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安排

打掃戰場。

見到土匪的屍體，都被打爛了，真慘，看來這些土匪真的是被活活打死的啊。

慘！

戰利品就是十把粗製長刀，兩把弓，若干支箭，一匹馬，若干雜物。

呸，一群窮鬼！還是學別人做土匪。

傷亡，敵方九死一逃。

我方十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輕傷，但很遺憾，受傷的人基本上是被自己人誤傷的，只有兩三個人是土匪反抗傷的。

缺少訓練，缺少配合。

戰場清理完畢過後，眾人再次在老村長家集合。

雖然這次把土匪趕出村子了，甚至消滅了土匪，但大家的心裡還是很沉重。

大家知道，這次勝利是有僥倖在裡面的，土匪沒想到村民會這麼猛，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接下來就會面臨土匪的報復了，以現在的情形，很難抵抗土匪，就算能打過，那也會是慘勝。

看著憂心忡忡的眾人，王澤知道，大家是對接下來防禦土匪報復沒大多信心。

便開口向老村長問道：

「村長，你知道這支土匪的具體信息嗎？」

老村長思索了下便開口道：「這支土匪的情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些土匪大多不是本地人，大概三年多前吧，一夥外地的流民到來。不知道具體什麼原因，流民中的阮氏三兄弟，突然帶著部分流民就上山了。」

「這些年來，一直在周邊打家劫舍。」

「後續也有一些人跟著上了山，現在估計有七八十人吧！」

「對了，今天打死的那個號稱三當家的，就是三兄弟中最小的那個。」

「聽說他們三兄弟感情很深，那他們一定會來報復的啊！」

「哎！」

......

聽到老村長這話，王澤趕緊開口：

「村子，其實他們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的，之前在千戶所的時候，我還跟著所里去剿過他們。」

「他們的戰鬥力也就那麼回事，沒有火器，之所以沒有被剿滅，不過是依仗山勢險峻，易守難攻罷了。」

「我們對戰他們還是有一定勝算的。」

「只要我們團結起來，鼓起勇氣，一定能打敗那些土匪的！」

「一定能！」

......

老村長對抵禦土匪沒多大信心，但還是給自己打氣：「一定能。」

「澤小子，你說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王澤想了想現在的情況：

「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很嚴峻，土匪隨時有可能卷土而來。」

「我們的家在這裡，我們的根在這裡，我們無處可去，只能背水一戰，正面抵抗。」

「村長，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只有奮起抵抗，打敗土匪這一條路可走，儘管有可能出現傷亡。」

「但我們要同舟共濟，共同度過難關。」

大家也被王澤的話說動了，老村長開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安排？」

或許是在之前一戰中的表現，大家開始對王澤信服起來。

王澤也沒推辭，直接就開始安排起來：

「現在土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我們能武裝起來的人員，盡量武裝起來。」

「要選一些精銳成員出來，監視幾個進村的要道，防止被偷襲。」

「武裝起來的戰鬥人員，要保持狀態，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敵人，但也不能綳得太緊，影響狀態。」

「以不變應萬變。」

「有句話叫，「禦敵於國門之外」，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我們現在的狀態，要是土匪進村了，村子里這麼多婦孺，情況就會變得很糟。」

「我們要把戰鬥放到村子外去，真刀真槍幹上一場，大家都是血肉之軀，誰怕誰。」

「我們能打敗土匪一次，那麼我們就能打敗土匪第二次。」

「至於其他的，還是該做啥做啥，只是注意不要跑出村子。」

大家也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好。

於是就這樣安排下去了，選了精練的獵人帶頭，作為斥候監視進村要道，青壯武裝起來，在村子里嚴陣以待。

婦孺盡量在家不要亂跑。

現下的隊伍里都是普通人，大家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也沒多少戰鬥意識。玩套路，反而容易玩崩，這個時候最簡單的安排，才是是最好的安排。

......

另一邊，岩山上，土匪老巢里，阮氏三兄弟中老大，知道老三下山去了，還沒帶多少人，左等右等都沒見到老三回來。

心中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於是趕緊派人下山去迎，在山腳下碰到了逃回去的那名土匪。

那名土匪見事不妙就往回逃，跑到山腳下了才想起，三當家沒了。

自己就這讓回去，怕是會被暴怒的大當家，剁碎了喂山裡的狼吧。

心中害怕，卻又不知道去哪，就一直在山腳徘徊。

直到被大當家派出去迎三當家的人撞到。

看見只有一個人回來，三當家與同去的其他人都不見蹤影，而這小子躲躲閃閃的，問三當家在哪，也支支吾吾的不回到。

便知道出事了，趕緊帶著人回山上。

大當家一直在山寨大廳等著，看到派出去的人沒帶回老三，只壓著一個小嘍啰，便知道老三出事了。

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抓住來人衣襟，惡狠狠的問道：

「老三呢？」

被喝問的那人一臉哭喪的回答：「我不知道啊，沒有見到三當家啊，只在山腳下看見一人在那徘徊。」

這人好像想起了什麼，趕緊的指著那個小嘍啰：「對，就是他，他就是跟著三當家一同下山的。」

「一行人只有他回來了，我們問他三當家的情況，他也不說。」

「對，就是他，我們就趕緊把人帶回來了。」

大當家聽到這話，鬆開了眼前之人，走向了帶回來的小嘍啰。

這人彷彿劫後餘生的送了口氣，剛才他感覺大當家是真的會殺了他的，這兩年來大當家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前不久一個兄弟不知道這麼惹他生氣了，竟直接被打死，丟到後山，後山可是有狼的。後來有人看到屍體不見了，原地只留下了一些碎布。

而那小嘍啰，看見大當家走過來，還沒等問話，就直接癱倒在地，地上有水流淌，一股尿騷味傳出。

大當家捂了捂鼻子，道了聲晦氣。

瞪大著眼，大聲的問道：

「說！老三怎麼了！」

小嘍啰哆哆嗦嗦的回答：

「三，三當家的沒了。」

「什麼？」大當家一臉的難以置信，也不顧小嘍啰身上的味道了，一把揪住其胸前衣襟。

「發生了什麼？給我說清楚。」

小嘍啰害怕極了，但又不敢不回答，只能哆哆嗦嗦的回答著。

「三，三當家的帶著我們，去，去了東邊的新安里，準備，準備搶點糧食，財物，可沒想到，那些村民居然敢反抗啊！」

「他們，他們居然敢反抗啊，他們偷襲，偷襲，把三當家射死啦，其他的兄弟，也都死在那了。」

強盜的邏輯就是如此，搶你，你敢反抗，那就是你的錯。

聽到這話，大當家更憤怒了：「那幫土包子，居然殺了我的老三，我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還有你，對，還有你，我的弟弟都死在那了，你怎麼能活著回來，你怎麼敢活著回來。」

說完，就轉過身去，抽出放在桌上的刀。

小嘍啰見此情景，不住的地上磕頭，嘴裡還喊著：

「大當家饒命啊，大當......」

話還沒說完，大當家就一刀劈來，當場氣絕。

大當家還覺得不解恨，指著屍體：

「把他給我扔到後山喂狼。」

......

然後召集眾人要下山去，去給老三報仇。

山寨的二當家聽到動靜后趕來，問清楚情況后，勸住了老大。

但大家都知道二當家是是一個十分陰險的人，知道他不是不想報復，而是有更陰損的主意。

果然，二當家開口了：

「稍安勿躁，新安里那個地方人是不少的，老三的事情才發生，短時間內，他們肯定是有防備的。」

「我們要是貿然前去，能不能討好不說，就算勝利了，那我們的損失也會很大，要知道這周圍還有其他土匪勢力的。」

「要是我們損失過大，那時候，我們就要變成肥羊了。」

「所以我們現在要按兵不動，觀察新安里的動向，他們都是一幫農民，總要種地的吧，要下地幹活的的吧！」

「等他們易鬆懈下來，那就該我們出現了。」

說到這裡的二當家，眼裡冒出惡狠狠的目光，語氣森然的說道：

「到時候，男的全部殺光，女的帶回山寨。把殺我三弟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活剮。」

「讓我們山寨，響徹這十里八鄉。」

「讓所有人聽到我們的名號就害怕，心裡就發抖。」

雖然在坐的都是積年惡匪，平時手起刀落，不把人命當回事，但聽到二當家的話，都感覺涼颼颼的，不自覺遠離二當家。

二當家見此，只是陰陰的一笑，眾匪更害怕了，低頭不敢看了。

大當家聽到這方法立時笑起來：

「哈哈哈，就這麼辦，到時候我要親自動手，給老三報仇，還要十里八鄉的人聽到我們的名號就開始害怕！」

「哈哈哈。」

於是就派人遠遠的監視新安里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