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國之「封」范
張天放被封雨施展封魂陣氣息籠罩,瞬間整個身體僵住了,驚愕之中喊道:「阿秀,怎麼回事?我動不了。」
范念兒惱怒:「封雨大哥,你竟然在天啟大街動用《八陣圖》的陣法,你就不怕傷了我雲唐百姓?」
封神司封家的秘傳?玉秀當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封神司,沒想到這同境無敵的封家,竟也出了一位紈絝。
玉秀心中念頭微動,上前一步抓住張天放肩頭,用力一甩就將張天放扔出了封魂陣。
街上看圍觀的百姓不少,知道這封魂陣厲害的可沒有幾個,百姓看的是熱鬧,行家看的是門道,玉秀這輕飄飄的一甩不要緊,伸手之餘竟同事驚到了四個人,施展陣法的封雨,身處其中的張天放,一旁觀看深知厲害的范念兒,還有剛剛從紅袖添香走出的封微。
玉秀背手在封魂陣,再度向前走了三步:「念兒小姐,不用擔心,他不會有機會傷及無辜的,今日在下倒是要會會這當世同境無敵的《八陣圖》。」
「公子不要,這封魂陣能鎖人心魂,陣中變化莫測,氣玄、靈識受到傷害,很有可以變為一個痴人」范念兒很是擔心玉秀受傷,說話的語氣也有所變化,急切中竟然忘了,剛才玉秀可以在封魂陣中自由走動。
「你到底是什麼人,在我封魂陣中竟然可以不受任何影響,你是誰?」封雨說這話,氣玄之力已經提升到頂點。
玉秀微微一笑道:「你不配」三字說完,玉秀輕抬左臂,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戒指上鑽石般星光閃爍,一把黑色長刀出現在玉秀右手之上,刀長三尺暗流涌動,正是玉秀臨行前,師父天魂「詭聖」所贈「極暗」長刀。
「極暗」長刀一出,黑暗氣息瀰漫整個封魂陣中,同在陣中的掌控者封雨,突然一種莫名的心忌湧上心頭。
封微就站在紅袖添香大門口,看著玉秀的背影,她也很好奇,怎麼可能有人在封魂陣中不受其任何影響?原本她也是要阻攔封雨的,不過好奇心作祟,她並沒有上前,她也想看看,這個不知來歷的少年公子,能否從封魂陣中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可她聽到「你不配」這三個字的時候,又想讓哥哥好好教訓下這個狂妄之人。
「列封陣!陣列斬!」封雨一聲爆喝,原本封魂陣籠罩的區域,突然青芒肆虐,念氣凌空凝聚,如同一把把冰凌利刃,目標鎖定陣中的玉秀,從不同角度飛射而來。
「小心!」一旁的靈兒生怕玉秀受傷。
張天放則說道:「放心吧!這小子不是阿秀的對手。」
玉秀運轉氣玄念力,原本動用了「本源之相」,同時再次施展「虛無之境」,「本源之相」看清楚陣中布局之精髓玄妙,「虛無之境」幻化分身抵擋對手念氣凝聚的利刃。
封魂陣的震心攝魂,對玉秀起不到一點作用,甚至連延緩攻擊速度的效果都沒有,玉秀一刀刀砍擊,冰凌利刃一把把被擊飛,消散與陣中。
「衍封陣,入陣」封顏施展衍封陣,只見封雨左腕橫在胸前,右手搭在右臂之上,兩指前伸直刺陣中,一束凝聚全身念氣的力道飛入陣中,陣中念氣變化,凝聚城封雨的樣子,一把念氣形成的長劍在手,朝著玉秀擊出。
玉秀擊飛周身襲來的冰凌利刃,利刃剛剛消失,念氣凝聚的封雨揮舞的長劍就到了,兩人在陣中對戰十幾個回合,玉秀一刀劈砍在封雨光影之上,攔腰一斬,一斬而過。
「哈哈,沒見過世面的小子,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衍封陣的厲害,砍吧!砍吧!哈哈哈哈……」封雨一陣狂笑,因為光影凝聚的虛體,在對戰之中是不會受傷的,只有己傷人,他人卻不能傷及自身分毫,如果對手想要取勝,只能等待施陣之人力竭。
「是嗎?那我可真砍了!」玉秀很是不屑,爆喝一聲:「『虛無之境』鏡像萬千。」玉秀前腳一跺,豎刀前劈,一個分身從玉秀本體衝出,又一個分身衝出,第三個分身衝出,加上玉秀本體,四個玉秀聯手朝著封雨的虛影砍去。
一刀砍過「封雨」右臂,一刀劈在「封雨」背上,又是一刀刺穿「封雨」的胸腹,「洪荒之力」運轉,玉秀將剩餘念力凝聚與本體,一拳猛的擊打在封雨虛影胸口,附著在玉秀周圍的陣法轟然崩裂。
「噗……你!」封雨一口鮮血噴出,向後退數步站定。
「哥!」一聲鳳鳴,封微從紅袖添香門口急射而出,扶住受傷的封雨,封微急道:「哥!哥!你怎麼樣?」
「妹妹!殺了他,替哥殺了他……」看來封雨這傷受的不輕。
封微一絲靈力灌入哥哥封雨身體探查,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怒從心中起,因為她隱隱發現,哥哥封雨的丹田氣玄,竟然有隱隱崩裂的跡象,氣玄碎裂,對於一個修習者,莫過於滅頂之災,修習中人氣玄碎裂,將導致其不能繼續修習,想要重新凝聚氣玄,難!非常難,如果想恢復如初,難!難上加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封微起手指向玉秀:「你……」封微剛想斥責玉秀下手太重,看見哥哥受傷至此,哪裡還說得好聽的言語,可這封微抬頭看見玉秀這長臉,竟也瞬間語塞。
停頓只在片刻之間,封微向前一步道:「這位公子,位面也下手太重了些,你可知氣玄對修習者的重要?」
玉秀同時也被眼前的封微所吸引,玉秀側目看看身邊的范念兒,心想這天啟城果然是京都寶地,真是美女如雲啊,這剛入京都一下子就遇上兩個絕色,早知如此自己就不住山城了。
「這個給你」玉秀並不想初入京都,就招惹上什麼仇敵,何況還是封神司這種龐然大物,況且他更不想得罪面前的傾城絕色,一瓶丹藥從玉秀手中飛出。
封微順手接下問道:「這是什麼?」
「一粒修復受損氣玄,兩粒初玄入通玄,三粒便可氣玄重聚,聚玄丹!」
玉秀介紹完,可驚到了在場圍觀的修習中人,這可是可以讓普通人凝聚氣玄,成為修習者的聚玄丹啊,七階的上品丹藥。
封微同樣震驚不已,她打開瓶子,將丹藥倒出,兩粒藍金色的丹藥,散發出陣陣奇香,這真的是聚玄丹嗎?封微不敢確定,這麼珍貴的丹藥,面前這位少年公子,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送人了?
「一粒請為你兄長服下,在下保證令兄能恢復如初,另一粒嘛……以你哥哥這個性子,留著日後以備不時之需吧,就當在下給小姐賠禮了。」玉秀說完轉身朝對面紅袖添香酒樓行去。
眼看玉秀要走,一旁的范念兒莫名有些失落,不自覺的跟上兩步,脫口而出:「公子留步,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以便念兒日後報答公子今日之恩,或是隨在下回府,請父相當面致謝!」
玉秀自然是想與范念兒發生更多的交集,不過去去舉手之勞,又怎麼好意思讓人致謝,玉秀站在酒樓門口轉身道:「舉手之勞怎敢言謝,在下……」
玉秀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可是說什麼好呢?此時靈兒來到玉秀身邊,上來就挽住了玉秀的臂膀,玉秀靈機一動:「在下靈玉閣劉雲」
靈玉閣!靈兒的靈,玉秀的玉,靈玉閣!劉雲!祖姓劉,國姓雲,劉雲!玉秀慶幸自己腦子轉的快,不過這現編的名字還挺好聽。
張天放趕忙湊了上來:「靈兒、玉秀,靈玉閣,裡邊怎麼沒我啊?」
「靈放玉、放玉靈還是玉靈放、靈玉放啊,哪個能聽,一邊去。」
玉秀說完,朝著范念兒以及封微分別施禮,轉身帶著靈兒和張天放進入了紅袖添香。
玉秀三人吃過晚飯,便在紅袖添香住下了,還沒想好住在哪裡的玉秀,只能先在這店裡湊合一下。
晚間閑來無事,玉秀想帶著靈兒逛逛這帝都的夜市,張天放當然不會自己留在客房睡覺,三人從後院步入前院,想要穿過大廳出門,此時的大廳中坐了很多人,這些並不是食客,只見他們每人桌上都放著茶水糕點。
「這京都就是不一樣,晚上還有喝茶看戲的地方,哪天咱們得空了,也要壺茶水看看戲」張天放跟在玉秀身側,一邊朝外走去,一邊說著。
「啪」的一聲,驚堂木重重拍擊在木桌上:「各位爺都到齊了,昨天咱們說道盛唐龍皇重傷,咱們書接上回,今天閻某就給大家講講這三分天下,齊、燕、雲三唐的由來」
「好!」
「好!」
說書先生的一句開場,已經引得台下聽眾紛紛叫好,玉秀站住了腳步,靈兒和張天放也跟著停了下來,玉秀一笑:「得空?今天不就得空嗎?那咱就聽聽,小二上茶。」
「天啟379年,只見寬闊大帳之中,病榻之上坐卧一人,嘴角掛著一絲血跡,臉色雖是慘白卻不失威嚴之氣,此人是誰?敖天,龍脈首領聖唐國君,龍脈二次覺醒已達神脈層次,九境修為的強者被稱為「龍皇」,聖唐的皇帝陛下,一代天驕龍皇敖天。」
說書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言道:「聖唐的大德天子?修習人中的驚骨奇才?他是卻又都不是,如今的龍皇敖天身受重傷,筋脈盡斷,覺醒的龍脈也已經死絕,生命力在漸漸流逝,等待他的是無盡的黑暗與寂靜,死亡,對就是死亡,這就要死了嗎?」
說書人說著說著,突然對著台下聽眾發問:「大家還記得,龍皇是怎麼受的如此重傷嗎?」
「記得,兄弟相殘。」
「知道,親王造反。」
「爭奪王位。」
還別說,這聽書的人們還都知道,看來這人都是每天來這裡聽書的。
「對了,就是為了這龍皇的寶座,咱們言歸正傳,此時的龍皇已經奄奄一息,他勉強支撐著身體喊出一個名字,什麼名字?雲逸!雲逸是誰?是咱們雲唐國的開國皇帝,也是當時的聖唐大元帥,雲逸來到架前,俯身跪倒在地,龍皇敖天頒布了他有生之年的最後一道聖旨,他說道,『天啟379年,是我敖天無能,識人不明,致我聖唐內亂,刀兵四起民不聊生,先祖拓我萬里山河,如今卻已是三分天下,敖天無顏聖唐萬千子民,九泉之下更是……』龍皇說到這裡,眾臣跪倒呼喊『臣死罪』敖天苦笑道『死罪?呵呵……你們有什麼死罪?曾幾何時,我龍脈皇族一門三傑,大哥敖世十六歲統兵,三弟敖義十八歲封王,征四海,戰八荒,止內……御外,平天下!我聖唐之威,誰敢寸犯?亂臣?賊子?我的親哥哥?我的親弟弟?還有……還有我那逆子,要弒君殺父的逆子,好了,今日朕意已絕,傳位大元帥雲逸,即日繼位』。」
「啪」的一聲,驚堂木再次拍響,說書先生拿著茶碗走下了台。
「嗨!怎麼下去了,接著說啊,後邊呢?」
「是啊,接著說啊。」
聽眾紛紛起鬨,說書人笑道:「稍等!稍等!閻某倒口茶喝。」
「喝什麼茶啊,都等著呢,賞!」
一位聽眾,拿起銀子就朝台上扔去,其他的聽眾也紛紛效仿。
「來了來了」說書人說著來了,卻遲遲不上台,他得等著聽眾們打賞,稍頓片刻,說書人再次登台。
手中驚堂木一拍:「咱們書接上文,說那天啟379年秋,遵照龍皇敖天遺旨,唐軍大元帥雲逸登基稱帝,自此聖唐更名為雲唐,齊地更名齊唐,燕地更名燕唐,分裂於雲唐的東北、西北……」
此時的靈犀境密室中,靈犀境掌境使江海正在接見一位客人,這位客人,肥頭大耳一身的肥肉,這體重足足得有二百斤。
江海輕笑低語:「呵呵!金兄!不必多慮,公子已經安全抵達京都,入住紅袖添香,現在正在大堂聽書呢!」
江海口中的金兄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駙馬爺、山城城主劉承天的大總管金常在,掌管劉家煉藥一脈,劉家祖業香雪蘭園的生意,全都在金常在一人手中掌控,此人精通數術,又善於商道,香雪蘭園的生意在他手中,越做越大,在江湖上還有了個名號「金不換」。
「我說江老弟,我這小祖宗可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任何的閃失,你可得保護好他,你要是不能保證少爺的安危,我就把他接回香雪蘭園」金常在不苟言笑道。
江海還真是極少看到金常在如此嚴謹的模樣:「放心吧金兄!天機堂、靈犀境都在時刻保護著小公子,不會有事的。」
紅袖添香大廳之中,玉秀聽的入神,說書人講的實在精彩。
「天啟388年春,雲唐第一任皇帝,已經四十歲的雲逸,帥二十萬大軍北上收復失地,與燕唐開戰,大小戰役上百場,歷時三年已失敗告終……」
「天啟393年秋,齊唐大軍東出,直逼雲唐邊境,經過三年苦戰的雲唐無力抵抗,只能求援,一道聖旨頒布,北境邊城沐王府出使燕唐……雲、燕二唐聯手抗齊拉開帷幕,又是一個三年過去了,一場大戰接著一場大戰,烽煙四起強盜橫行,如今已是民不聊生,山河一片狼藉……」
「天啟396年冬,齊唐退兵,戰爭結束了,連年苦戰三國耗資巨大,軍士、百姓死傷無數……雲、燕、齊三唐皆敗……」
「天啟397年,雲唐開國皇帝駕崩,臨死前以血明旨告誡子孫後人,尊位不傳世,有能者居之,誓要收復失地再創聖唐輝煌……」
「天啟422年,雲唐大軍西進,齊唐聯合燕唐抗之,烽煙驟起天下大亂……」
說書人突然放慢了語速:「時光如水歲月如梭,分分合合,戰戰停停,三足鼎立相持不下數百年,雲攻齊,則燕、齊抗雲,齊攻雲,則雲、燕抗齊,一代人不過百年,從出生到死亡,百年來,沒有哪一代人沒有經歷過戰火之苦,少則幾年,多則數十載,戰火必然,雲唐931年冬,距聖唐分裂近五百餘年,有史以來最大的戰役也是最大的一場陰謀,來了……」
「啪」的一聲脆響:「各位爺!咱們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