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裴朗番外（6）

20.

禁足的這段時間，裴安他們還是時常過來。

言語欺辱，動手動腳，一不小心砸壞他們的東西都是家常便飯。

這段時間，裴鈺每天都會拿出一些米來，將米裡面的小石子撿乾淨，然後用它們熬粥喝。

因為禁足，這個冬天顯得格外漫長。

禁足的時候，裴朗時常將那顆珍珠拿出來看。

他曾想過將它給冬青，讓冬青出去換些吃的來，但冬青只看一眼便又還給了他，說這東西不值錢，換不到什麼東西，裴朗只好繼續留著了。

21.

禁足過後，便是春獵了。

往常，這樣的事情一般都輪不到裴朗他們，不過今年不知怎的，老皇帝竟破天荒地加上了裴朗和裴鈺兄弟的名字，允許他們這次一起出行去春獵。

裴鈺從前沒學過騎射，這還是第一次春獵，臨走的時候興奮的不行。

冬青一直在一旁欲言又止，眼中還帶著隱隱的同情。

裴朗看出來了，但卻沒說什麼，他安靜地將永懷宮中唯一一把小刀磨好，貼身帶在了身上。

這一趟，必定會有危險。

老皇帝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想起他們呢。

必定是他的哪位好兄弟「好心」地和他提了，所以他才「格外開恩」，帶上了他們。

22.

因為裴鈺和裴朗都沒有學過騎射，所以去了皇家獵場，便又是一頓羞辱。

「哎呀，哪有男子不會騎射的呢，五弟六弟，你們這樣可不行啊，這和殘廢有什麼區別啊？」

「可不是嘛，真是給父皇丟臉，我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是兄弟……」

「父皇當初究竟為什麼要帶上他們啊，不會騎射來什麼獵場。」

「五弟和六弟也太會偷懶了，竟連騎射都不學，身為皇子怎可如此。」

「……」

裴朗和裴鈺全程都沒怎麼說話。

尤其是裴朗，他還是和平常一樣，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裴安他們羞辱了一番便各自騎馬進了獵場，沒人再同他們說話了。

到底是皇子，既然來了獵場，不給他們配馬是說不過去的。

裴朗看著獵場的人牽來的兩匹馬，淺色的瀲灧雙眸中帶著沉沉的碎光。

沒關係，被奚落被折辱也沒關係，至少這一趟來可以騎馬，也並不是收穫全無。

裴朗走上前，哪怕知道那匹馬很可能會是他的那些兄弟們提前找好的，可能會有問題，但還是走了上去。

那把磨得光亮的刀就在他身上，馬要是有問題，他必定可以一刀擊斃。

身旁的裴鈺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伸出手拉了拉他，他聲音很輕，「兄長，別……」

裴朗卻道：「沒事。」

23.

怎麼會沒事。

那匹馬看著便十分狂躁。

若是騎上去出了事，裴安他們必要奚落他學藝不精，若是沒事，他們便會變本加厲地找他麻煩。

可是裴朗不能等了。

他不能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學。

哪怕冒險，也要學。

哪怕有可能會死，也要學才行。

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站在那匹紅棕色的大馬前，面色平靜地看著它，閉眼回想了一下裴安他們剛剛離開時上馬的樣子，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