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狠話不多
大廳里。
鴉雀無聲,只有一道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
劉天宇面色驚恐,等反應過來后,就俯身狂吐了起來。
旁邊那些保鏢回過神,一個個也是喉結不停的翻滾。
只見前方的地上。
那保鏢已經沒了呼吸……
不,準確說就剩下了一個身子。
而在那男人的手裡,左手抓著半張臉,右手提著一顆殘缺的人頭。
「夠不夠?」男人聲音沙啞道。
這話一出。
剩下的保鏢嚇得齊齊往後退了一步,而被護在中間的劉天宇則是一邊吐,一邊瘋狂招手。
「錢錢錢,給他,給他,夠了,媽的夠了,草,狠人,這才是狠人啊!」
半響。
劉天宇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喉結還在翻滾,旁邊保鏢則是抱著一個盆。
至於那衣衫襤褸的男人,把雙手的血在衣服上隨意擦了擦,旋即抓著一疊疊的鈔票,足有十幾沓。
「朋友,你的英勇我已經看見了,現在你的目標就是他。」劉天宇一擺手,另一個保鏢就遞過來一張照片。
都不敢讓那男人接,靠近后就丟在了地上。
「草,你怕個屁,現在咱們是自己人,一群廢物。」劉天宇罵了句,旋即強忍著嘔吐的衝動。
「弄死他,我給你一千萬,但你要是把他活捉過來,聽我吩咐折磨他,我再給你加兩百萬,反正你看著來,最低要求,必須弄死他。」
聽著劉天宇的話,男人撿起地上的照片和地址,上面正是葉東的模樣。
「我知道了。」
男人說完,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欸,你要不要洗個澡啊,別人家以為我劉天宇喊個要飯的去打別人。」劉天宇喊了聲。
但那人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媽的,這有本事的人都是這麼奇怪嘛。」劉天宇嘟囔了一句。
旁邊,一個保鏢低聲道:「少爺,現在這怎麼處理,那個長短腳已經被咬的快死了,而且地上的屍體……」
「屍體趕緊處理掉,別給我爸知道了,這什麼狠人啊,露一手就要人家的命,還有那個面癱,一個傻子也別弄死了。
給他個教訓就可以,另外給他一筆錢封口,順便讓他去治傷,都給我弄乾凈點。」劉天宇沉聲道。
……
另一邊。
飛雲巷六號。
葉東坐在院子里,扶著烏木一刀一刀的雕刻著,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此時整個樹心在葉東手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木樁子,其下還預留出了一片刻字區域。
而頂上則是雕刻著一頭異獸。
整個木心約莫一米長,二十公分寬,上面的貔貅自然也大不到哪裡去。
但在葉東的手裡,隨著一刀刀落下,隱隱間浮現出了一股祥和的氣息。
等最後一刀落下。
「翁……」
木質的貔貅好似散發出了一道金光,另四周無形的煞氣瘋狂向貔貅湧來。
「差不多了。」
葉東站起身,舉起整個樁子左右看了看,轉身走進了卧室。
此時。
陳芸汐的魂已經回了身體,葉東看了眼床上那不著片縷的女人。
「這娘們怎麼越看越好看呢。」
葉東呼吸微微一沉,壓下腦海里一閃即逝的荒誕念頭,轉身走到了陳芸汐面前。
「你幹嘛?」
陳芸汐的聲音響起,那魂立刻飄了出來,警惕的看著葉東。
「你這眼神啥意思?」葉東沒好氣的看著陳芸汐。
「天沒亮,沒到取針的時候,你,你是不是有什麼壞心思?」陳芸汐嘟著嘴,眼中滿是警惕。
「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你老實點!」
聽到這話,葉東直接沒好氣的伸手就放在了陳芸汐的本體上,因為沒低頭,自然沒注意是什麼位置。
只感覺觸感挺軟的,不過摸都摸了,葉東自然不可能拿開。
「我就碰你了,怎麼了?」
而陳芸汐一看葉東那手放的位置,當即就氣呼呼的朝葉東撲了過來。
「別鬧,再鬧我拿符封你了啊。」葉東立刻說道,主要是自己也臉皮薄,借故才鬆開了手,從針包里拿出一根銀針。
颯!
銀針落在了陳芸汐本體的眉心上。
正嗔怒的陳芸汐看著葉東的動作,這才收起了心裡的羞怒,也不敢打擾了。
等葉東用銀針取下陳芸汐的眉心血后,抬針便落在樁子上貔貅的眼睛上,隨著一抹血色進入貔貅眼中。
隱隱間,貔貅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靈韻。
隨後,葉東如法炮製。
這一幕看的陳芸汐心頭自顫,下意識摸著眉心。
好在也就幾分鐘,葉東轉身提起陳芸汐的手指,一針落在了中指上。
「十指連心,很疼的吧。」
陳芸汐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聞聲,葉東沒好氣的抬起頭,「你也知道十指連心啊,我這是在取你的心尖血,你要是不想我扎手指,那我扎你心口?」
一聽這話,陳芸汐急忙擺手,「別別別。」
說完,陳芸汐小聲嘟囔道:「扎心口我倒是無所謂,但那位置實在是太……」
沒理會陳芸汐,葉東取完指尖血后,又來到了陳芸汐的丹田處。
這一下,葉東自己都是忍不住臉紅了,轉身想抽來一張紙往下蓋蓋,但剛伸手,就看見了小臉羞紅的陳芸汐。
「你要是敢拿紙,我,我咬死你!」
「我這不是怕看到嘛。」葉東沒好氣道。
而陳芸汐氣呼呼道:「不準蓋,你就當沒看見就可以,你蓋上那不就證明你看見了嘛,拿走,你不準看,就當沒看見!」
「毛病,我是那種掩耳盜鈴的人?」葉東拿起紙蓋在了陳芸汐丹田下方,隨後拿著銀針直接捻了上去。
整個過程持續了幾分鐘。
等天色將亮的時候。
葉東分別從陳芸汐眉心,雙手,丹田,雙腳處取血。
而成果就是貔貅的一雙眼睛,此時通紅如寶石一般,隱隱間那一股祥和的力量更甚了數百倍。
「呼……」
葉東伸了伸懶腰。
「怪不得以前老頭子對於出山要求那麼嚴苛了,任憑別人天天跪門也不去,這玩意,費力氣啊。」
葉東嘟囔了一句,扛著樁子來到院子里。
此時葉東手裡多了一支狼毫筆,石桌上還放著一小碗血。
這血自然是陳芸汐身上取的。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做一個合格的鎮物了。
看著陳芸汐那一碗血,葉東遲疑了一下,這血的力量差了點啊。
沉吟一瞬,葉東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