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原初世界的真
……
「真為什麼也在這裡?」望著在原初世界各處出沒的身影,派蒙疑惑地問。
「……」熒回想起派蒙不在的這些天里發生的事情,儘是一言難盡的意味,不過還是簡單說明了眾神集會相關事情。
「鍾離,溫迪,納西妲還有影,這四位湊在一塊?竟然還有這事,為什麼這麼有趣的集會沒有叫上我啊!還有宴會,我到底錯過了多少好吃的?」派蒙立刻抱怨起來,用幽怨的眼神向熒表示抗議。
熒神色淡然,心如止水,聲音卻帶著幾分無奈,「當時我曾問過你,只是你跟奧羅巴斯玩的正起勁,壓根沒聽進去,很隨意的拒絕了我。」
「沒這回事吧?」派蒙撓撓頭,對熒說的這段記憶毫無印象,「你不會是在騙我吧?就因為我很能吃,想要節省我的那一份摩拉。」
「……」熒單手捂臉,對派蒙的想象力表示嘆服。就算你再能吃,我也不至於為了這點摩拉撒謊啊。
「洛零,證據。」熒選擇呼喚「管理員」調監控。
洛零小雞啄米式點頭,隨手調出事發時的「監控」錄像,準確說是過去的「歷史」記錄影像,是對時間法則的調用。
影像中,派蒙與奧羅巴斯、花散里正在遊玩一款類似於「龍與地下城」的桌上角色扮演遊戲,簡稱桌游。
熒問派蒙要不要參加宴會的時候,遊戲似乎尚處在關鍵階段,在這時,畫面特意放大,派蒙的小臉頓時佔據了大半個屏幕,表情嚴肅全身心投入到遊戲之中的她,隨口回答,「沒空」。
「……」證據直接懟在臉上,派蒙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戳著手指,眼神飄忽不定,「額,這個嘛,那個,咳……」
見自己被逼到走投無路,搖搖頭,派蒙死鴨子嘴硬,繼續辯駁道,「就算是這樣,熒,你也應該在遊戲結束后重新問我一遍啊。畢竟玩遊戲時,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情。」
聳聳肩,熒不打算繼續慣著派蒙了,用食指輕輕按著派蒙的額頭以示懲戒,「等下次聚會的時候會帶你一起參加的,還有,別說什麼錯過很多好吃的,在這個世界,你不是想吃什麼都可以嗎?」
「好像是這樣?」經過熒的提醒,派蒙才回過神來,如果只是因為錯過好吃的感到生氣,根本沒有必要,因為在洛零的原初世界無論想吃什麼都可以無限量供應啊。
「哎嘿嘿,那我就原諒你好了。」派蒙也知道自己其實不佔理,率先選擇原諒熒企圖矇混過關。
「你啊。」熒微微嘆息,嘴角卻露出寵溺的笑容。
……
另一邊,自影和將軍返回稻妻,真在原初世界不過待了半余日,就基本跟這裡的「常駐民」——花散里和奧羅巴斯搞好了關係。
三者之間的關係其實也頗為微妙,奧羅巴斯為雷電影所斬,但究其根源,卻是奧羅巴斯為了海祇之民重見光明,向天理所做出的「獻頭儀式」。
即便如此,奧羅巴斯發動的東侵戰爭亦是一場充滿著罪惡與死亡的莫大劫難,海祇島大量子民戰死,鳴神島的兵士同樣傷亡慘重,影的摯友笹百合更是殞命於這場大戰。
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不義之戰,是高高在上的天理對地上生靈肆意踐踏、蹂躪、玩弄的體現。
從奧羅巴斯口中得知一切的真,發現它也不過只是一個可憐人,與自身為了妹妹而與天理做出的犧牲約定又有何不同呢?
逝者已矣,過往成空。
世間萬物不過泡影幻滅,對錯在此刻也彷彿失去了意義。
至少,已然死過一次的他們,現在不再是敵人。
花散里則是對真保持著足夠的尊崇與敬意。倘若她是狐齋宮本人,或許可以跟真以朋友相稱。m.
可她不是,她只是繼承了狐齋宮記憶的「污穢之身」,不過是得到熒與洛零幫助,得以重現於世的偽物。
真自然不會令人失望,得知花散里的真正身份后,以一個無比溫柔又充滿關懷與親切的擁抱,來向花散里證明,即便不是狐齋宮本人有又有何妨,擁有著同等珍貴的記憶與情感,不過換了一種身份,又何嘗不是影的摯友,不是自己的友人呢?
得到真的認可,花散里臉上綻放著發自真心的釋然之笑,只是,她仍不打算就這樣取代狐齋宮的身份。
她是花散里,也只是花散里,是狐齋宮意志與理念的繼承者,也是狐齋宮的影子,她永遠都不是真正的狐齋宮。
因為,真正的狐齋宮正在她的「靈魂」深處不斷成長恢復。
無論是散落在稻妻各處假寐化身雕像的天狐與地狐,血脈與靈性不斷退化的狐狸,鳴神大社僅剩的白辰仙狐血脈,以及高居天守閣御座之上,塵世間最為尊貴殊勝之身,都在等待著她的歸來。
所以,無論蘇醒的狐齋宮對她懷有何種態度,她都不會埋怨,不會憎恨,只會默默地承受一切,只會對她們的重逢獻上最真摯的祝福與祈願,這,便足夠了。
真留在原初世界,給這個向來平靜安寧的世界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咳,說實話就是添麻煩。
尤其是她在見到「零」的時候,直接把零當成了吉祥物,愛不釋手,在得知零是洛零的「身體」后,嘴角掛著的笑意更濃了幾分,致使零不得不對真敬而遠之。
真姐姐在原初世界「大殺四方」時,妹妹影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那就是該如何面對國崩,平日里基本都是姐姐真來教育和管教他,而真不在的時候,影不清楚該以何種態度面對他。
按以往的態度視而不見,聽之任之?不,不能再重蹈覆轍了!作為他的母親,他的創造者,也是時候該直面這一切了。
感受著胸膛中不斷湧現的熾烈情感,影終於下定決心,向著國崩走去,然而,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話,影就丟下身體的掌控權,躲進了一心凈土,把難題留給將軍。
「……」人偶將軍默然不語,你前面那麼多心理準備是為了什麼?
散兵敏銳地察覺到來者的氣質似乎有些不對勁,並不是自己所畏懼的那位「大姨」?
試探性地保持著沉默,如果對方在的話,肯定會出來「教育」自己。
將軍沒什麼可以對國崩說的事情,只是冷淡的看著他,雙方大眼瞪小眼持續許久,直到裟羅喚回了兩人的注意力。
裟羅向將軍大人講述了這兩天國崩的動向,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將軍點頭回應,隨後令裟羅將積累的政務取來,開始處理。
散兵發現自己就這樣被無視了,那位「大姨」好像確實不在?自己那位真正的母親終究還是選擇無視自己嗎?想到這裡,內心的空缺忽地傳來一絲陣痛。
「過來,幫我一起處理。」將軍冷漠的聲音傳來,「除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散兵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像是鬧彆扭的熊孩子,來到將軍的案桌旁,將軍隨手遞給散兵幾份政務文件,並警告,「認真批示,敢搗亂就把你吊在天守閣的門口。」
「……」散兵咬緊牙關,藏於衣袖下的拳頭捏得發白。不過是在自己之後的「人偶」,竟敢對自己這般發號施令。
想到這裡,散兵乖乖地接過政務文件,一絲不苟地審閱批示起來。
反抗?別開玩笑了,不說實力被完全封禁,就算是擁有著正機之神的力量基本也只有被吊錘的份。
當初的那份狂妄與自大,被「熒」徹底擊碎后,他才對所謂神明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憑藉著神之心登臨神位,不過只是最低級,最弱小的神明計數單位罷了。
「假冒我做這些,有必要嗎?」人偶將軍平靜地問道。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該怎樣與他交流啊。」對親子關係感到困擾的影喃喃道。
「……」人偶將軍沉寂片刻,提出了一個建議,「你更適合溫柔的母親形象,嚴厲的母親還是由我來做吧。」
「可如果按照製造的順序,你好像算是國崩的妹妹吧?」影開著玩笑。
「製造此身時,你對我的設定為另一個自己,你也不會將將軍的職位交於他人之手。而且,所謂妹妹與母親,無論怎麼想都應該選地位更高的身份。」人偶將軍一本正經地回復。
「噗,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這種玩笑了。」影不禁笑出了聲。
「……」這明明是認真的話語,哪裡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