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脅教訓
就這破房子一個月三兩銀子租金?趙鑲、鄧氏倒吸一口涼氣,趙鑲憤憤怒斥:「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三個小混混嘎嘎怪笑,「老頭,沒錢便滾!你這一把年紀還想著佔人便宜可不行啊!」
「就是!」
「閉嘴!」趙黎雅、胡領怒喝。
趙黎雅冷冷道:「於功曹說了,這村裡的空房子隨便住。怎麼?於功曹說的話不好使?還是說你們根本不把於功曹放在眼裡、根本不認他的話?」
「你可別瞎說!」
「別胡說啊。」
小混混們急忙否認,一人氣急敗壞:「於功曹說的當然沒錯,但這房子不是空房子,我們就住這!」
「沒錯,我們就住這!」
趙鑲夫妻倆這輩子也沒跟這樣的無賴打過交道,被這話氣得胸口痛,「這屋裡什麼都沒有,你們怎麼住?分明就是無賴!」
無賴才不怕別人罵自己無賴,反而還把這話當成對方拿自己沒法兒的誇獎,得意洋洋:「老子想怎麼住怎麼住,要你們管?總之你們想白佔便宜,門兒都沒有!」
另一人無賴的嘴臉耍得更淋漓盡致:「不光這一間,這村裡就沒有沒人住的房子,你們還是歇了想佔便宜的心思吧哈哈哈哈!」
三人一起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趙鑲氣得發抖。
趙黎雅定定的看了他們一會兒,忽然就笑了。
她捏了捏拳頭。
既然講不通道理,那就用拳頭說話吧。
「哥,咱們跟這三位鄉鄰上外邊好好商量商量去?」
打架不能在屋裡打,會嚇到爹娘和年幼的弟弟妹妹的。
感謝原主,原主自幼喜歡舞刀弄劍,父母寵溺,並不阻止。恰好,趙黎雅從小便跟著祖父學散打和詠春拳。原主是花架子,但她對付三五個壯漢沒問題。
胡領點頭:「好,外邊說去。」
三個混混露出不懷好意的猥瑣笑,打量趙黎雅,嘴裡也不乾不淨起來,「行啊,走走走,外邊兒說去。哥哥們好好的跟妹子說說,就看妹妹這小嘴兒甜不甜、說的好聽不好聽了嘿嘿嘿嘿......」
趙鑲大急,「雅兒——」
「爹別急,交給我處理。」
一出外邊,在爹娘看不見的視線死角,趙黎雅二話不說發力一腳便將一名混混踹倒。
那混混「啊!」的慘叫重重摔在地上,瞪大眼睛,整個人都是懵的。
其他兩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整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胡領也微張著嘴,愣了。他、他知道大小姐自幼喜愛習武,雖然外邊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可他一直以為是花拳繡腿鬧著玩的,沒想到、沒想到......
趙黎雅沖他一挑眉:「哥,動手呀!」
「啊?哦哦!」
胡領精神一振,他不能比妹子更差啊。
兩人一起動手,結果可想而知。
暈頭轉向的混混們摔作一團,被一頓胖揍。
三人吃痛慘叫,一開始還蠻橫囂張的威脅咒罵,漸漸變得恐懼,威脅咒罵變成了求饒。
求饒也沒用,揍得他們說不出話,趙黎雅和胡領才停了下來。
兄妹倆相視而笑,痛快多了。
胡領居高臨下冷笑:「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這房子,是不是你們住的?」
三個小混混艱難的從地上坐起來,被兩人一瞪,嚇得不敢起身。
哪兒還敢嘴硬?慌忙搖頭。
「不、不是!」
「不是不是......」
「那可記住了,以後別再說錯話!」
「是、是......」
趙黎雅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以後再敢跑到我們家來找茬,我見一次揍一次!」
小混混垂著眼瞼哼哼唧唧呼痛,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把趙黎雅的話當回事。
趙黎雅和胡領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種狗皮膏藥似的小混混最難搞了,又不可能把他們打死。一家子以後還要在此生活呢,若是沒完沒了,那也不成......
趙黎雅想了想,冷笑道:「你們知道我爹是誰嗎?便敢上我家找事兒?」
小混混們哼哼唧唧呼痛的聲音一滯,不約而同抬頭看了趙黎雅一眼,心說臉呢?
你一姑娘比我們還不要臉啊,都被流放到這破地兒了,管你爹是誰,抬他出來有用嗎?
他原本越厲害你們不是越該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嗎?這聽起來很驕傲的語氣是鬧哪樣??
趙黎雅才不羞愧,驕傲就對了:「那你們給我聽清楚了!我爹是元佑十六年的狀元,先後在翰林院、都察院、戶部做官,流放前是禮部尚書,三年前皇上封他為文淵閣大學士。你們知道什麼是狀元吧?天底下所有的讀書人中,三年才出一個!」
小混混們下意識露出些吃驚敬畏的神情,對於讀書特別牛逼的人,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會讓人下意識的暗生佩服。
但小混混們很快又面露不屑:狀元怎麼了?什麼什麼大官怎麼了?還不是被流放到了這破村子里、跟他們一般無二了?哦不對,讀書人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還不如他們呢!
趙黎雅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哼了一聲繼續道:「我們今日流放是沒錯,可最終結果如何,也不過是上頭一句話的事兒。畢竟我爹這樣的人才並不多。從京城到這兒幾千里路,我們一家老弱婦孺都佔了,這一路上可不多虧了官差們照看。無緣無故的,官差們為什麼樂意照看我們?自然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在這地兒,若是他這個前任禮部尚書、狀元郎在村裡出了什麼事兒,哼,你們就等著吧!」
小混混們終於微微變色,有些拿捏不定了。
心說這臭丫頭說的好像、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流放到了這兒又被特赦離開的雖然少,也不是沒有。
誰知道天上哪片雲會下雨呢?
他們的氣色的確都很好,尤其倆小的,一路上官差肯定是照顧了的。
而對於官差,小混混們再清楚不過,那都是敲骨吸髓、雁過拔毛的冷酷傢伙們,平頭百姓只有巴結討好他們的份,流放的罪人在他們眼裡更是豬狗不如的***東西,哪能得他們照顧?
除非是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