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林醫令走了
後面的二寶聽到沈忱的話,嘴角直抽搐。
而林溪被沈忱不由分說的拉著到了后廚,才終於反應過來,不禁有些羞惱:「你……當著孩子的面,你都說什麼呢!萬一再教壞孩子了!」
沈忱冷峻的俊臉上一派無辜,開口道:「為夫哪有。難道為夫說錯了?二寶現在確實很忙,要把他帶的書都讀完,還要學更多,回去后李夫子是要考校他的功課的。若是叫李夫子知道二寶耽於玩樂,只怕到時候會訓斥他。」
「你……」
林溪覺得也是,又明白他分明就不是這個意思!
說也說不過,林溪直接把他推出去,悶聲道:「哼,我才不跟你說了,你自己上樓去換衣服洗漱,不要在我眼前晃。」
沈忱這哪兒可能會應,他將林溪帶過來就是要跟她獨處的,身子稍一轉就反將林溪擁入懷中,直接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娘子一個人在這兒,為夫在哪兒都惦記著娘子,待不住,不如在這裡陪著娘子。」
林溪紅著臉瞪他一眼,勉強給個台階下:「那你在旁邊燒水好了,等會兒正好洗個澡,再放點艾草,洗洗在亂葬崗走過一遭沾染的晦氣。」
沈忱神色柔和的嗯了聲。
林溪便讓他放開,自己去做飯。
她一抬頭就能看到在對面燒水的沈忱,心裡又滿足起來,忍不住邊和面擀麵條邊閑聊:「你昨晚在亂葬崗,怎麼找到月琴說的人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嘛?那裡嚇人嗎?」
沈忱耐著性子一一回她,道:「這個亂葬崗里其實大多是冤死橫死的人,也孤苦伶仃,無人斂屍,就被一卷草席丟在了那裡。月琴那個同伴是少有的有墳頭有供品,周圍也乾淨的,所以很好認,沒多久就找到了。只是挖開后……」
「怎麼了?」
林溪好奇的問。
沈忱抬頭看她。
林溪道:「沒事,我不怕,你直接說就好。」
沈忱道:「這人已屍身不全,被開腔破肚,死狀極慘。我是在……他的腦袋裡找到名單的。」
林溪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忱繼續道:「從痕迹來看,有人在他死後,仍然沒放過他的屍身,應該是逃跑的那個細作。我找到了此人離去的方向蹤跡,已派人去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此人可能沒有想過,月琴會將名單放進他的頭顱里,所以名單還在。」
林溪心生唏噓感慨:「生前勞苦,死的不明不白,死後又……這個人真是太慘了。沈忱,你能不能找個官差,好好安葬了他?」
沈忱溫聲道:「我已吩咐人做了。」
林溪心裡微定,「但願此人下輩子能過的好一點。」
「會的。」
沈忱順著林溪的話安慰她說。
林溪點點頭,心裡受到的衝擊卻還是很大。
她禁不住看著沈忱想,如果真如林老頭所說,日後能結束這樣類似的慘禍,天下歸一的話,無疑很好。可若那時沈忱要重上戰場……
「怎麼了?」
沈忱注意到林溪的目光,關心的問。
林溪搖頭:「沒事,我在想多煮點面。你累一晚上吧了,肯定很餓。」
沈忱眼底多出些笑意,「嗯。」
林溪笑了笑,低下頭去,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專心做飯。
待煮好雞肉面后,林溪盛好端出去,道:「二寶,吃飯了。你替娘去樓上叫你林爺爺下來吃飯。」
二寶應了聲,聽話的噌噌跑上樓。
而沈忱已經燒好水,在房間里沐浴,林溪就沒有急著去叫沈忱,留了他的份在鍋里溫著。
結果她才坐下,二寶從樓上下來,道:「娘,那個林爺爺走了,還給娘留下了一封信。」
「走了?」
林溪驚訝。
二寶下來,把信給林溪。
林溪展開一看,林醫令說自己在經過一晚上的反覆考慮過後,決定回到北方胡地,去做他該做的事,日後有緣再見。
她不禁語噎。
「娘?」二寶看著她。
林溪嘆口氣,收起信來,道:「沒事,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