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資質曝光，深夜尋妖

666茶間。

閔妃歡冷眼看著面前名為張雅的高馬尾女孩，冷冷道：「說吧，好端端的，你怎麼演起來了？」

「沒有啊，我哪有演？」女孩嘻嘻一笑。

「嗯？」閔妃歡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表情不善。

「哎呀，經理，你就是開不得玩笑，什麼都瞞不過您，我就直說吧……我發現了前所未有的靈根資質！嘖嘖，這種顏值的帥哥，不進入我們部門實在太可惜了！」

閔妃歡楞了一下，說實話，她也覺得剛才那男人身上有種特殊氣質……不對，這不是重點。

「你說，剛剛這人也是修道者？」

張雅的契約妖魔叫做「大目鬼」，修的是千顯百眼道。

大目鬼雖然名字普通，長相也噁心，卻是罕見的觀察系妖魔，締約代價還不高。

於是張雅就成了個吉祥物，被公司內的各個部門借來借去。

可惜前段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與張雅締約的「大目鬼」遭受重擊。

不過儘管能力削弱了不少，她也能「看」見一個人的修道資質。

「是不是修道者我不知道，我老爹的那個得力手下才能感知妖魔，我能力被重創，只能看見他的靈根天賦！」

「那他是什麼天賦？」閔妃歡蹙眉。

張雅豎起食指，裝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天機……不可泄露！」

「誒喲，閔姐，你打我做什麼？我說就是了！頂尖，太頂尖了，我從沒看見過哪個人的靈根有他那麼大！簡直就是個龐然大物！嘖嘖嘖~」

「你個小妮子給我正常點！」閔妃歡不悅皺眉，「和我比如何？」

她已經是公司內少有的靈根寬大的人了，因此，她才能契約更強大的妖魔，一舉晉陞成為部門經理。主持整個情報側部門的事務。

「閔姐，不是我瞧不起你，但說真的，你比他差太遠了……」張雅翹起嘴，知道經理一直有個天才光環，不忍道，「不過呢，閔姐你也不用自卑，說不定是我看錯了呢，天賦那麼好，跟神仙下凡似的，也太假了。」

閔妃歡聽完，兀自皺眉深思。

而這時，她們真正等待的人，終於到場，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

一片血霧順著縫隙進入包間，在兩女傍邊的座位上重新匯合成人。

金邊眼鏡，肌膚蒼白，高檔西裝，一絲不苟。如果周易在場，就能認出這正是剛才撞到自己的人。

見這人如此登場，閔妃歡開口道：「李經理，每動用一次妖魔力量都伴隨巨大代價，你為何……」

「我也不清楚。」李經理回想起方才的感覺，指了指手臂道，「不是我，是它，我也不知道它發了什麼瘋。」

閔妃歡換上嚴肅表情，張雅也望過來，齊問道：

「被妖魔盯上了？」

「不至於。」

李經理擺手，示意二人不用擔心。

「除了那幾個不方便搞定的地方，連雲市內不可能出現大型妖魔。應該是青霞妖自己的問題，它最近對我的索取增加了好幾倍，恐怕狀態不太好。」

「那你怎麼辦？」閔妃歡看見同事一臉病態，不免擔憂。

「我多補血就是了，這種代價只是血液的妖魔比起你們的算什麼。」旋即他轉口道：「好了，不說這個了。」

李經理直接步入正題。

「我找你們來是因為我最近的一個發現，你們都知道前不久的天動異象吧？」

二女點頭，

李經理接著道：

「我最近調查出了一些結果，但是需要藉助你們情報部的力量，特別是張雅的力量。別問我為何不向上面申請審批，你們知道因為那封信，上面對那位神秘存在持友善接觸態度，他們不會同意我的行動。」

李經理注視張雅，「小雅，尤其是署長，絕不可能允許你參與進來。」

張雅大眼睛睜大，指著自己道：「我？」

李經理隨後說出自己的行動打算，閔妃歡皺眉，她覺得這的想法太過危險。張雅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在這時。

李經理話說到一半，身體突然僵住，一動不動。

「李經理，你怎麼了？」張雅好奇探身過去觀察李經理的狀態。

突然之間，鮮血爆炸，血珠四濺。

離李經理最近的張雅被鮮血射了一臉，探出的手懸在空中，整個人愣在當場，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倒是閔妃歡經驗豐富，頭髮伸長就將張雅卷回自己身邊，

她皺眉看向「李經理」——如果說渾身血液噴射一空，只剩下一身精緻西裝包裹骨架與肌肉的這副屍體還能喚做「李經理」的話。

「他…他怎麼了？」張雅顧不得擦臉上的血漬，獃滯地望著那副屍骨問。

閔妃歡伸手捂住張雅的眼睛。

她知道契約了「大目鬼」的張雅總是能看見很多凡胎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因此這個小姑娘總是用誇張的表情和跳脫的性格讓自己在這種世界中保持心態正常。

「他……怎麼突然就……」

在張雅第二次顫音發問后，閔妃歡嘆息開口：

「他死了，小雅，別看他，不管你看到什麼，他都已經死了。我馬上會請公司過來清理。」

……

深夜，周易一個人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晃蕩。-

昏黃的路燈忽明忽暗，下一秒就此熄滅也不會意外。

公共治安署顯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和善。自從來到觀海區，土地就告訴他哪個哪個樓頂上都有人在監視。

派出陰將將那些嘍嘍「友善」請出觀海區，同時命令土地暫時影響監控攝像頭，他戴上兜帽，裝作一副夜晚歸家路人模樣。

一路下來，老鴇鬼他沒遇到，遊盪的孤魂野鬼倒是給超度了一隻。

夜靜靜的，微風漸漸，雙手插兜，緩步踩著影子向前走，周易像極一個孤獨的行者。

周易其實知道腳底踩人影是民俗里的一個禁忌。

古人認為有靈魂才有影子，鬼因為沒有靈魂所以沒有影子。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己的影子，那麼這個人就會失去生命變成鬼。

一些老人們都非常忌諱踩著自己的影子行走，或者去踩別人的影子，因為一旦踩到別人的影子，很容易傷害別人的靈魂。只有想要詛咒或傷害某人時，才會悄悄踩住或暗暗用刀子砍、用釘子釘某人的影子。

李伯小時候曾跟他吹牛說，踩自己的影子，就是踩滅自己陽氣，容易招引陰物。

周易就是故意嘗試這點，試著能不能真的吸引來陰物，不然，回去就罵李伯亂說。

走著走著，周易突然止步。

前面的蚊蟲縈繞的燈光下立著一個紅裙小女孩。

「哥哥，我找不到路了，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醒神鈴輕輕搖動，周易睜大眼睛，猛然驚醒過來。

好濃郁一股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