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勢利 第46章 仇敵

第45章勢利

行到一條飄滿食物香味的街道。曲楓月帶洛恆到達城中心一個很龐大雄偉的酒樓前，這酒樓有五層多高，金匾玉柱，一樓大廳放眼望去裝修復古又考究，竟其中還有山水假石屏風古玩。氣派樣子論等級洛恆覺得至少四星級。

金色的牌匾上書「霸王樓」三字。洛恆想，到這裡是來吃霸王餐嗎？原來這麼氣勢的名字竟用來裝修酒店了。

人分多等，吃飯的地方按照檔次也一樣，這家的檔次就是上等的，只有雅座包間沒所謂大堂，一樓在中心有一個水上舞台，台上舞女曲藝家正在表演。二樓三樓為掏空樓閣，可從上面看到一樓大廳中的表演。

他們進入時還得出示『貴賓卡』，洛恆只翻白眼。當曲楓月拿出個類似vip牌子時立馬有人恭敬引進。上二樓，到一處雅緻木閣單間，所見窗外就是可?望仙海的風景露台，洛恆喃喃道：「修仙者也真會享受，這裡根本就是享樂城嘛。」

「誰說修仙者一定要沒事就折磨自己，我們是鍛煉能為的，不是比誰更自虐。不過是個比較雅緻的酒樓，這根本不稀奇。仙境最有名的地方就是繁榮的鳳池，所以我既然帶你來，定要你見識下這裡的『鳳舞台』。」

「你指下面那些人表演的舞台？」

「是的，你不覺得在這裡品佳肴看唯美精彩的舞蹈表演很難得嗎？」楓月問洛恆。

洛恆微微點頭，但其實他暗想：跳舞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轉袖子，我看也就一般般。他覺得這裡的確是另外一種空間，因為某些方面的原始落後，這裡人的娛樂也非常局限，不過的確很雅緻感染人倒是了。

楓月開始擊掌點菜，下人端上的都是很好看的食物，洛恆這幾日光吃烤肉也是嘴裡乏味，一見玉盤中美食到身前便放開大口品嘗，他一口蜜汁排骨塞滿嘴裡，又是把水晶蝦消殼繼續塞嘴裡，怕他噎著，曲楓葉還給他倒一種很香的泉水喝。

洛恆吃著美食覺得這裡大廚的廚藝也很不錯。但還是比當年晴雨差了點。

曲楓月不喝酒，他嫌棄這裡的茶葉不新鮮，他命小二端上燙燒乾凈的茶壺茶杯，又拿出自己買的茶葉泡茶喝起來。

此時聞到香味，蛋仔也從洛恆衣服里爬上桌，曲楓月很有興緻的開始逗蛋仔玩。他夾起個白菜葉給蛋仔，蛋仔又用六隻爪子抓著葉片啃起來。曲楓月此時想到什麼，他把買好的那個靈珠拿了出來，然後放到蛋仔身邊，蛋仔小小的綠豆眼眨了眨，隨即它靠近嗅嗅這閃著點點光芒的小珠子，最後它一口把珠子吞了下去。

洛恆看蛋仔吃了那一千一百金一粒的珠子沒任何變化的繼續吃菜葉子，他有點心痛起來問曲楓月：「師兄，怎麼我看這靈珠沒對它起什麼效果，不會就這樣就沒下文了吧？」

「哈，你太心急了。它已經吸收這靈珠，等於有了煉化為靈寵的心，已經大功告成，我們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它開始長大變化就可。」

「那大概要等多久？」洛恆很期待。他對長大的蛋仔會是什麼樣子非常好奇，蛋仔從當年靈戒送他到現在養了三四年了，多年來它從一個鵪鶉蛋大小長到現在也不過一個雞蛋大小。他快對它失去信心了。

曲楓月淡然道：「我不知道，這種東西太過奇異，一切要看運氣與它自身構造吧，也許幾個月，也許幾百年才有變化。」

「……」洛恆對蛋仔又失望了。

正是洛恆繼續享受美食，此時他聽得走廊上有一串沉重的腳步行來，伸頭往外?望，是一群穿著藍色制服的仙境某派七八人往他們這裡路過。楓月拉回洛恆隨即他袖子一揮掃出風關上了面對走廊的移門屏風，正是門關上當口行來人巧從他們門前行過，可說正好是移門割斷了走廊人與他們的屋子割斷了雙方的視線。但走廊的光影依然透進紙門來，人影移動，無法看清路過者面目，但洛恆突然渾身發毛，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殺氣透過移門壓迫而來。洛恆抬頭望對座曲楓月，曲楓月卻依然冷酷喝茶淡定非凡。

「雲曇派的各位高人請這邊雅座！~~~請請請~~」

聽外面小二招呼的聲音，洛恆知曉原來這一幫行過的人是仙境雲曇派的仙俠弟子，他們的包間就在他們隔壁。

木隔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們還能聽到隔壁這行人的輕微談話聲響。

洛恆對曲楓月擠擠眼睛，曲楓月低頭俯身過來時洛恆小聲道：「師兄，剛剛那群人路過時其中有一個人有股很大的殺氣掃過我們。」

「洛恆感官真敏銳。」曲楓月讚賞起來。

洛恆不以為然：「那是，我也修武好多年，很小時候我爹就訓練我感官四周壓迫氣息。」

「原來如此，你不用擔心，隔壁人不足掛齒，有我在，不用怕。」曲楓月喝一口茶又繼續：「雲曇派乃十清界我派之下的競爭大門，一向與我們不和，大概這行人其中有我仇人，但該沒有看到我樣子才是。」

「你仙境自己聯盟都有敵人？」洛恆皺眉了。

曲楓月淡然：「人在武道，何處無敵？仙派尊崇能為者上，歌功頌德，萬代榮譽，當一個人太年輕又太傑出蓋過前輩的功績時，他就容易越界輩分的罪人，仙派眾人多是迂腐又死要面子的虛偽者，這出頭的人會被能為淺者仇視排擠，樹敵難免。」

「仙派內部果然很……」

「很勢利虛偽是嗎？」曲楓月冷笑。

洛恆點頭。他突然想起曾經看到青木長老嗆聲羽雲高人，那就是一種明顯的虛偽，明擺著倚老賣老不服氣的嫉妒。

「你以後會習慣的……」曲楓月又意味深長的補一句。

正是這說著，突然他們這間的移門突被一聲『晃蕩！』打開，洛恆吃驚轉頭，只感覺剛剛那股殺氣又到，推門進來的是一個與曲楓月體格差不多的藍衣青年。

第46章仇敵

這人對洛恆來說又是新面孔。仙境修仙人中年輕者相貌英俊者戰多數，這位青年也不差。面若玉，端正瀟洒，只是眼神冷冽中含著一股太過顯露的殺氣，這讓洛恆感覺來者不善。

「我想隔壁是誰氣息那麼熟悉，這不是楓月大俠嗎？」來者不請自入的也坐桌邊，洛恆抬頭打量，楓月依然表情不變冷酷。

來者注意到了洛恆，他冷笑一聲，洛恆感覺這人視線陰謀蘊含。

「有何貴幹？」楓月說話蘊含嚴肅之態。

來者道：「難得看你有人伴隨，這是你誰呢？奉劍侍童嗎？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別回答他！」楓月冷酷打斷。

洛恆低頭繼續吃東西沒有回答。他知現在該聽楓葉的話。

「呵呵。楓月，你害怕了嗎？」這個不善來者見洛恆不答隻眼神很惡毒的再掃楓月。

楓月被他視線挑釁只更酷更沉冷道：「我還真有點怕，你們這些人，輸不起贏無能，於是就會害與我有關的人，我還真怕你陷害我的人。」

這一說，洛恆才知楓月怕的是什麼，他其實在保護自己，因為看起來這個人的確是來尋仇的，他不知他們有什麼仇恨，但看得出仇恨非常深，若被探問出了自己的名字，只怕自己也被捲入報復中。

來著聽楓月話又譏笑：「能跟你出行的，我看是你親人吧，難道是你師弟？」

洛恆愣一下，他發覺這男人也是厲害，他掃兩眼自己與楓葉交替的視線就能推算他們的關係。這也是高手的洞察力吧。

捕捉到洛恆眼神微微緊張的瞬間，這人已知自己猜測的沒錯，他的意哼笑一聲：「你放心，在這裡，我不會出手的，但在外面，你可小心點，上次的事還沒玩！你欠吾一個道歉。沒個交代的話，你或者你師弟，出門都給我小心點！」

「道歉，可笑！」楓月針鋒相對，他這囂張回擊讓這來者臉色巨變。

似被輕視所以惱羞成怒，來者任怒咬牙切齒道：「你想這裡就引動我殺機嗎？」

「藍漠，這麼大個人了。還當著個孩子面恐嚇你坍台不？不過我師弟有我在，你別想動他一下。

呵呵，有種全沖我來啊。

所謂能者為王，劍論英雄。我們都是一樣的條件與籌碼，你段位不如我是事實，下霸道榜只是你能為不夠，並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把你擠下，哪怕我沒提升段位，你也會被其他猛流所覆蓋，你尋我冤讎做什麼。這隻顯示你的自私轉移自己的責任。當年你自己戰敗全為你修為不夠心智也不夠，可不是我害你。你的軟弱不能拿我發泄！」

楓月的話說的毫不保留，洛恆小心的看著他們，他看著這叫藍漠的人臉色從蒼白沉入更青紫，青筋微鼓，似要隨時會動手打人一般十分危險。

他是來恐嚇的，卻被楓月當面又恐嚇回去，真是非常的沒面子，好在此處似他不能發怒，他咽下怒氣，臉上又擠出扭曲的僵硬笑容故作大氣，但他所散發的殺氣已溢開，充滿整個屋子都是低氣壓。

洛恆感覺都不敢呼氣，卻楓月畢竟是高手，絲毫不受印象依然淡定喝茶。

來者站了起來，只最後道：「我就知你這種人會如此說。好吧。那就不用再?嗦什麼了。看起來你覺得自己還沒錯。上次是我疏忽了。這次你可沒那麼運氣，我的真實實力還沒有發揮出來，你害我失去了所有的榮譽，我很快就會向你討回你欠我的！待從你一跨出霸王樓開始，星穹派楓月，你做好死的準備吧」

來著說完就走了。門又碰的一聲砸關上，桌面都被震的晃了下，洛恆提著的筷子不敢放下，而他們又此時聽到了隔壁在走廊的響亮對話

「藍漠大哥，這家店不休息了嗎？」

「換家吧，這裡有個很討厭的人的氣味！」

「哪裡？在哪裡？是否是仇人，把他找出來，我們做了他！」

「不必，讓他先好好享用最後一頓美食吧。哈哈。我們走！」

終於隔壁又靜悄悄下來。洛恆小心的看曲楓月表情，他發覺他很平靜的把一壺茶都喝光了。

洛恆也吃飽了擦擦嘴巴問：「師兄，這人要緊么？」

「沒事。」曲楓月表情冷酷道：「手下敗將罷了。」

「剛剛那人眼神非常殺氣，渾身也散發一股魄力，你是如何跟這種人結仇的？仙境不是不同意各派鬥毆，要團結嗎？」

曲楓月冷哼：「仙派只要不是致命的打鬥，都划入切磋比試一類，各方私仇是一般不管的。」

「那人跟你何種仇恨？」洛恆有點八卦的想聽自己師兄的豐功偉績。

楓月難得的話多對洛恆解釋道：「我之前有跟你提過霸道榜與天下任務吧，你聽我細細道來……」

霸道榜若之前所說是一個天下奇峰上的天然榜單，他屹立在仙境一處海岸孤島上，這島巨石林立地理崎嶇，也是各處仙人鬥法比試的上選地點。

霸道榜很奇異，它禦寒一股仙派高人留下的術法，上列99位仙派武功最強之人。從下往上名字越高的便是越厲害的高人。能刻名留在霸道榜上百年不落便是許多仙境各派人的榮譽目標，楓月也是其上有名，他前排十五之位，而在他之下就是剛剛那位玄曇派的高人藍漠，為超越楓月的名字高度，藍漠與他多有切磋交手，但每每他是落敗在他之下。

藍漠總不服楓月，便又同是此代各派頂級被力捧的大高徒，身居派門的榮辱壓力，這引得越發水火不容仇視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