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吹一下
從醫館出來,姚柏扶好弦月:「對不起啊,為了幫我搞到毒液,搭上了你的眼睛,你放心,我還有一個兄弟,醫術很高超,等他來了,讓他給你看看,不管怎麼樣,一定給你治好。」
弦月搖搖頭,坦然地說:「你不是說毒液能救很多人嗎?那也值了!我沒事。」
姚柏對弦月心裡多了些感激和佩服,一起回到大衷家,蟒蛇被安頓在以前住過的山洞內,由玲瓏推著姚錢樹在門口把守,一旦有什麼異動,姚錢樹可以千里傳音告訴姚柏。
有了蛇也就有了毒液,但姚柏現在有點不確定這隻蟒蛇的毒液能不能治療梅花毒,畢竟,蛇和蛇也不一樣啊。弦月:「應該可以,這種蛇以吃同類為生,沒猜錯的話,之前那些毒蛇都被它吃了,所以現在它的體內已經有了那種毒液。」
縱然聽弦月這麼說,可姚柏還是覺得不太靠譜,想找個人試試,可這種事情能找誰呢?萬一起不到作用可是要死人的!最後他想起了胖大海。人家胖大海其實叫龐大海,就因為體態健碩,姚柏就給他取了個這樣的綽號。
如今他的梅花包已經顯現,在他的后脖頸上,要撩起頭髮才能看見。姚柏先是把醜話說到了前頭,胖大海大咧咧晃著腦袋:「來來,別廢話了,快點吧!」
雖然知道就是要把毒液注射進人體血液里,可這裡沒有注射器,姚柏也不是大夫,人命關天,豈能拿來開玩笑?姚柏到醫館找來手抖的王郎中,請他給胖大海做手術。
他把胖大海安頓在山上玲瓏和弦月那裡,吩咐玲瓏幫忙照顧,畢竟是養傷,起碼要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古代因為貧窮,男女老少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也很正常,只是有夫妻的話就不太方便,咳咳~如今胖大海睡炕上,弦月和玲瓏睡地上草席,中間一個屏風擋住,倒也不為過。
姚柏如今親眼看見王神醫動刀才知道,他不僅手抖,還近視!他拿著小刀一邊比劃一邊切,顫抖的手部比鈍刀子割肉好多少,疼的胖大海滿頭大汗也不敢吭聲,姚柏隨手撿了跟木棒給大海咬住。
一番簡單粗暴的流程下來,「王神醫」把傷口包紮好,整個經過看得姚柏心驚肉跳,早知道是這樣的操作,我也會呀!關鍵我手部抖眼不花,一口氣能上八樓……
別看人家表面好像不太專業的樣子,出場費可是「專業」的,一趟下來花了姚柏50兩,這要是放在以前,必須說到說到!可現在姚柏那是一般人嗎?那可是梅花庄乃至賓水縣首付啊!切~區區50兩?給兄弟治病,值得!
然而第二天開始,姚柏便不那麼樂觀了,胖大海陷入了昏迷。姚柏現在終於承認,金錢買不來健康。王神醫默默給他換了葯,捋著鬍鬚:「據我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他是毒火攻心……」姚柏急的想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是死是活你倒是趕緊說呀!
王神醫一番「黃帝內經」后,終於說道了重點:「昏迷是必然的,過幾天就會醒來。……」其它的姚弛根本沒記住。
昏迷兩天後,玲瓏來報:胖大海醒了。
接下來姚柏承擔下換藥的重任,實在是看不下去王神醫那「輕一下重一下」的手法。換了兩次,玲瓏就在旁邊學會了,第三天開始玲瓏全權擔下了照顧胖大海的所有事情。
胖大海的膿包漸漸乾癟,姚柏也開始著手計劃著給其它病人注射毒液,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把膿包割開,讓毒液滲透皮膚。只是王神醫太血腥,他割個膿包,宛如車禍現場,弄的人家滿身都是血。
姚柏找到大衷,用木頭做了一個上面扎滿了細小銀針的東西,用它扎破膿包,再每天換兩次葯,這樣見效雖慢,卻還算穩妥。漸漸地大衷家又成了「醫館」,每天來看病和換藥的人絡繹不絕。
大衷如今對姚柏那更是崇拜到天上去!彷彿只要姚柏一出手,銀子就來了。姚柏還沒說什麼,大衷自己先幫他算上賬了,假如一個人10兩銀子,一天……媽呀,這得掙多少錢啊?!
但姚柏做這些,可完全是義務的。姚柏是誰啊?那是賓水縣首付!還能在乎這倆錢?「金鑰匙」天天在他那屋閃著金光呢!給大夥治病,純粹是救死扶傷!純純的!不摻分毫的雜念!這覺悟,讓他自己都佩服!
姚柏雖然得過梅花毒,已經有了抗體,但畢竟大衷和雀娘、姚錢樹都在,必要的消毒還是少不了的,姚柏買來上好的高度白酒——噴洒消毒!那可是70兩銀子一斤,純糧釀造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買!這算啥?有茅台他都能用茅台!
賀陽剛到G市就租了車,今晚二人在海邊的餐廳吃燭光晚餐,來之前賀陽就打定了主義——我要喝多!借著酒勁,我就不信你還能無動於衷!結果……喝多了是真的,但沒把握好分寸,喝醉了!
姚弛不會開車,也不知道這個年代喝多了不能開車,雖然也擔心安全問題,看賀陽信心滿滿地說:「我會開的很慢很慢,自行車都不超,行吧?」姚弛遲疑地坐上副駕駛,不遠就有個紅綠燈,交警站在路口查酒駕。
交警招手叫停賀陽的車,賀陽不解,借著路燈認真看著交警,突然笑了:「小哥哥挺帥啊!欄***什麼呀?想要我電話啊?」她做了個「噓」的手式,指了指姚弛:「小點聲,我男朋友在車上,嘻嘻~小心他給你扎針!」
交警一看這狀態肯定是喝多了啊!他把酒精測試儀伸進車窗:「你好,麻煩吹一下。」
賀陽心想警察叔叔你的喜好夠別緻啊,吹,誰不會呀!她一齜牙:「嘿嘿~警察叔叔聽好了啊!我,賀陽!可老優秀了!」她伸手去拍拍姚弛的肩膀:「我男朋友是治療梅花毒的功臣!我爸!是南海市市長!」
交警一聽話茬不對,抖了抖酒精測試儀:「我讓你吹一下!」
賀陽白一眼交警:「知道呀!你聽我吹下去嘛!我跟你說……我可老有錢了!……我的財產花都花不完……就像你的電話費,充……都充不滿!哈哈~!沒有盡頭……對,沒有盡頭!」
交警滿臉黑線,這得是喝了多少啊?姚弛如坐針氈地想用褲腰帶繫上賀陽的嘴:你快別說話了!他探頭剛想跟交警討好幾句,賀陽酒壯慫人膽,抬手就將姚弛的腦袋懟回去:「大人說話你小孩子少插嘴!」
交警無奈地搖搖頭:「來,來來,你下來吧,帶上你的駕駛證下車。」
賀陽掙脫幾下,怎麼都下不去,她緊皺眉頭道:「哥們兒下車就下車嘛!你別拽我呀!」
交警氣到「噗嗤」一聲笑了:「那是安、全、帶!」
跟著來到交警大隊,嚴肅安靜的大廳里,姚弛扶著賀陽在椅子上坐下,賀陽把鞋一拖,在長椅上躺了下來:「床好窄啊!怎麼這麼冷呀?姚弛你抱抱我好不好?」她撒嬌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蕩漾著迴音:「把燈關了行不行嘛?好刺眼~?」
……
回到酒店已經是凌晨一點,姚弛把賀陽送回自己的房間,又看她出夠了洋相,最後沉沉睡去,這才離開。
因為唐婉晚上要上晚自習,所以每個月都要給幼兒園多交幾百塊的託管費,這樣唐婉就等放學再接姚姚樂一起回家。可這天還沒下晚自習,幼兒園老師就叫唐婉趕緊過去一趟,唐婉以為姚姚樂出了什麼事,畢竟他比童玲孩子小太多,很容易被欺負。
老師:「姚姚樂總是愛打抱不平啊!」
唐婉納悶,打抱不平不是好事兒嗎?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地找我來誇他嗎?她憨笑著:「過獎了過獎了,應該的應該的~」
老師更納悶:「過獎了?應……應該的?你這樣的態度可不行啊!當家長的,你回去可要好好和他說說,養成這樣的習慣可不好。」
唐婉訕笑著嘟噥道:「原來這個時代打抱不平是不好的事情啊。」轉而賠笑對老師敷衍道:「好的好的,我回去和他說,以後不要再打抱不平了。」
老師見唐婉的態度不是很誠懇,繼續苦口婆心地碎碎念:「他自從來幼兒園就看人家不順眼,以前打抱不平好幾次我都沒和你說,關鍵啊!他今天還咬了鮑不平!」
啥!啊……唐婉尷尬地笑笑:「鮑不平原來……是個人名啊?」
老師:「對啊!你家姚姚樂給人家孩子臉都咬破了,他爸爸可是咱們學校的投資方啊!萬一人家一生氣,撤資了!你說誰能負得了這個責任?」
原來,課間時小朋友們在操場上玩,紐扣和姚姚樂一前一後正玩滑滑梯,鮑不平偏堵住紐扣不讓她上去,紐扣生性膽小,站在原地大哭,姚姚樂哪能看得了喜歡的姑娘受這等委屈?走上前二話不說就咬上了鮑不平的大臉蛋.子!
小小的姚姚樂比鮑不平整整矮了一個頭,要踮起腳尖才能夠的著他的臉,也是辛苦。
唐婉:「這麼嚴重啊?那怎麼辦啊?老師要不然您把鮑不平家長的電話告訴我,我帶姚姚樂上門去給他們道個歉。」
老師看唐婉的態度誠懇一些了,也消了點氣:「人家住的是別墅區,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嗎?這個是他的電話,你打一下試試吧!」說著從自己手機里掉出通訊錄,拿給唐婉看。
:「鮑楓?這人應該脾氣不太好……」唐婉一邊把電話存進自己的手機,一邊自言自語。
唐婉只能領著姚姚樂先回家,路上唐婉問他是不是老師說的那樣。姚姚樂現在說話已經很利索了,他嘟起小嘴,蹙眉道:「我是咬他了,誰讓他欺負紐扣的!我以後見一次咬一次!」他磨著自己的后乳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句話。
唐婉:「他欺負小朋友老師會管的呀,用不著你。」
姚姚樂:「老師從來都不管鮑不平,上次他推紐扣,紐扣都摔倒了,老師最後反倒去罵紐扣!」
唐婉明白了,仗著是投資方為非作歹唄!不過這個「投資方」是什麼東西呢?應該是很厲害的人,我都不懂的事情,小孩子能懂嗎?估計鮑不平只知道自己的家裡很有錢而已,那老師才叫真的勢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