋魔了般,一劍接一劍的斬在玉佩上,仿若那玉佩就是凌肆本人,終於,在她的不屑努力下,只聽「咔嚓」兩聲,玉佩和輕滄劍同時斷裂。
一團黑霧從玉佩中湧出,快速貫穿冷清然的身體。
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越來模糊,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門口跌進一道人影,他聲音焦急,踉蹌幾步,跪坐在她身邊,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他的手很冰,冰到不似常人的體溫,可在此刻,卻讓冷清然感到了安心,這是她昏死前最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