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支付代價
陳汝生起身的動作明顯一滯，他僵硬的轉動那張滿是鮮血的老臉，悚然的盯著那堆碎石。
嘩啦！
碎石堆明顯動了一下。
陳汝生雙眼瞬間圓瞪，臉上的肌肉開始不自查的顫動。
嘩啦！
嘩啦！
嘩啦！
大量的碎石滾落兩旁，碎石堆起伏了幾下，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一道有些狼狽的少年身影從裂縫中頂了出來。
身形微微傴僂的林墨站在碎石之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身上的黑色連帽衫幾乎完全破碎，左臂滿是鮮血，左上臂肌肉被削去一塊，露出還在跳動的肌肉組織和隱約可見的白骨。
此刻他正捂著疼痛的左臂，漆黑眸子死死盯著遠處的陳汝生，嘴角彎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森冷笑意。
那一瞬間，林墨眼中的殺意宛若實質，讓陳汝生如墜冰窟。
陳汝生的眼神劇烈搖晃，雙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渾濁的眼裡寫滿了震驚和恐懼。
林墨……
他居然沒死！
林墨居然在審判之書的最終打擊形態里活了下來？！
那一刻，陳汝生感覺自己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悚瞬間將其籠罩。
在他印象里，審判之書的最終打擊形態可以在低境武者中無往不利。
可就是一個還未成為武者的高中生……
竟然能在審判之書的傾力一擊中活下來！
「你……」
「這怎麼可能？！！」
陳汝生站在原地沾血的嘴唇顫抖著，止不住失神的呢喃，似乎不敢自己相信的眼睛。
他說的沒錯，審判之書在低境武者之中確實有無往不利的實力。
林墨受的傷遠比看起來要重。
若不是絕對專註提前計算出了審判之書的攻擊軌跡，提前全力躲避開鮮血光柱的核心打擊區，林墨怕是早就跟地上的碎石一樣被鮮血光柱轟成碎塊了。
可是距離太近，他無法完全避開鮮血光柱的餘威，能夠滅殺一境武者的殺招，餘威也不是林墨可以承受的。
畢竟他現在只是攻擊力達到一境武者的水準，其他層面差的都還有些遠。
林墨被餘威創傷，不僅是手臂，連帶他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不小的衝擊。
但好在，他活了下來。
……
氣血無法供應的林墨強忍著劇痛，一步步蹚過碎石堆，一步步走向陳汝生。
他每走一步都有一些碎石滾落，每走一步他眼中的殺意也更濃一分。
碎石塊滾落在一起發出摩擦聲，可落在陳汝生耳朵里宛若死神吹響的喪鐘，令他毛骨悚然。
「你……」
陳汝生下意識往後退，神情難掩的慌張。
「呵……」
行走在碎石之中的林墨低笑一聲，微微抬起頭，漆黑眸子中閃過寒芒：「你想象不到的事還有很多，但是……」
「你沒機會看見了。」
少年目色陡然銳利，他要趁著這個機會徹底碾死陳汝生，不能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對林墨來說，現在問題就是身上的疼痛和氣血供應不足，畢竟他將體內絕大部分的氣血都用來抵擋血紅光柱了，
疼痛對他的影響並不大，有絕對專註加持下，疼痛根本無法影響的他思維。
他雖然現在體內只剩下極少數氣血，但足以擊殺陳汝生。
陳汝生人面獸心，他說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絕不能放虎歸山！
林墨無法容忍陳汝生去傷害他的家人！
……
看著來勢洶洶的林墨，陳汝生慌張到了極點，他踉蹌的撿起來一旁的瀕臨破碎的審判之書，激發其中最後一絲力量。
一道幾乎要熄滅的虛幻光網擋在自己身前。
林墨冷冷一笑，猛地揮出一拳。
咔嚓！
一聲脆響，光網轟然碎裂，
經過剛才那一擊，審判之書已經成了強弩之末，根本抵擋不住林墨的攻擊。
林墨雖然說受傷了此刻體內氣血空虛，但畢竟擁有接近一境武者的戰力，還有折衝拳和諸多格鬥經驗，遠不是陳汝生現在可以抗衡的，也不是一本強弩之末的煉金物品可以阻擋的！
那一拳流露的勁風將陳汝生掀出數米遠，滿臉的鮮血跟泥土混在一起，形成大片的泥濘。
神態狼狽至極的陳汝生踉蹌著從地上爬起，舉起審判之書激發一道光網攔在林墨面前，彷彿審判之書是他最後的生存稻草。
只可惜他的稻草保護不了他的生存。
咔嚓！
光網幾乎只存在了一刻就轟然碎裂，老者再次倒飛出去數米，捧著審判之書的十根手指指甲已經完全被反噬的巨力崩碎。
當第三聲脆響響起，光網徹底粉碎，連帶著那本審判之書一同崩碎，散成漫天碎片在地下方廳中肆意飛舞。
審判之書碎裂，整間方廳內的隔絕也隨之煙消雲散。
砰！
倒飛出去的陳汝生再一次重重撞擊在牆壁上，牆壁蔓延出數條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細紋。
「噗！」
臉色變得慘白陳汝生噴出一大口血霧，依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極了一頭瀕死的野獸。
林墨沉重的腳步聲宛若地獄的鐘鼓，在為他的生命進行倒計時。
呼！
少年拳鋒再次揮動，強烈的勁風帶著洶湧的勁力猛地揮出。
勁風將陳汝生染血的衣領和髮絲吹得獵獵作響。
「這一切……」
當代表死亡的拳鋒即將要落下的時刻，瀕死的老者突然梗起頭，沾血的嘴唇開闔，惡狠狠的嘶吼道：「都是你逼我的！！！」
突然，一道耀目的亮銀色光束突然出現，照亮了整座地下方廳。
林墨眼角一跳，一把亮銀色的手術刀不知何時已經刺入陳汝生的下腹部！
序列B-R-1036，移植醫生的手術刀！
林墨死死咬牙，將折衝拳的力量和速度提升至頂峰，想要搶在封印物被激活之前率先截殺陳汝生。
可還是晚了一步。
幾乎沒有任何的鮮血流出，無比鋒利的手術刀輕鬆穿透肌肉組織，亮銀色的手術刀幾乎在一瞬間，將一個完整的脾臟吸干，連帶脾臟附近的血管和神經一同枯死！
轟！
狂躁的力量以手術刀為中心，向四周猛地擴散，將少年連帶他揮出的折衝拳，一同卷飛出去。
霎時間，地下方廳內煙塵蔽日。
「嗬嗬嗬——！」
一道詭異瘮人的笑聲在漫天煙塵中緩緩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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