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奴僕
在赤蟒道人看來,這個人奴並非只靠運氣,恰巧挑中了離火丹。
「在要試藥性猛烈的玄冰丹的時候,這人奴忽然提出要試兩枚丹藥,還成功選中了離火丹,讓兩枚丹藥的藥性中和,活了下來……」
「他一定提前知道了什麼!」
赤蟒道人蛇眸掃過著眼前的陳默,面前的人奴身材瘦弱,平平無奇,似乎和其他奴隸似乎沒什麼區別。
陳默斟酌了一下,恭聲道:「回稟上仙,之前丹鼠大人告知過賤奴,關於五行之說的事情。」
赤蟒道人看向一旁的丹鼠,丹鼠連忙點頭:「不錯,確有此事。」
陳默繼續道:「在了解到五行之說后,賤奴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可以感覺到丹藥的冷熱……」
「方才上仙讓賤奴試丹,賤奴感覺這個丹藥太過冷冽,於是斗膽要求一次兩枚丹藥,因為剛剛有一枚丹藥在賤奴看來十分炎熱,根據五行之說,應該是可以中和的……」
赤蟒道人盯著陳默,辨別著對方話中的真假。
它忽然拿起旁邊一個玉瓶,丟給陳默:「這丹藥在你看來,是冷是熱?」
陳默心中咯噔一下,他當然分辨不出所謂丹藥的冷熱,之前他純粹是靠辨認藥材去猜測丹藥的藥性的。
但是如果說實話,赤蟒道人勢必會更加疑惑——一個人奴怎麼可能認得這麼多的藥材,還能根據藥材判斷丹藥藥性?
好奇心一上來,自己的頭蓋骨估計就要被掀開了。
如同在現實的人類社會一般,鸚鵡學舌並不是件稀奇事,但如果這隻鸚鵡忽然能理解語言的內涵,還能和人正常交流,那麼對於這隻鸚鵡的大腦,人類會很樂意去解刨看看。
「只能看運氣了,看看這枚丹藥我還記不記得……」陳默硬著頭皮,慢慢打開了玉瓶。
一顆淡青色的丹藥出現在他的面前。
陳默鼻子動了動,此時他嗅到一股特殊的香氣。
「很特殊的花香……對了,這花香是蓮花!」
陳默腦中靈光一閃,赤蟒道人不過大妖修為,前期用到蓮花的丹藥,他只寫過一種。
「馨香水蓮丹,藥性溫和,五行中偏水,使人靈台清明。」
陳默低頭恭聲道:「回稟上仙,此丹偏涼。」
赤蟒道人蛇眸中頓時出現了一絲訝異。
它吐了吐蛇信,頷首道:「不錯,你確實有些天賦。」
雖說人感受不到天地靈氣,但凡事皆有特殊,有一部分人仍能感受到一絲天地靈氣,顯然這人奴便是個特殊的人族。
但感受到了又如何?人乃天棄之族,根本凝聚不出妖丹,無法修鍊,赤蟒道人不屑地想道。
它隨意地將兩個裝著丹藥的玉瓶丟給旁邊等候的丹鼠,淡淡道:「這丹奴有些意思,好生養著。」
丹鼠連忙接過玉瓶,躬身道:「是。」
「這顆丹藥便賞你了。」赤蟒道人對陳默道。
馨香水蓮丹可以增強靈識,而陳默這種在丹藥方面有天賦的丹奴,日後必然還派的上用場。
陳默終於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小命可算保下來了。
他再度向赤蟒道人磕了一個頭:「謝上仙賞賜。」
陳默退回丹奴隊伍里后,其他丹奴均是向其投來羨慕或嫉妒的目光,奴隸幾乎是不可能得到主人的賞賜,唯有奴僕才會有這待遇。
而丹鼠在得到赤蟒道人的指令后,也是立刻給了陳默一道銅色的腰牌:「既然主人給你賞賜了,那麼你便是下等奴僕了。」
丹鼠的心中其實有些不忿,在它看來,人族是最為低賤,根本不配和那些小妖一起,做大妖的奴僕。
但赤蟒道人發話了,它也沒辦法。
陳默恭敬接過腰牌:「多謝主上。」
火爐熄滅,又一爐丹藥出爐了。
「下一個。」赤蟒道人平靜的聲音響起。
顯然,陳默成功從奴隸升為奴僕的經歷讓其餘丹奴很是眼熱,下一個丹奴妙壹剛上來便立刻跪倒在地,要求一次試兩枚丹藥。
「那你也試離火丹吧。」赤蟒道人的臉龐古波無平,蛇瞳深處閃過一絲厭惡。
妙壹接過離火丹,將其一口吞下,隨後迅速將赤蟒道人剛剛煉製出的丹藥服用下肚。
陳默眸光一沉,他迅速將頭別了過去。
「他完了。」
赤蟒道人剛剛煉製的丹藥和離火丹類似,為火氣旺盛的赤火丹。
普通人本就承受不住離火丹的藥性,若是再加上一個赤火丹,其下場可想而知。
「哧!」
不到兩息時間,妙壹的腹部便亮起了一道火光。
此刻,妙壹的神情從充滿希冀瞬間變為了無比恐懼,他驚恐地慘叫,空氣中瀰漫出了燒焦的肉香。
赤蟒道人懶得看渾身冒火在地上翻滾的妙壹,它擺了擺手:「你們拖下去打牙祭吧。」
幾隻狼妖眼中綠光大盛,它們旋即拖起妙壹的兩條焦黑的大腿,將其拖出道觀門外。
很快,門外傳來了咀嚼骨骼的聲音。
一眾丹奴在見到妙壹的慘狀之後,瞬間打消了那點僥倖心思,老老實實地試一枚丹。
期間有丹奴當場暴斃,也有丹奴僥倖存活下來,不過令陳默有些意外的是,存活下來的丹奴比當場暴斃的丹奴多很多。
不過略微一想,陳默便明白了過來。
「倖存者偏差罷了……」
能在這裡長久做丹奴的而存活的,體質多少與常人有些不同,陳默便看見好幾個吃下猛葯卻安然自若地和鼠妖彙報自己感覺的丹奴。
「那幾個人估計是有靈根的……」陳默思索道,開啟五臟靈藏只是鍊氣法的初級階段,基本上人人都可以做到。
鍊氣法之後的鍊氣階段,需要有靈根的人族才能做到。
而這個階段的人族,基本上可以和妖族中的大妖相媲美,甚至一些強大的修士彈指之間便可鎮殺一隻大妖。
陳默想到這,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丹爐前的赤蟒道人,此時這隻大妖一臉泰然自若,高深莫測。
「妖族中的大妖,在那場人族叛亂之中,不過是炮灰般的存在……」陳默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書中的描寫,他緩緩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