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線索

【穿越歷16年、9月2日】

今日坊間突然傳出大崇有意議和的傳言，百姓議論紛紛，武官們卻因此大怒，訓斥文官們是賣國賊，更有幾個童家嫡系武將，一怒之下，強闖皇宮。

欲當面質問皇帝。

文官出奇的沉默。

【穿越歷16年、9月4日】

原本猶豫不定的老皇帝突然下令，被擱置的議和事宜，突然重新開啟，更是異常順利，議和似乎已成定局。

【穿越歷16年、10月15日】

月許議和，居然真的快速談成了，齊國損失雖大，但是對於如今局勢來說，反而算是最得利者。

朝中武官鬧騰不止，卻沒什麼效果，不少人更是一氣之下，毆打了議和官白守心。

此事鬧到御前，卻無疾而終。

【穿越歷16年、10月27日】

童成祖被老皇帝連下三道詔令，不得不停止即將到達的帝國首都，班師回朝。回朝之日，萬民空巷，天臨街更是被圍的水泄不通。

【穿越歷17年、1月9日】

童成祖回朝後，鮮有露面，據傳是在家中養傷。民間名聲卻沒因此冷淡下去，反而威勢日益強盛。

同時，拘坊間傳回消息，有人於民間刻意傳頌其功績，歌功頌德不止，大有隻曉童將軍，不知當今聖上之局勢。

······

張可恆翻了許久日記，著重看了不少這些年對於當朝局勢的記載，眉頭微皺，目光停在近日的記載上，特別是童成祖的信息上，許久不動。

「多事之秋啊，白守心短短半年就從翰林院的五品小透明，變成了二品大員，大有和童成祖分庭抗禮之局勢。嘖嘖，還真是二十年一輪迴呢。」

張可恆看著日記本的種種，從如今的局勢中，彷彿又看到了當年太子和二皇子，以及白家和童家的爭鬥。

「看如今這局勢，距離當年的黨爭風波重演，就差老皇帝一場病的刺激了，甚至都不一定需要。」

「那麼要下注么？」

「局勢還不明了，還是等等吧，畢竟咱的主要目的不是得勢，只不過是想接觸更高層次，看看皇宮裡有沒有仙蹤。」

「不過老頭子最近有些下注的心思了，得注意一下，別真又二十年一輪迴了。十來年才弄出這麼一堆的連鎖攤，可費了不少心血呢！」

張可恆皺眉思緒良久，又記錄了些許事情，這才放下日記本，開始拿起桌上的信件查看了起來。

······

這十多年的清醒時間裡，他除了組建了小吃攤販連鎖店外，剩下的時間，幾乎大部分都用來組建臨淵閣地下情報站了。

或者說，兩者本來就是一起搞的，每一個攤販連鎖店，都是他的一個情報基站。

經歷好些年的不斷完善，不僅已經遍布了京都，更是發散到了京都周邊數個城市，成了一股不小的地下情報勢力。

但是······即便如此，對於仙人的情報也毫無所獲，甚至就連先天宗師也收穫裊裊，全是一些民間傳說般的存在，讓張可恆極度無語。

張可恆思緒間，一一查看著下面人的工作報告，這是他這些年搞出來的管理體系，畢竟他不是時時清醒。

一邊查看，偶爾做些批註，有些則讓其自行處理。他的情況決定了，他必須放權，不能事事親為。

突然，張可恆動作一頓，眾多工作報告的信件底部，一份頗厚的工作報告映入眼帘。

拆開發現裡面除了一張信紙外，還有一本薄冊子。

「少主，屬下經歷三年探查，徹底確定，當年孿生雙俠盛英衛、盛英傑兩人，至少有一人晉陞先天，遂消失於人前，沒再出沒於江湖。」

「而當年的盛家堡，似乎也發生了什麼變故，全部消失。不過經曆數月探尋，屬下總算尋到了盛家一些個旁支人員，通過些許手段，得到了當年盛家核心功法《木星訣》，不過盛家這些年再無人修成此功法。」

張可恆看完信后，帶著些許期待，些許忐忑的拿起了其中的薄冊子《木星訣》，小心的翻了開來。

冊子不厚，只有短短兩千餘字，片刻就被張可恆瀏覽了一遍。

看完后，張可恆沒有半點感覺，就如前世網上看到的《易筋經》等武功秘籍一樣，不明覺厲，不死心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面板信息。

姓名：張可恆

年齡：17

本命：九羽聖域

修為：無

技能：無

狀態：融合進度99%

詛咒：（未知）

看著毫無變化的面板，張可恆泄氣的道：「果然，又是這樣么，垃圾系統，真是日了狗了。」

罵罵咧咧的起身，看向身後，張可恆身後是一個巨大的書架，書架上，有著許多的書籍，絕大部分都是統一制式，擺放的很整齊，顯然是有專人日日精心打理。

但是在書架的正中心區域，有著一小片區域，有些亂。並不是缺乏打理那種亂，而是因為這個區域的書籍樣式並不統一，有線裝小冊子，有張可恆手中這樣的小薄冊子，甚至還有竹簡和玉冊。

無一例外，這些全是這些年，他通過各種手段弄到的所謂武林秘籍。而且是大崇近百年裡，疑是先天宗師們留下的核心傳承。

但是讓人無語的是，這些玩意全沒用，它們就如前世網上或地攤上的秘籍一般，看著不明覺厲，但是要說練······完全無從入手那種。

而和前世不同的是，前世那些秘籍，因為時間關係，真假難辨。

但是他面前這些卻可以無比確定，全都來自所謂的武林世家，而且大部分都被確定，這些都是出自先天宗師之手，是教人如何擺脫外部橫練，獲得氣感，踏入內練，成就先天的珍貴秘技。

可怪就怪在，這些秘籍全都沒用。

並不是張可恆根骨資質什麼的不行，而是對所有人都完全沒用。因為不僅張可恆看著茫然，就連他的手下，其中的一流高手，全都和他一樣的感覺，那些拿出秘籍的武林世家也是如此。

不信邪的張可恆，當初甚至弄了數百乞兒嘗試，全都無一有成！

也正因為如此，這些秘籍才弄起來不難。畢竟它們都有著共同特性，據說出自先天宗師之手，但是就如只適合宗師本人一般。外人看得懂其文，卻又一點也不懂其文，對於如何獲得氣感，毫無頭緒。

並且這些秘籍出現的家族裡，外煉相關的東西，全都是真的，這些武林世家，全都能煉，張可恆也尋了不少，確實不假。

唯獨就是這些能內練出氣感的，所謂的先天秘籍，變成了『假秘籍』一般，無一例外。並且所有的武林高手，但凡疑是突破先天後，全部離奇消失，少有人再有露痕迹的。

要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全都如此，讓張可恆從中瞧出了不一般的痕迹，而能做到如此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些個仙人了。

也是因此，張可恆在尋找仙蹤無果多年後，果斷將重心放在了尋找先天高手上面。畢竟仙蹤無從查起，但是每位先天宗師的誕生，都是有跡可循的。

「唉，這些個破秘籍，一個個都說是真的，查起來，根據情報來看，確實也是真的。但是為什麼除了那些個先天高手本人外，對於其它任何人來說，就變成了前世十塊錢三本的地攤貨，毫無作用了？這破世界，真他么難頂！」

「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關鍵啊？」

「可惡，怎麼感覺和前世沒啥區別？難道我註定做一個白丁麻瓜？」

不甘心的他，又仔細翻閱了幾遍，毫無結果。

無奈間，一邊吐槽，一邊將薄冊子放進了書架中心區域，這裡已經放置了三十餘本同樣的東西了，去擺地攤都夠忽悠半天路人了。

也不怪他怨氣大了，任誰尋了十幾年，明明有所獲，卻又毫無所得，都會怨氣不小。

······

唉聲嘆氣的將秘籍放好，重新坐回了案桌，此刻桌上的工作報告信封，也只剩下了兩份。

張可恆無精打採的拿起一份，拆開，公式化的瀏覽了起來。但是看了片刻，張可恆神情一頓，眼神瞬間亮起。

「少主，屬下根據少主年前提示，開始著重關注各大藥房。於去年年底，完成了十七城的各大藥房布局安插，京城周邊凡大藥房，皆被屬下安排了探子，著重關注各種高年份藥材的流動去向。」

「小半年裡，發現了不少問題，其中不少已經被查明，是各大世家悄然收集去了。除去這些外，其中有四例頗為離奇，疑是涉及仙蹤。」

「因少主的叮囑，屬下不敢貿然行事，特上報此事，請少主定奪。以下是四例事情的詳細情報······」

看著這份工作報告，張可恆面露喜色。

這個藥房堂的情報堂口，是他在半年前新建立的。起因是他那便宜老爹染了風寒，拖了小半月才好，事後憔悴了不少，被老夫人看到后，誇張的拿出了一份三十年的老山參補身體。

本來也沒啥，但是這讓張可恆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前世看的仙俠話本的一些橋段。似乎仙人們對凡葯雖然沒啥興趣，但是一定年份后，這些東西也能化凡生靈來著。

所以臨淵閣情報局之後就開始分成了兩個部門，或者說堂口，分別定為紅塵堂和葯堂。紅塵堂依舊管理之前的攤販，葯堂開始布局各大藥房。

通過各種手段，往知名藥店安插跑堂夥計，抓藥的大夫，看店的掌柜等。

這半年，本來他少有管這方面的事情。畢竟紅塵堂建立數年，也沒弄到什麼仙蹤，先天武者的消息都全是些沒法確定的東西。

不成想，短短半年時間，葯堂居然就發現了四處需要他親自確定的仙蹤痕迹。

要知道，臨淵閣情報部運轉這麼多年，因為他身體不時混沌的原因，各種情報處理有著嚴格的等級劃分，需要他處理的，必須要是甲級絕密情報才行。

這種情報，要麼涉及當朝隱秘，要麼只有幾乎確定的先天武者或者仙人的痕迹才會上報。

「看起來，這是找對方向了。之前只想著混跡市場，是最好弄情報的地方，卻忘記這是凡人思路，陷入思維誤區。希望這次別再讓我失望了。」

張可恆看著報告，小心的將其收了起來，看了看外面天色。沉吟了片刻，沒有立即的行動，而是如往常蘇醒一般，出了臨淵閣小院，向著後院老夫人住處而去。

這些年，隨著他的崛起，府上有心人放出了不少野種傳言，以至家裡其他人對他的態度大多不太好。除去便宜老爹外，就只有老夫人對他異常疼愛了，屬於獨一份那種。

因此他對老夫人也非常孝順，真將其當成親奶奶來看待。

至於便宜老爹，說來也奇怪，自從發現自己不是真傻后，他父親的態度有些怪，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大多關於自己的事情，都要找自己商議，容忍度更是有些超標。

他對此試探了數次也無果，加上對方確實對他非常好，不是親生，卻勝過親生，厚愛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其大兒子。因此張可恆也認他這份親情。除此之外，偌大的張府，再無血親。

當然，也不存在仇視，即便流言蜚語不少，讓不少人對他態度不算太好。但是作為成年人，而且這些傳言本來就算事實，謠言都不能算的情況下，有些事情的看法就自然不同了。

況且不管如何說，確實是張家養大的他，恩情還不小那種。就算是為了報答老夫人和便宜老爹，他也不可能因為一些日常小矛盾，對這些人產生恨意，甚至為此做些什麼。

當然一些過分的，教訓下也是可以的，畢竟他是張家二少爺，這點可是毫無爭議的。包括胖揍頭鐵的老大，全府也就張夫人敢叫囂幾句，也是光打雷不下雨那種。

張可恆去老夫人那見完禮，陪其吃了一頓溫馨的午飯，直到其午休后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