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明的恩賜

「祂已經藏起了，關於我，關於這副油畫的記憶。」

話音未落，亞楠便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自己的話語降臨人間，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已經被改變了。

那顆星辰變得暗淡，不過正慢慢填充著光芒。

「什麼……」

「你是誰？」

道格的雙眼中充滿著迷茫，十分疑惑地看著亞楠，正好奇自己面前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

而亞楠久久說不出話來，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種超自然力量，感覺一切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你真不認識我？」

他試探著問道，同時繞著老頭走了幾圈，觀察是否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你別晃了！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裡？」

道格揮了揮手，亞楠一直轉圈，晃得他還有些頭暈。

「三姐說，祂已經隱藏了你關於我為什麼會來到自己的記憶。」

「什麼三姐，你在說什麼？」

亞楠嘗試著再度調動著那股力量，可無濟於事。

道格只是更加疑惑的看著他。

果然如同斯普玲說的，這件物品能夠隱藏任何東西。

腦海內那顆星辰，應該就相當於是使用技能的藍條和技能冷卻時間，不能一直使用，中間有著一定的間隔。

那顆星辰仍在慢慢恢復，不過十分緩慢，不清楚什麼時候才能使用下一次。

亞楠生出了幾分欣喜，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這可是一個神技，雖然不清楚油畫為何會和自己融合在一起，不過他沒有再往這個方向深究。

別問，問就是神祇的力量。

這可是能夠影響到教會獵人的神跡啊，竟然能直接影響到別人的心智。

「沒什麼，我本來是來找你拿貨的，不過沒什麼我想要的。」

「哦，那可真是遺憾，那下次有好東西的時候，我再聯繫你。」

聽了這番解釋后，道格先是思索了一番，隨後便直接認同了這個說法，並沒有察覺奇怪的地方。

比如中途消失的記憶。

看來這能力不僅僅是隱藏，還能修復因隱藏產生的一些bug。

不過這只是作用在心靈層面上的東西，亞楠打算回去之後，等待技能cd冷卻完成，嘗試隱藏其他東西。

比如現實世界存在的實物，然後推算一些冷卻CD，看它是固定cd，還是因使用難度不同，cd是否會跟著有所改變。

不過還有一個疑惑的地方亞楠並不明白，先前的發生的事中，【捉迷藏的卡珀】，這幅油畫，所能做到的事情應該比現在還要更強。

為什麼和自己融合之後，就變得有這些限制？

亞楠決定等自己先研究一番，畢竟剛才斯普玲已經說過自己有事要忙。

很可能是正和別的邪神進行友好交流。

這時候還是別打擾祂為好。

同道格告別，亞楠就這樣走出老頭的家，準備找個地方，打一輛馬車回家。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急切的需要好好休息。

望向昏暗的天空，現在已經是日暮時分，太陽就快落山了。

這個世界的夜晚，還是比較危險的。

那些邪教徒就喜歡晚上出來行動。

……

「三姐說，祂已經藏起了這堆垃圾。」

亞楠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隱秘之言」的CD剛剛轉好，

馬上就用上了，還是用來藏一堆垃圾。

隱秘之言是他給隱藏技能起的名字，總覺得這樣的技能就得配上一個逼格滿滿的名字。

畢竟哪個男人體內沒有一點中二之魂？

至於這堆垃圾的來歷就更為簡單了，當初亞楠被捕的時候，家中的所有關於四季司命的物件，都被教會統一凈化並且銷毀。

但亞楠沒有想到的是，銷毀的地點，就在自己店鋪的大廳內，那一堆灰燼上，覆蓋著融化后又凝固的驅邪蠟燭的殘留，各種聖水潑灑在上面，混合著灰燼變成一坨一坨的混合物。

極難清理不說，因為黑日教會的特性，就算是凈化了很久，上面也還殘留著餘溫。

燙手，三天前回到家的亞楠看到這一幕直接傻了眼，在嘗試自己清理無果后，本想找家政公司的女僕，沒想到別人根本不接相關的業務，報告教會的人員，那些人卻說得讓亞楠自己處理，便一直等到了今天。

等到CD轉好。

所幸在凈化儀式過後，這些遺留的東西，對於教會來說也只是一些垃圾，用隱秘之言的能力清理它們也不會引起教會的注意，這是斯普玲親口告訴亞楠的事情。

動用了那股奇異的能力后，面前這一堆垃圾瞬間消失在亞楠面前，準確來說，不是那種突然從眼前消失，而是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面前只有一個乾淨的大廳，光潔的地板。

而腦海內的星辰又再度暗淡下去，不過這一次的恢復速度肉眼可見的比原來快了許多，看樣子不用繼續再等三天。

看來這個能力的cd，是和隱藏的難度有關。

直接改變人的心智，難度肯定要比從物理抹除一些東西更難。

不過可能也得看具體的量度。

昨天斯普玲和亞楠解釋過相關的事情。

除去喝下魔葯獲得能力的超凡者，像他這樣，以及教會中的神職人員，獲得超凡力量的途徑就只有神祇的賜予。

隱秘之言也是賜予的一種，而那顆星辰其實相當於神祇給超凡者打下的烙印。

每顆星辰都代表著一次溝通機會，換做其他的超凡者，烙印熄滅之後，就是永遠的熄滅了，必須等到每周的儀式結束后，根據對神祇的信仰度，以及聖典的遵循程度來從神祇那裡獲得一定數量的烙印賜予。

就相當於一種另類的kpi考核，上周完成得好得人，可以多獲得一點獎勵，完成得不好得，甚至業績沒有達標了，就少一點，甚至是沒有。

但亞楠是個例外，他作為四季司命唯一的信徒兼聖者，烙印是直接刻在靈魂深處的，根本沒有使用次數限制。

之所以有CD限制，那是因為他信仰的神，隱秘之言能力對應的大姐和三姐並未蘇醒，唯一蘇醒的二姐狀態也不太好，能給他的東西有限。

簡單來說，他就是一個即將捲土重來的大佬的最佳員工，沒有kpi考核，但是大佬現在手裡的米也沒多少，不至於拖欠工資，但是開出的工資特別少。

不過等到大佬江山再起，大佬有的，他都能有。

「那既然這樣，您應該能直接賜予我力量呀？為什麼還要進行儀式呢？」

聽到二姐的解釋，亞楠心中也冒出了一個疑問。

對的，他想偷懶。

「你？！」

自然，這種問題自然是遭到了二姐的一頓痛罵。

不過罵歸罵，斯普玲也還是向他解釋了其中的原由。

儀式是構成神祇信仰的關鍵，現實世界的人類和神祇並不處於同一維度，中間還有著一道界限。

突破這個界限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信仰以及儀式來溝通神靈，只有這樣，神明才能影響到現實世界，並且賜予信徒力量。

說是這麼說，亞楠這三天來也嚴格按照儀式要求。

好好吃飯。

至於那鍋燉菜，亞楠也是有在好好的做，好好的吃。

不過就是最後一個要求，他現在壓根沒有時間和機會來完成。

第一，每天必須吃一日三餐，不管幾點吃，必須吃足三頓，每頓之間至少要間隔三個小時以上，並且需要正常能夠食用的食物。

第二，每到周日的時候，必須為自己煮一鍋濃湯，並食用至少一半，要求營養均衡（葷菜素菜都有）PS：斯普玲喜歡番茄湯底。

第三，勤刷牙，多通風，餐前便后要洗手。

第四，每個月底之前，都必須找到一個不尊重生命，且犯下殺戒，或者破壞環境的人類，將其親手殺死，埋進土裡，並且在上面種植上植物，或者餵給動物。

這第四個，先不說這樣的人比較難找，不尊重生命且犯下殺戒，這樣的人，要麼就是屠夫，要麼就是殺人犯。

先說屠夫，對於別人來說，那也是一項工作，並不存在不尊重生命的問題，在二姐的教義里，不尊重的生命的定義可是十分苛刻，必須是要從對生命的褻瀆中產生愉悅感才能算。

謀生必須的殺戮，以及自然界的狩獵都不算在裡面。

就算是那個屠夫從宰殺中感受到愉悅，也不至於把別人給宰了。

殺個小動物罷了，就算是沒有愉悅感，那動物最後還不是要死，進入人類的胃中，繼續著生命的輪迴。

所以目標只能選在對人類產生惡意的殺人犯身上。

但這樣的人亞楠也很難找，他又不是什麼獵人部門的人，不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就算是收到了消息，亞楠也很難有機會動手。

現在的他還處於監察期，每天都要去教會做義工，時不時還有人上門考察他的精神狀態。

也就是好在，海因市是海外殖民地，這裡到處都是邪教徒，教會人手不足，假如是在內地的話，他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盯著。

「二姐，有點難了呀！」

完不成儀式，就不能獲得神祇的賜予，就沒有超凡力量。

雖然只是亞楠自己的預感，但是他總覺得自己以後會經常面對其他的邪教徒，特別是真實囈語的。

「我也想為您增添一份力量呀！」

「唉，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呢？」

斯普玲的神降虛影此刻正坐在亞楠的沙發上，仔細的品鑒著他煮的那一鍋濃湯。

「奇異的做法，還意外的好吃。」

「哦不，是特別好吃，達到了我百萬分之一的水平了。」

「以後不那麼忙了，我肯定得親自下個廚，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沒錯，神降虛影也是能吃東西，現在正在大口大口吃著亞楠做的酸湯魚。

沒錯，亞楠做的濃湯是酸湯魚，番茄鍋底那種。

這個世界的菜品做法，和前世歐洲那邊一樣，亞楠壓根吃不慣那種口味，幸好相應的食材就算沒有，也有代替品。

於是他整了一鍋酸湯魚。

獲得了斯普玲的特別好評，女神還從他這要了配方。

說是要等其他幾位姐妹醒后，給祂們開開眼。

能不能給女神開眼，亞楠並不清楚，但是確實是給他自己開了眼。

根據歷史書的記載，其他的神祇根本不會這麼頻繁的神降臨，就算是降臨了，也都是宣布一些大事。

比如教會接下來的發展路線啦，發布一下新的聖典啦，宣布一下新的聖徒啦。

沒有哪個神神降后，是來嘗嘗自己聖者的手藝的。

甚至是直接炫了大半鍋。

「您一定得嘗嘗魚頭。」

「這是精華。」

亞楠就坐在斯普玲的對面，從鍋里撈出了一個魚頭放在了女神的碗里。

「好嘞，小亞楠真懂事，嘿嘿。」

後者直接用刀叉插起來，毫不客氣的開始啃。

用兩根木棍來吃飯，這個有個怪，以後再試試。

這事女神的原話，對於亞楠研發出的筷子，祂表示不怎麼想學。

至於亞楠是怎麼知道這些奇怪的東西的。

筷子的用法，以及不同於人類世界現有的任何菜品做法，斯普玲倒是沒仔細問。

而是直接了當的點破了亞楠的真實來歷。

「我知道的，你應該不屬於這個世界。」

「很正常的啦，原來那些神最為強大的時候。」

「都擁有各自的神國，裡面的生物也是多種多樣，味道各有不同。」

「可惜亞空間被封印后，神國也消失了。」

斯普玲說話的時候，還在大口地炫著酸湯魚，注意力全在那鍋魚上面。

而亞楠則是又獲得了一些隱秘的信息。

已經見怪不怪了。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話題從即將毀滅的世界，再到火鍋的做法。

從神祇之間的隱秘故事，到食材的處理方式。

吃飽喝足后，斯普玲只是讓亞楠別著急，好好想想自己要幹什麼，隨後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可惜就是我也不知道想幹嘛。」

收拾好東西后，亞楠顧不得休息，直接拿起掃把，開始打掃起了其他地方的衛生。

他已經很久沒開業了，這間古董店也是亞楠唯一謀生的手段。

現在就先保證自己的正常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