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天命之子

第182章 天命之子

我,神主,招巫女賺錢第一百八十二章天命之子

傑德死了……

大祭司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那位的死亡,凡是獲得神法的人,是生是死,都在他的感知之內。

在先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有三千七百四十三名信徒死亡,現在連傑德都離開。

如此巨大的犧牲,連大祭司一時都無法緩過勁,他愣在東京的街道。

「你沒事吧?」一位年輕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詢問。

大祭司回過神,搖頭道:「沒事。」

「可你流淚了,有什麼傷心的事情嗎?」

年輕女人的話語愈發溫柔,她想要安慰這位傷心的金髮帥哥,從內到外,用自己的溫暖撫平對方心頭傷痕。

大祭司手輕輕抹去流出的淚水,面色平靜道:「沒事。」

為達成拯救人類的事業,他早有犧牲一切的決心,沒有沉浸在悲傷太久,腦中被疑惑籠罩。

聯邦調查局明明說過,他們會從中攪亂、拖延對北海道發起攻擊。

為什麼這麼快就動手?

他想,自己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大祭司離開喧鬧的人群,返回到自己暫時居住的小旅館房間,「吉雷。」

念出這個名字,空間隱隱有波動。

一名金髮的男孩驟然出現,悠閑坐在床上,他頭戴鴨舌帽,些許雀斑點綴在臉龐,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會找我。」

「這是怎麼回事?」

大祭司開口詢問。

吉雷攤開手,漫不經心道:「我們也不清楚,似乎有八境強者出手,獨自一人,將你留下的人全滅。」

大祭司金色眉頭一挑,道:「傑德在北海道的祭祀獲得更強大的神法,即便是第八境的人出手,也不可能輕易滅殺他。」

「事實就是他死了。」

吉雷笑眯眯地回答,「你真幸運啊,假如留在那裡的話,也一定會死。」

大祭司毫不猶豫道:「在大業未成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呵呵。」

吉雷笑了笑,覺得眼前的男人和喬治局長都是一類人。

他們總是胸懷大志,目光注視於遙遠的未來,愛著自己想象的人類,卻從不會在意身邊的人類如何。

古往今來的英雄人物,似乎都是這個性格。

能夠在付出巨大犧牲后,將視線落在個人的幸福上,已經能稱得上賢明。

「我覺得人還是要有敬畏之心,中國有一句古話說得好,盡人事,知天命。」

「天命?我從不信那虛無縹緲之事。」

大祭司的語氣比花崗石還要堅硬,他信神,是神真的存在。

至於所謂的天命,在他眼中,不過就是敗者的託詞、勝者的謙虛之言,不值一提。

他堅信,人定勝天。

「是嘛,我倒是覺得天命真的存在,」吉雷聳了聳肩,待在聯邦調查局,也算是見過不少胸懷大志的英傑。

他們從春風得意到抱憾而終,往往是源於一瞬間的霉運。

妖精公會的會長梅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先前能逃避妖精殺手阿道芙那麼多年,一次不慎被逮住,那位胸中藏有的雄心壯志都變得煙消雲散。

不過,吉雷沒有試圖說服大祭司相信天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都擁有他人無法干涉的三觀,「閑聊到此為止。

我替喬治局長向你轉達,我們的合作結束了,以後我們是敵對的關係。」

「嗯。」大祭司澹澹地回一句,這個決定是在意料之中,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也會隨著利益的消失,從而解體。

吉雷的身體消失在屋內,大祭司沒有選擇阻攔,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那就是找回被人偷走的冰之權杖。

……

「大家好,我是東京電視台的結衣記者」

年輕的女人手持話筒,向電視機前的觀眾打一聲招呼,「現在是四月六日上午十點,如大家所見,籠罩北海道的暴風雪在今天解開。

經過各方的努力,破碎的天空補上,地面的積雪也被清理。

北海道被冬之神的影響已經徹底清除,接下來,政府會進行大量移民,儘快恢復北海道之前的繁榮。」

「呵呵,那些傢伙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陰暗的房間,頭髮亂糟糟的女人發出不屑嘲諷,一手不忘記抓出薯片,大口往嘴裡塞,「明明四號結束的事情,拖到六號,見沒人出面攬功,便恬不知恥當做是自己的成就。」

「真是受不了那些大叔的骯髒政治。」

女人抱怨,伸出腳一按遙控器,切換到動漫頻道,友情、努力、勝利,這才是人應該欣賞的美好事物。

叮冬。

「嗚哇」她嚇得薯片都掉在地上,厚厚的鏡片差點從鼻樑滑落,手急忙一推,心跳加速地望向門外。

有人按響她的門鈴?

是自己做錯什麼嗎?不,不對,垃圾她有好好分類丟掉,門前也總是在半夜一點左右,仔細打掃過。

電視機的聲音從沒有開過一半。

應該是那些上門推銷的傢伙吧?

她咽了咽口水,蜷縮起身體,裝作家中沒人的樣子,就能讓他們離開。

明明在門口貼了禁止推銷的標語,為什麼總有人無視呢?

「混蛋,都給我下地獄吧。」

她小聲都囔,手又推一下鏡框,門鈴聲停止,應該是推銷員離開了。

「呼。」她鬆一口氣。

屋內的寒氣忽然重起來,四月份的天,沒理由有這種寒氣啊。

「櫻井柚子。」

男人的聲音忽然在屋內響起,她幾乎第一時間想要躲進陰世,「或者說,叫你黃泉擺渡者更好?」

恐怖的寒意從心間升起,櫻井柚子沒有選擇遁入陰世。

直覺告訴她,在施法的瞬間,人就會被對方幹掉。

她緩緩舉起雙手,很從心道:「對不起,求您饒我一命吧,我什麼都願意做。」

和焚香時的霸道不一樣,面對面的櫻井柚子就是一個十足社恐。

她已經有上百年沒有嘗試和人零距離交流。

大祭司站在屋內,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非常邋遢隨意的土黃色運動服,那頭及腰的長發也不知道多久沒梳理,亂如雜草。

戴著鏡片看起來很厚的黑框眼鏡。

她擺出標準的土下座,完全沒有一點強者該有的風采。

大祭司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計劃居然是被這種慫包給破壞,壓住怒氣道:「冰之權杖呢?」

「什麼冰之權杖?」櫻井柚子顫聲回答。

大祭司眼眸一冷,「能夠讓我沒察覺,將冰之權杖盜走,唯有從表界出手。

你是日本最有名的表界強者,又是出名的認錢不認人,除你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人能做到那種事情。」

「你,你是大祭司?!」

櫻井柚子身體抖得更厲害,牙齒上下打架,第一個念頭是我命休矣。

第二個念頭是,瑞士銀行里的十一位數存款該怎麼辦?

「嗚嗚嗚。」她淚如泉湧,這些年賺來的錢,幾乎沒怎麼花,全攢起來。

每天看看銀行賬戶上的數字,就是她最大的樂趣。

一想到自己辛苦的血汗錢都沒了,她哭得更傷心,「嗚嗚,求求你不要殺我。」

大祭司面色冰冷道:「回答我的問題,冰之權杖在哪裡?」

「我,我給北條柊吾了,你想要的話,可以去找他拿。」

櫻井柚子哽咽地回答,手一抹鼻涕,隨意往身上的運動服擦了擦。

大祭司寒聲道:「他在哪裡?」

「不知道,我和他就是商家和客人的關係,我只提供服務,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知。」

櫻井柚子後悔了,早知道大祭司這麼厲害,就不應該接北條的單。

可三億美金讓她無法拒絕啊!

大祭司眉頭微微一皺,他聽過北條的事情。

當年的赤色鬧得極為轟動。

「我可以饒你一命。」

大祭司想了想,還是沒有擊殺櫻井柚子。

這個女人確實是壞他的大事,以感情來說,千刀萬剮都難消心頭之恨。

可他從不會被感情左右,出於大局,還是決定留下她,「以後你要替我辦事。」

「行。」

櫻井柚子一口答應。

大祭司看穿她的心思,抬起手,蔚藍的光芒在掌間閃耀。

櫻井柚子忽覺咽喉一涼,接著是心口湧現出澹澹的涼意,「這是!」

她勐地抬起頭,對上視線的剎那間,又慌亂低下頭,小聲道:「什麼?」

「我在你咽喉,心口處分別戴上寒氣凝聚的戒指。」

大祭司向她解釋,「以後你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間,不要妄想摘掉,那樣會引得寒氣爆發。

你的身體和靈魂都會凍結。」

「嗨。」櫻井柚子欲哭無淚,好可怕,男人好可怕,不,應該說大祭司真的很可怕才對。

她渾身止不住顫抖,一想到自己今後的人生都不由自己控制,想要哭的念頭又再次湧上心頭。

大祭司冷冷道:「找到冰之權杖,證明你對我的忠誠,如此一來,我就會解開對你的束縛。」

「好,好,」櫻井柚子連連點頭。

大祭司沒繼續留下來,他沒有天真到只靠這個女人找冰之權杖。

他要親自去找,將北條揪出來。

濃重的寒意從屋內離開,櫻井柚子頭繼續低著,沒聽到聲音,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注視屋內。

沒有發現大祭司的身影,她鬆了口氣,直接癱在地面,滿嘴碎碎念道:「完了,我的安穩日常徹底結束,加入冬神教派的話,就要天天被奴役,干著沒有薪水的工作,還要倒貼錢給他們。

畢竟是邪惡的組織,絕對是花錢如流水,我辛苦積攢的財富將會在數夜消失。」

「不要啊!我的錢!」

櫻井柚子反覆在地面打滾幾圈,她忽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那就是找人解決掉脖頸和心口的戒指,然後遁入陰世避免大祭司的追捕。

問題是找誰呢?

她想到那個將結界設置到陰世的男人,或許找他幫忙能解決。

可……她肉身外出的最遠距離就是家裡到垃圾回收的地方。

櫻井柚子深吸一口氣,決定鼓足勇氣拼一拼。

她撐起身體,想要外出的話,這身舒適的打扮是不可能繼續穿,選擇穿一件淺白色的連衣裙。

「唔」她頗為費勁地穿好,看著全身鏡裡面的自己,手捏了捏腹部。

以前明明是平坦到一點肉都捏不起來,現在居然有小肚子。

難怪她剛才連衣裙,總覺得不太順暢。

櫻井柚子嘆氣,手嘗試用梳子將亂糟糟的及腰長發梳順,試了幾次,她放棄了,開始收拾出門需要的東西,前往玄關。

她伸手擰開房門,外界的陽光闖入眼帘,似乎是什麼超級恐怖的陰陽術。

整個世界在她眼中都變得扭曲,一段普通的道路長到沒有邊際。

滴,不算響的鳴笛聲,嚇得她渾身發抖。

「啊,好可怕,出門好可怕,不如遁入陰世。」櫻井柚子想要逃到熟悉的陰世,又制止自己的那種衝動。

不是任務的話,她一般不會闖入陰世,那裡面同樣很可怕。

她深深呼吸幾口氣,以駝背的姿態,努力踏出家門外,鎖好門,一步又一步往外。

不要看人,只要看著手機導航,櫻井柚子牢牢盯著手機,按導航到地鐵站。

人們的聲音嗡嗡如一大群蜜蜂在耳邊飛舞,無形之中投來的目光,似乎在疑惑,為什麼她這種人能出門。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櫻井柚子心裡不停念叨著,連坐都不敢坐,努力縮著身體,避免影響到別人。

……

換乘地鐵,到達野原市。

這裡是東京之外,東京都的範圍,人流量少。

清凈的環境讓她鬆口氣,選擇搭乘幾乎沒什麼人的巴士,一路到野原神社站下車。

陽光照在柏油道路,山間是翠綠色的樹木,空氣沒有東京那麼渾濁,顯得有幾分清新。

櫻井柚子鬆口氣,選擇往野原神社走。

「咦,你是想要到野原神社求姻緣嗎?」

突然的搭話讓櫻井柚子嚇了一跳,匆忙地側頭,在石質鳥居對面的超市,門口有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坐在躺椅上,滿臉那種母愛的光輝,閃瞎了她的眼睛。

「呃,嗯。」她簡單應幾句,不敢繼續耽擱,匆匆往台階走。

為什麼有這種能隨意向不認識的人打招呼的人呢?

太可怕了。

櫻井柚子走到台階上,木製的拜殿呈現在眼前,以及一位留著黑髮,五官端正的青年,身體筆直站在那裡,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上門找茬,有什麼事情嗎?」

白石盯著前面的訪客,那亂糟糟的頭髮、一身白色連衣裙、慘白的膚色,造型看起來和恐怖電影的貞子沒什麼兩樣。

只不過,她戴著鏡片很厚的黑框眼鏡,駝背的姿勢也難以掩蓋胸前的輪廓,屬於那種敢去嚇人,十有八九會懷上的貞子。

「那,那。」櫻井柚子張開嘴,結結巴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心慌之下,她直接雙手遞上一張支票,低頭道:「請收下!」

「?」白石有些懵,看一眼支票上的金額,是一百萬円,包養他?不,這也太廉價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請您幫忙解除脖頸和心口的寒氣戒指。」

她不看人的話,就能將話說得比較清楚,「這是報酬。」

櫻井柚子很有錢,卻從不會花錢,她賺錢就是喜歡看著銀行賬戶的數字增加,而不是想要過上什麼奢侈的人生。

泡麵、薯片、可樂算是她日常的食譜。

一百萬円已經是她咬牙,擠出來的救命錢。

「哦,」白石恍然,伸手抓住支票一扯,對方沒撒手,看她這副自卑而邋遢的模樣。

明明法念不弱,居然混到連一百萬支票都不捨得出手。

白石心軟了,鬆開手,一揮道:「行,你身上的兩枚戒指已經解除。」

「這麼快?」她懵了,細心感覺體內,脖頸和心口的涼意確實消失,大祭司設下的手段,居然在一秒內被解決。

這位果然是世外高人啊!

櫻井柚子滿心歡喜,很有契約精神地遞上支票道:「請收下。」

「支票就免了,我看你也不容易。」

白石擺手,解除戒指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要不要報酬看他的心情。

現在他不想收就不收。

「誒?!」櫻井柚子的三觀遇到劇烈衝擊,這可是一百萬円的支票!

她抬起頭,眼眸透過厚實的鏡片注視到面前的男人,只覺得一陣耀眼的光芒從其體表向外散發,「你是聖人嗎?!」

「呃,沒那麼誇張吧。」

白石吐槽,又不是幾億,區區一百萬円,「你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你就是聖人啊!!」櫻井柚子滿臉震驚,不收她的錢,還要請她喝茶,世上居然有這種道德聖人存在?

「啊!」

在聖人的光輝之下,她只覺得自己要被照出內心的黑暗、卑劣,如同一隻爬行在垃圾桶的蟑螂。

櫻井柚子被嚇得轉身就跑,太耀眼了,連一刻都待不住。

她跑得太急,沒注意腳下,一個沒站穩,咕嚕嚕完全滾下台階,「唔……」

好疼,她覺得渾身酸疼。

「喂,你也太不小心了,我替你治療。」

白石及時停住她的車輪滾滾。

「啊!」櫻井柚子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鞠躬道:「對不起,真的是對不起啊!」

她連連道歉,又冬冬往下跑,沿著柏油路狂奔。

「?」白石懵了,這傢伙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等等,為什麼她知道這裡能解除戒指?

白石心裡的疑惑得不到解答,看對方奪命狂奔的模樣,也不好追上去問。

……

超市門口,井上鈴子忍不住道:「嚇得人家小姑娘撒腿狂奔,你幹了什麼?」

「鈴醬,你別用那種懷疑我是變態的語氣好嘛。」

白石沒好氣地回一句,解釋道:「我什麼都沒幹,還免費替她解除身上的控制,誰知道她發什麼瘋。」

他搖了搖頭,沒急著回野原神社,走過柏油路,到井上鈴子的面前,「你的肚子越來越大,孩子快要出生了吧?」

「我倒是想快點,這個小傢伙太能磨人。」井上鈴子嘴上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充滿溫柔。

白石很好奇道:「我能摸摸嗎?」

井上鈴子笑眯眯道:「當然可以。」

白石伸手放在她的大肚子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似乎能察覺到裡面嬰兒的胎動,和心跳不一樣,「他真的在動啊!」

「動是正常的事情。」井上鈴子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還沒動靜,那才是大問題。

「哈哈,」白石笑了笑,興緻勃勃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井上鈴子搖頭道:「我們想保留一些期待感,他連名字都取了兩個。

男孩的話,就叫做是井上武太郎,女孩的話,就叫做井上美玲。」

白石隨口道:「女孩的名字不錯,男孩的話,武太郎是不是太普通了?」

「普通一點好,能普普通通過完一輩子,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井上鈴子笑著回答,她以前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不甘心庸庸碌碌,想要去遠方見識更多的風景,去看看這個世界。

遇到孩子他爸才發現,人啊,這輩子能夠遇到一個喜歡的人,結婚生子,已經是人生最大的幸運。

「說得也是,」白石笑了笑,繼續閑聊一會,聽到小森純招呼用餐的聲音,他才告別井上鈴子,返回野原神社。

……

長長的台階延伸向上,春風拂過枝頭,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白石慢悠悠地往上走,回想井上鈴子的表情,心裡升起一個疑問,自己待在媽媽肚子里的十月,那位是什麼表情?

是怎麼打胎都打不掉的厭煩?還是說和井上鈴子那樣,充滿對他的愛呢?

無法想象,他從沒有見過父母的面。

白石心裡想著,抬頭,原木色鳥居似乎給天空施加一道框,構成類似於相片的觀感。

這個景色讓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到達野原神社的時候,是尾隨在晶的後面。

當時的天沒有這麼藍,烏雲掩蓋天空,如他的內心一樣,沉甸甸的。

「那傢伙在幹什麼呢?」

白石喃喃,手掏出自己的手機,想了想,還是給她發一個消息,「你在幹嗎?」

盯著屏幕少許,他看著未讀的消息,剛想要退出,手機產生震動,居然是對面發來視頻通話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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