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校楚青雲
第三章大校楚青雲
一番忙碌，待白衣少女被護士推進搶救室，江生整個人似乎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直接癱倒在地上。
看著江生面sè泛白，滿頭大汗的樣子，司機語帶關切地道：「小兄弟，你這年紀輕輕的，身體可不怎麼好啊！不要緊吧？」
江生苦笑，深吸口氣，撐著牆緩緩站直身子，感激地看著司機道：「師傅，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我這就給您車錢！」
司機笑著道：「客氣嘛？錢是小事兒，只是希望你那小對象能平安無事！」
江生失笑，知道司機誤會了，遂解釋道：「師傅誤會了，她不是我對象，我也是恰逢其會，但願她能活下來！」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門，江生不由握緊了右拳。
「不是你對象？不錯不錯。」聽江生解釋，司機的目光中更多了些讚賞，「小兄弟，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咱們坐著等吧。」
坐在醫院走廊邊的椅子上，懶散地靠在牆壁上，疲憊地感覺減弱了些。歉然地看著身邊的額司機道：「師傅，還未請教您貴姓？」
此時江生才仔細打量起這司機來。其人三十左右，身量不高，但長得很是壯實，國字臉，濃眉大眼，眉宇間頗有正氣。
司機道：「免貴姓郗，我叫郗翔龍，小兄弟叫什麼？」
「我叫江生。」江生說著，取出錢包，將其中僅余的三張紅票子拿出來遞給郗翔龍道：「郗師傅，這三百塊錢您先拿著，然後給我留一電話，等我明兒取了錢再給您餘下的！」
郗翔龍並沒有接江生遞來的錢，搖頭道：「江兄弟，沒這麼多。」頓了頓，郗翔龍又道：「我看你年紀不大，為人卻熱心，咱們有緣，就當交個朋友，你看如何？我痴長你幾歲，你也甭喊我師傅，喊我老郗，郗翔龍都成！」
江生先是一喜，繼而沉默下來，少頃后才道：「多謝郗大哥看得起。郗大哥，可能你並不知道，我的身體有些問題。」說著，江生用衣服擦了擦左臂上的**，然後將他呈遞給郗翔龍。
「呀！」郗翔龍方才還未注意，此時才發現江生左臂的怪異，眉頭輕皺，眼中滿是震驚，遲疑道：「江兄弟，你的胳膊這是？」
「我一生下來就是這樣，別人都以為我是怪物，就連我親生父母都拋棄了我。」
江生整個身子都縮在椅子上，一臉悲苦，雙目黯然，聲音更是低沉沙啞，「江老頭說我是天生地養，無父無母，所以給我取名江生。我的左臂雖然與常人不同，但卻天生神力，倒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只是後來不知怎麼了，我的身體就變得非常虛弱，身上也沒有幾分力氣，做什麼事都力不從心。我找不到姐姐，江老頭也離開了我，我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江生似是訴說，又似是自語。這些年來因為左臂的畸形，他受盡了冷眼和嘲諷，縱然表面一直裝做渾不在意，但暗地裡卻是暗自神傷。
下午念起了姐姐和江老頭，江生的情緒波動很大，又與郗翔龍投緣，便沒有控制住，將自身的秘密說了出來。
雖然江生說的不多，但郗翔龍還是了解了很多，他終於明白這個少年為何如此孱弱，而對江生的遭遇他很是同情，尤其是江生今天熱心救人的舉動更讓郗翔龍讚賞。
「小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郗翔龍一把拍在江生的肩膀上，認真地道：「振作點，有嘛困難就跟哥說，雖然我是個粗人，沒什麼大本事，但百八十斤的力氣還是有的。」
「謝謝你，郗大哥。」看著郗翔龍誠摯而清澈的眼神，江生心中滾燙，嘴唇囁喏幾下，險些哽咽出來。
郗翔龍正yù說話，江生的手機突然響起。江生接通了電話，正是昏君打來，「江哥，你到哪了？烤串我都點好了，就等你來！」
「昏君，我這裡有點事，一時半會忙不完，你自己吃吧，吃完回家，不用等我。」
「什麼事啊？需要幫忙嗎？」
「不用，明天見面說。」
收了線，江生沖郗翔龍道：「一個朋友，本來約了去吃飯的，現在怕是去不了。」
郗翔龍點頭道：「小江，你有沒有辦法聯繫到那閨女的家人，出了這麼大事，得通知她家裡啊！」
江生這才反應過來，他記得白衣少女身上有個坤包落在了郗翔龍的車上，於是對郗翔龍道：「郗大哥，她的包在你車上，裡面應該有她家人的聯繫方式。」
郗翔龍道：「這樣最好，你去取包，順便換身衣服，洗個臉，吃個飯再上來，不著急！」
江生也不推辭，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水和汗水浸透，粘在身上甚是難受，而且消耗太大，此時已是飢腸轆轆。
接過郗翔龍遞來的鑰匙，江生向外走去。
剛出了門診部，江生便見數輛黑sè的奧迪A6拱衛著一輛陸虎，如旋風一般呼嘯而至，刺耳的剎車聲讓人直皺眉頭。接接著，從車上下來十數人，行sè匆匆地向著門診部而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的大校軍官，龍行虎步，不怒自威，而他乘坐的那輛陸虎貌似掛著燕京的軍牌。
江生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讓開去路，向著郗翔龍的計程車走去。
雖然江生對坤包的品牌不甚了解，但從手中坤包這jīng致的做工和舒適的手感也能猜到其價值不菲，由此可見白衣女子的出身不凡對此江生倒也沒有什麼想法，打開拉鏈，取出白衣女子的手機和錢包。
「楚雨婷，漢，燕京人，1995年3月1rì出生，居然只比我小一個月。」看著身份證上那巧笑嫣然，清麗脫俗的女孩，再想想她渾身**，生死不知的模樣，江生的心情不由有些沉重。
「先打電話吧，希望她能平安！」江生打開手機，找到了楚雨婷父親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只是響了兩聲就被接通，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傳來，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與關切：「喂，雨婷，是你嗎？」
「楚先生，有件事情我要通知您，希望您保持冷靜。」
「雨婷出了車禍，是你救了她吧？她現在情況怎麼樣？」對面的聲音很快恢復了平靜，不疾不徐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威嚴。
江生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從楚雨婷出事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楚父就從其他渠道知道了此事，由此可見楚家的勢力定然非同小可。
「楚先生，楚小姐還在搶救，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頓了頓，江生又道：「不知您什麼時候能趕來，楚小姐的事情還需要您出面處理。」
「雨婷的小叔已經去了濱海，他會全權處理此事的。不知閣下貴姓？還要多謝你救了雨婷。」楚父的語氣中透著真誠和感激。
「我叫江生，這種事誰碰上都不會坐視不理的。」江生輕笑一聲，道：「楚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掛了。」
掛了手機，江生扭頭看了遠處那輛陸虎一眼，便徑直出了醫院，就近找了一家服裝店，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將臉上的血污洗凈，打包了兩份盒飯便匆匆返回醫院。
果然如江生的猜測一般，那中年大校的確是為了楚雨婷而來，如今他正擰著眉頭，一瞬不瞬地盯著緊閉著的急救室門。
江生找了一圈，才發現人群中的郗翔龍，只是此時的他看上去有些拘謹，看著中年大校的眼神有些熾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郗大哥，他們是？」走到近前，江生將目光落在了中年大校身上。
「你就是江生吧？謝謝你救了雨婷，我叫楚青雲，你好。」郗翔龍還未說話，中年大校便轉過身來，面帶微笑的伸出了寬大的手掌。他的聲音十分渾厚，有一種充滿了爆炸力的感覺。
離得近了，江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剽悍的氣息，雙眼更是如鷹隼般明亮而犀利，讓人幾乎不敢直視。
「首長好。」江生放下手中的東西，伸出右手與楚青雲相握。
「嗯哼！」
楚青雲的手掌才收緊，江生便悶哼一聲，臉sè霎時變白。周圍眾人臉sè都是微微一變，而郗翔龍的臉sè更是yīn沉起來，眼中閃爍著怒意。
「對不起，我沒有控制好力量。」楚青雲連忙鬆開手，臉sè有些尷尬。他倒不是故意欺負江生，只是沒想到江生的身體如此孱弱，落在他人眼中自然是他以大欺小，以他的身份難免會尷尬。
「沒關係。」江生勉強笑笑，並沒有怨怪楚青雲，他自己的身體差成什麼樣子他很清楚。
「小夥子，這是你幫雨婷墊付的醫藥費，現在還給你。」楚青雲取出一個信封和一張名片一併遞給江生道：「這上面有我的電話，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可以打電話給我。」
江生沒有客氣，接過了信封和名片。名片很簡單，只有一個名字和手機號。將東西揣進口袋，江生看了一眼郗翔龍，然後沖楚青雲道：「首長，這是楚小姐的東西，您收好，我和郗大哥這就告辭了。」
楚青雲接過江生遞來的坤包，頷首道：「再會。」
郗翔龍本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與江生一同向醫院外走去。
除了門診部，江生道：「郗大哥，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不僅弄髒了你的車，還耽誤你做生意。楚青雲多給了我一萬塊錢，你拿去洗車吧！」
「車我自己就能洗，你獨自一人，用錢的地方多，自己留著吧，想感謝大哥下次請我吃飯就成。」郗翔龍擺擺手道。
「好。」江生也不矯情，將錢揣回兜里，笑著道：「郗大哥，這車髒了，你也做不成生意了。時間不早了，你就早點回去吧！」
「行，你自己小心點。」郗翔龍點頭答應，從車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江生道：「咱們有空再聚，你要注意身體。」
「一定。」
告別了郗翔龍，江生撥通了昏君的電話，「昏君，你回家了嗎？」
「沒呢！我的戰鬥力有限，正發愁剩下的東西怎麼辦呢！」昏君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顯然吃的正香。
「我還沒吃呢，正好過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