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喋血陽鐵居
江秋寒,男性,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一百七十八斤。
大專學的建築工程技術,畢業后在某個工地當了兩年技術員。
為了擺脫那份居無定所的職業,回家啃老,備考司法考試。
結果在家窩了三年,司法考試沒過,倒是玩遊戲的水平越來越高。
在一次熬夜玩遊戲貢獻了一個五殺之後,因為過度興奮而昏死,醒來后便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裡有一個穿越點,不定期會有來自地球的同鄉穿越至此。
守著這個穿越點的人叫韓諾,比他早來三個月。
在只有八個人的情況下,韓諾說自己要佔山為王,攻城略地,還天下一個太平。
一開始江秋寒把韓諾的話當成玩笑話,畢竟自己也還吹下了要考司法的牛逼呢。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韓諾正在向一個真正的山大王轉化。
他不但在半年時間內讓山寨里多出幾百人來,還將整個山寨治理得井然有序。
所以壓力來到了江秋寒身上,當初因為恥於說自己的專業,他告訴韓諾自己是個職業電競選手。
為了掩飾自己吹下的牛逼,他已經用許多場以少勝多的小規模戰鬥證明了自己的戰術水平。
不過這一次,似乎戰術不太管用了。
雖然他帶了六十多人,對方只有三十多個。
但他的人攜帶的都是一些從各處戰場撿回來的破爛刀劍,以及一些重新修補過的槍戟。
而對方卻是穿著完整盔甲,騎著高大戰馬的正規騎兵。
一開始江秋寒是極小心的,因為他只是奉了韓諾的命,來此地撿一些沒人要的破爛而已。
此地叫陽鐵居,是一座鍛冶工坊,也就是個人多一些的鐵匠鋪。
韓諾讓江秋寒過來,是想收集一些鐵鎚、鐵氈、坩堝之類的物品。
但當他們到來時,卻發現兩個人正在對一個女子行一些禽獸之事。
江秋寒二話沒說就讓人結果了那兩個身無寸縷的傢伙,結果一個人在倒下后竟然放出了一發穿雲箭。
說到底,還是撿來的刀劍太破了。
於是僅僅過了半個時辰,一支三十餘人的騎兵小隊,就將自己這六十多人包圍了起來。
江秋寒以最快的速度作出了最正確的判斷,讓所有人按他的要求就近藉助地利排兵布陣,構建好了防禦。
所以那些騎兵們並沒有立刻衝鋒,而是圍著他們團團轉,揚起的塵土令人口乾舌燥。
「強弓手,準備!」江秋寒等不下去了,他立刻對自己的人下了命令。
只聽得一陣弓弦響,數支箭「嗖嗖嗖嗖」地射了出去。
另一邊的騎兵隊伍中,一名騎兵應聲落馬。
「後退,他們有強弓,撤出射程距離!」這支小隊的指揮官似乎也是一個很有經驗的人。
江秋寒見其不攻反退,心裡有些慌了。
這說明對方是準備將自己困在此地,然後等待援兵。
他重新掃視了一番陽鐵居的地勢,這本是一處很堅固的城寨,如今已被燒得七零八落了。
要說它有什麼劣勢,便是四周地勢太平坦了,而且建築材料多是易燃的竹材木料。
即使如此,要攻下這座城寨,需要的兵力應該不下於四百人。
這讓江秋寒很絕望,若是那些騎兵的同伴返回支援,自己和這六十多人就只能交待在此處了。
從穿雲箭發出,到騎兵們到來,用了一個小時,也就是說自己想脫身就必須在三個小時內破局。
他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錶,心裡開始對韓諾道起歉來。
「三當家的,那幫王八蛋不上來,怎麼辦?衝出去?」朱靈湊了過來。
江秋寒一臉仇大苦深的表情盯著他,「沖?衝出去之後呢?外面地勢那麼平坦!」
「那我們也不能在這裡等死啊!要不咱們組成方陣步步為營?」
江秋寒搖了搖頭,他不贊同朱靈的想法。
「咱們過來的時候,是不是經過了一片楊樹林?」江秋寒問朱靈。
朱靈搖了搖頭,稱自己沒注意。
「是的,從這裡往東北五里地左右,有片楊樹林。」倒是旁邊的一個叫楊五的小夥子答了一句。
江秋寒朝楊五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裡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大爺的,走,往裡面退!」江秋寒見那幫騎兵不上來,索性讓眾人朝仍在燃燒的陽鐵居內退去。
見他們如此行動,那騎兵頭子對身旁的人說了一句什麼話,那人便打馬朝東邊去了。
江秋寒知道,對方這是派人去確認增援部隊到哪了。
於是他立刻將隊伍分成了兩隊。
一隊人繼續防禦那些騎兵,以防其突然進攻。
另一隊人則負責整理現有的資源,重新構築防禦工事。
也虧得這陽鐵居是個鍛冶坊,他們居然又搜羅到一些半成品的武器弓矢。
如此一來,重新構築的防禦工事,加上比之前稍微充足的武器裝備,又讓江秋寒多出了幾分信心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也逐漸變亮起來,而騎兵們的增援遲遲未來。
江秋寒爬上半座殘存的閣樓,用望遠鏡確認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
朱靈見他如此表情,便知道生還的希望多了幾分。
「怎麼樣,老三,有點子了?」江秋寒剛一下來,朱靈馬上湊上前來。
江秋寒點了點頭,附耳對朱靈說了一通。
半個小時后,江秋寒帶著眾人從陽鐵居西側的一個出口殺了出來。
只見六十餘人,有十餘人推著獨輪車,帶著韓諾要他們尋找的打鐵工具。
還有三十人提著長弓,護在獨輪車陣四周。
剩下的二十人則全部挽著盾牌,手持槍戟壓陣。
見他們出來,那隊騎兵自然是跟了上來,但保持著很克制的陣型,沒有大舉壓上。
江秋寒見狀,沒有理睬他們,只是指揮著眾人朝西邊撤去。
等他們行了兩百多步,那隊騎兵突然開始列陣,朝著眾人沖了過來。
「槍盾在前,弓手發射,弩手準備!」
江秋寒見狀大喊一聲,扛著一個木盾便衝上前去,而朱靈則舉著槍立在他的身旁。
卻只見那隊騎兵沖至面前時立刻分為兩股,從左右兩側包抄了過去。
弓手們射出的長箭全部落了空,而那馬背上的眾人則一副不屑的表情從后迂迴了過來。
就在此刻,一名騎兵突然大叫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原來是其戰馬被捕獸夾鉗住了馬蹄,直接摔了個人仰馬翻。
就這一聲大叫,令那些騎兵紛紛轉頭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的瞬間,江秋寒這邊弓弩齊射,標槍橫飛。
進入射程的騎兵們速度優勢雖在,但畢竟人數不多,瞬間就有七八人落了馬。
這在小規模的戰鬥中是很影響士氣的,那些騎兵們見狀不妙,立刻往弓箭的射程外撤。
本來人數不多的騎兵隊伍便散做兩撥,江秋寒立刻指揮眾人棄弓提槍,與那些沒往外撤的騎兵混戰在了一處。
十分鐘后,戰場上便只剩下了七八個騎兵,而江秋寒這邊也損失了八名同伴。
那幾個騎兵要麼身中數箭,要麼就是刀劍砍缺渾身負傷,立在遠處不敢接近了。
而反觀江秋寒這邊,雖然大部分人也負了傷,好在還能成陣,所以士氣猶在。
最關鍵的是,他們還搶到了六匹戰馬。
就在此時,被騎兵頭子派出去的那名騎兵回來了。
那騎兵見到慘烈的現場,先是一愣,便打馬朝他的上級跑了過去。
兩人耳語了幾句,只見那幫人立刻打馬離開了。
見此情形,江秋寒立刻讓眾人準備撤離。
犧牲的八名同伴,被兩兩放在了馬背上,而從陽鐵居搜刮來的工具,則被放在了另兩匹戰馬上。
有了這些戰馬,隊伍的行進速度快了許多。
「老三,剛才你為啥不往東北方向的小樹林撤,卻往西走?」朱靈又開始強迫江秋寒開課了。
每次戰鬥完,朱靈都會向江秋寒討教戰術,得益於這個習慣,他的戰鬥經驗也越來越豐富了。
「你們要注意觀察環境,從現場的交戰痕迹來看,敵人是從陽鐵居的東南面進攻的。」
「而那與官道相臨的西面,反而沒有任何馬蹄踐踏的痕迹,這說明什麼?」
「說明西面一定有什麼東西,所以我用望遠鏡看了一眼,發現那邊布置了很多捕獸夾。」
「這進一步說明了什麼?說明陽鐵居里一定有內女干,是這個內女幹將陽鐵居的防禦弱點暴露給敵人了,才導致此處被屠。」
江秋寒興高采烈地給朱靈分析著,引得身旁的眾人頻頻點頭。
「陽鐵居不會有內女乾的!」一個弱弱的女子聲音傳來。
江秋寒往後望了望,正是被他們救下的那個陽鐵居的女人,據說是工坊老大的女兒。
她隨著隊伍一路走來,一言不發,此時卻開口了。
「我們陽鐵居里的人,都是跟了我父親三年以上的弟子,沒有一個生人,不可能有叛徒!」
江秋寒看了她一眼,眼裡露出一些憐憫。
他沒有和她爭論什麼,一座堅固的寨子被屠得一乾二淨,從理論上來說定是出了內鬼。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但他覺得沒有必要與她爭執,畢竟既成的事實,爭論再多也無法改變結局。
令人意外的是,隊伍一路沒有再遭遇任何危險。
倒是東邊的某處發現了一些黑煙,這說明那附近也一定發生過一些戰鬥。
等到眾人終於回到山寨,發現寨中眾人或多或少的負了一些傷。
而山寨中還出現了許多生面孔,他們所受的傷比寨中的老弱更嚴重。
而他的女伴,著名的紅娘子,也渾身是血的站在寨門處等著他。
「小姐!你還活著!」
一個剛沒了左腿的男子從一旁跳起,沖著隨眾人一起回來的女子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