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六零之鳳凰男

說這些話之前，宋同生都不先照照鏡子的嗎？

頂著那張猥瑣又醜陋猙獰的臉，在大街上吐著骯髒的氣息，滿嘴裡噴糞，就算是屎殼郎也受不了這衝天的惡臭味兒吧？

「盲目自信的人還真像個笑話。」

「你給我站住，在罵誰呢？要幹什麼去？你給我說清楚了。」宋同生髮現江曉雲去的地方是飯店的正門，頓時就推開任曉英，急忙忙的追了上來。

「幹嘛？我可沒有偷窺別人干齷齪事的癖好！」

「你……」宋同生沒想到江曉雲一個大姑娘家，竟然連這種話也說的出來，「你還要不要臉了？滾，滾回老家去，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我發現你們這些人好奇怪。」江曉雲好笑道，「總是開口就問別人要不要臉。怎麼著，你們的臉皮厚的頂不住了，非得削幾張給別人？」

「你……」

「我什麼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麻煩你分清自我，劃清界限。我這裡拒絕倒貼攀親。就這樣，別再跟我說話了，你的嘴巴實在是太臭了。」

江曉雲推了宋同生一把，「起來，好狗不擋道。」

「江，江曉雲！！」宋同生說不清哪裡來的怒氣，在他的認知里，以前的江曉雲不會對他說這樣惡毒粗鄙的話。現在不但說了，滿眼還都是瞧不起他的樣子，他受不了她對他這樣的態度！

「站住江曉雲！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剛才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決不允許這種低等貨色看不起他！

「放手！你有病吧？有病趕緊吃藥，發什麼瘋？」江曉雲嫌棄的不行。好像宋同生有病毒一樣，用力打開他的手以後，使勁擦了擦被他摸過的地方。

「你什麼意思？誰准你擦了？不許擦！」

「生哥，你這是幹什麼？」不是說對這個鄉野村姑沒感覺嗎？這算什麼？

任曉英看著死乞白賴非得糾纏江曉雲的宋同生，心裡又氣又覺得是一種羞辱。

她哪裡比不上這個醜八怪了？如果父母沒有出現意外，她沒有被寄養在叔叔家，憑著他們家雙職工的條件要什麼沒有？

「宋同生，你在幹什麼？怎麼能在大街上跟女同志拉拉扯扯的？」

洪亮的中氣聲打斷了混亂的場面，江曉雲聞聲望去，來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他有著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濃眉大眼，滿面的正氣。所以，即便是不發火的時候都有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

「常伯伯！」

「你是……曉，曉雲？」常建國先是愣了下，隨即震驚中帶著幾分怒火。他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個蠟黃消瘦的人，就是曾經追著讓他抱抱的小女孩兒了！

「閨女，你，你怎麼會瘦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沒來找伯伯？」常建國幫著江曉雲掃清了身邊一切障礙時，把宋同生硬是掀個跟頭。

「你他……」宋同生吃了一嘴的土，好不狼狽的爬了起來。張口就要罵的時候，看到常建國身上鼓起來的那身結實的腱子肉，又不得不把髒話咽回了肚子里去。

「師父，你怎麼出來了？」宋同生滿臉賠笑的同時，一雙凌厲的視線向江曉雲迸身寸過去，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江曉雲甩了一記白眼兒過去，當所有人都像你似的那麼沒腦子？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激動過後的常建國，突然間反應過來了。他步步緊逼著宋同生，目光犀利的掃量著，

「你剛才跟曉雲在幹什麼？你是不是要打她？你不是跟我說她在家裡養得白白胖胖的，挺好的嗎？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副樣子？宋同生，你要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清楚，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如果有半點隱瞞的話，你應該知道我會用什麼辦法讓你吐出真話來的！」

「不不不，師父，你聽我說。」常建國是上過戰場，在槍林彈雨中淌出來的人物。單說這份經歷和見識，宋同生想想後背都發涼，更別說已經籠罩下來的危險氣息了。

他的腿現在顫的不聽使喚了。

「曉，曉雲她是前些天不小心掉進河裡了。不吃不喝的燒了好幾天，這不是就成這個樣子了……」宋同生越說動靜越小，那心虛的樣子瞎子都能瞧得到。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謊。宋同生，你是非要吃點苦頭了是不是？」

「疼疼疼……師父，師父快鬆鬆手。我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掉進河裡了，不信你可以問問賤骨……曉雲，曉雲。」

宋同生的手在常建國這裡，就像是冬日裡的樹枝一樣乾脆。輕輕一彎，就能斷了。

宋同生又疼又害怕，他盡量彎著腰保住了這雙手，不然還怎麼炒菜做飯？不能做飯了，他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曉雲，你快說句話啊！我是你同生哥，你不能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手被毀了啊！」

「常伯伯，我之前是掉進過河裡……」

「你聽你聽，她自己親口說的，我真的沒有騙人啊師父！求求你快鬆手吧。我的胳膊要廢了。」

宋同生推了半天都推不開常建國的大手，反而越來越疼了。他實在是沒有支撐住，撲通一聲，當場跪下了。

「是啊常師傅，曉雲只是瘦了幾斤而已，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同生哥的胳膊給掰斷了吧？」

任曉英本來不敢當著常建國的面跟宋同生靠得太近的，但是眼看著宋同生的胳膊就要被擰斷了，他的飯碗保不住了，她不得不出面求情。

「同生哥？」常建國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掃了遍，看到倆人躲閃的心虛樣子，他瞬間就明白了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常建國的火氣登時就衝破了頭頂，一腳踹在了宋同生的小腿上，像碾臭蟲似的往死里碾，

「好你個恩將仇報的狗東西！你是有幾條命敢算計我的閨女？」

「啊！！！」宋同生感覺自己的腿已經折了。那種萬劍錐心的感覺，疼得他滿頭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子一顆接一顆的滾了下來。

「還有你任曉英，你最好是在領導面前有個完美的說法，不然的話，你在我閨女那裡拿走了什麼，我就讓你雙倍還回來！」

「不不不，常師傅，我沒有欺負過曉雲妹妹，這一切都跟我沒關係啊！」

任曉英指著宋同生痛聲譴責道，「是他，是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他嫌棄曉雲，恨不能讓她早點死，我什麼都沒有做，跟我沒有關係啊常師傅。你不能告到領導那裡去，我會被辭退的，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啊！」

「任曉英，你……」宋同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任曉英竟然出賣了他，還把責任都推在了他的身上。她不能丟工作，他就能嗎？

「你個毒婦！」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宋同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江曉雲的身上，

「曉雲，曉雲救我！我不會再騙你了，我會對你好的。快，快幫我說句好話。」

江曉雲有些糾結的望著向她伸手求救的宋同生，「你，這是在求我嗎？」

宋同生下意識想搖頭否認，但是新一波的疼痛又席捲而來了，「對對對，我求求你了，快，快點讓師父放了我吧！」

「嗯，那好吧。常伯伯，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