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必操之過急
「趙叔，老爺子，老夫人，晚輩還有事情處理，先行告辭了。」慕容君謙和趙三郎等人告別後，便離開了孟家。
「十四哥，夜寒露重，你們把馬留下，坐馬車回去吧。」
「好！」慕容君謙勾唇淺淺一笑，沒有拒絕，在眾人的注視下鑽進馬車。
「好多天沒有吃那丫頭做的飯菜，原以為能一飽口福，沒想到還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裴欽一邊上車一邊小聲調侃。
慕容君謙抬眸瞥了眼裴欽，眸光淡然。
「想吃東西，去找廚娘。」
裴欽斜了眼慕容君謙，一般廚娘做的東西能比得上那丫頭嗎？
「戚風！」
戚風和戚雲也已經坐在車轅上，兩人剛剛勒緊韁繩準備駕車，就聽見慕容君謙的聲音。
「你來！」
戚雲將韁繩交給戚風，轉身撩起帘子一角，「公子，兵器廠已經被我們一舉搗毀，大部分都是被騙來做工的村民，管事已經拿下，這是屬下從他那裡找到的信。應該是和京城來往的信箋，被屬下發現時，已經燒毀了一部分，您請過目。」
話落，戚風從懷裡掏出幾封染著血跡的信遞給慕容君謙。
「辛苦了！」
戚風放下帘子，漆黑的夜晚，只有一陣陣馬蹄聲緩緩消散在山林間。
一共五封信，慕容君謙一一過目，俊臉陰沉。
「你看看！」
裴欽正在打盹，聽見聲音緩緩睜開眼睛，見慕容君謙臉色不好，才一改散漫的態度，接過他手裡的信。
「趙家這是要造反？」
「我一直以為是私自採礦鑄造兵器是老七，沒想到背後的人竟然是咱們東陵人人歌頌的丞相大人，你說這幾封信交給父皇，他會不會將趙家治罪。」慕容君謙自嘲的笑了笑。
若不是意外救了喬文，這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
「通敵賣國，誅九族都不為過。」裴欽忽然想起趙嵐菲，扭頭看著慕容君謙：「十四，這次回京，你要將這幾封信交給皇上嗎？」
「如果當真誅九族，那嵐丫頭他們一家……」
「趙叔一家已經和趙家斷絕關係，且結書還在縣衙留檔，即便是誅九族，也和趙叔他們無關。」
光憑信上的內容，他擔心的是這些證據信服力還是不夠。
「只要嵐丫頭他們一家沒事，其他事情都好說。」
……
京城，趙家，慈安堂。
「老夫人，夜深了，早點休息吧。」夏月來到佛龕前，將正在禮佛的趙老夫人攙扶起來，「侯爺派人傳話了，過兩日就派人去趙家村將公子一家接進京。」
「不用操之過急，引起注意就麻煩了。」
趙老夫人說歸說，眼眶卻微微發紅。
「您別擔心，侯爺自己有辦法。」夏月輕笑一聲，「您只管在府里等著侯爺的消息就好。」
「他能有什麼辦法？」
夏月莞爾一笑，「侯爺自小聰明，既然讓咱們不擔心，自然有門路。」
趙老夫人點了點頭，坐在梳妝台前，將頭上的髮飾取下來。
「清月閣那邊如何？那個賤人可好些了？」
夏月一怔，喏喏說道：「聽裡頭伺候小丫鬟背後議論，老爺親自下拜帖給院正，請求院正尋來醫仙出山。今日白天府里來了位姑娘，聽說是醫仙的得意門生，清月閣那邊動靜小了不少。」
「禍害遺千年，那賤人還真是好命。」
連趙懷安都出手了，看來他們父子還真是捨不得那個賤人。
趙老夫人冷哼一聲，長吁口氣便不再做聲。
夏月放下床帳才悄悄退出房間。
屋外，皎潔的月光灑滿整個庭院。
看見站在迴廊下的人，夏月弓著腰快步朝他走去，恭敬道：「讓相爺等候多時，還請見諒！」
清冷的月光照的趙家瑞神情格外清冷，「老夫人已經睡下了？」
「是！」
燈都滅了，看不見嗎？
夏月心裡暗暗腹誹一句，面上卻依然謙卑道：「相爺可是有急事要見老夫人，容奴婢進去稟告一聲？」
「既然睡下那就不必了。」趙家瑞抬手阻止，「過兩日我再來！」
他不過來走個過場罷了，既然睡了也就免了。
夏月福了福身，什麼話也沒說。
趙家瑞離開慈安堂后，轉道就去了前院書房。
趙懷安俯首案前，聽見聲音抬頭看了眼是趙家瑞便放下手中的毛筆。
「去看過你娘了？」
「母親已經歇下了，兒子明日早上再去。」
趙懷安抬頭定定的看著趙家瑞，扯了下嘴角，「為父說的是慈安堂而非清月閣。咱們父子一場，有些事情你不用在我面前隱瞞。慈安堂那邊如果你不想去，以後就別去了。」
「父親，這恐怕不妥？」
趙家瑞有些詫異，沒想到親爹比自己還冷酷無情。
慈安堂那位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回來的。
「有何不妥？親娘都回來了，難道你還要喊別人做娘？」
趙懷安眼中溢出絲絲恨意。
當年，若不是自己被算計，也不至於落入別人的圈套，以至於和心愛的人錯過半輩子。
「付姑娘說了，你娘已經沒有大礙，你也不用日夜掛心，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朝堂之上瞬息萬變，莫要一時大意失了先機，斷送前程。」
「兒子明白！」
趙懷安點了點頭，隨後便轉移話題。
「齊王最近風頭正勁，嘉禾長公主似乎也有意撮合齊王和青曼，你抽空探探齊王的口風，莫要讓何家捷足先登了。」
「齊王出身不高，冊立太子的事，難道皇上已經屬意他？」
趙懷安冷厲的目光掃過趙家瑞，「皇上沒有嫡子，眾多皇子中只有齊王和晉王身上有功勛。可晉王不得盛寵，如今又不知怎麼開罪嘉禾長公主，齊王贏面很大，咱們得早做準備。」
父子倆淺談片刻，趙家瑞就被府里的管家叫走。
趙懷安抬頭看著空曠的書房，低喚一聲：「出來！」
話音一落，一個黑影從窗邊略過，眨眼的功夫就跪在趙懷安面前。
「主子有何事吩咐？」
「派去青山鎮的人可有消息。」
地上人答道：「回主子，沒有任何消息，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打探，相信明日便有消息。」
趙懷安略顯沉思，派出去的人多半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