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過去
今天天氣不錯。
夏凡開著車行駛在市區去機場的高速上。
夏凡要去接從外地來白水市的大學同班同宿舍的豪哥。
驅車從市裡去機場要十八公里。
左右無事,在高速上,夏凡撥弄著車上的收音機:
「中央氣象台預計,青藏高原東部仍有較強雨雪天氣…冷空氣將影響華北,東北等大範圍地區...大範圍的強雨雪天氣在北方肆虐,而白水市卻在藍天白雲和明媚的陽光下,不但感受不到一絲絲冬日的寒冷,相反,今日午後全市最高氣溫飆升到了三十攝氏度,讓大家彷彿有一種置身於夏日的錯覺。」
白水市的天氣還是不錯,冬天一個夾克就過了。
今天早早結束了設計院的工作,最近方案部很忙,晚上結構和施工圖打平伙,叫了夏凡,夏凡有事推辭了。
大學舍友的飛機不久就要到了,趕緊去4s店拿車。想來晚上要喝一杯。
夏凡隨手把一個同事送的灌籃高手的畫冊丟到轎車後排。
夏凡換了一個台:「探索浩瀚宇宙,發展航天事業,建設航天強國,是中華民族不懈追求的夢想。九州科技大學第一千零一次蟲洞實驗圓滿成功...標誌著我國空間瞬時轉移技術已登頂世界。回顧七十多年前,愛因斯坦便提出了蟲洞理論......」
蟲洞,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夏凡想著,又撥到下一個台:
「阿根廷球星-利昂內爾·梅西在今天早些時候,向媒體宣布了在本賽季後退役的消息,回顧他的職業生涯,共拿到七座金球,並在三個俱樂部共打入...」
梅西都退役了,絕代雙驕都退出了歷史舞台了。
夏凡在大學踢了五年的足球,豪哥也是球友。
夏凡是四川人,來到這個海邊的城市已經有十年了,五年大學,五年打拚。
夏凡的家境並不太好,家裡也不能給他太多的支持,在設計院從底層做起,現在是個方案室的小主管,每天是做不完的方案和見不完的甲方。在這個城市按揭買了房和車,車貸已還完,與前女友已經分了一年了。
夏凡平時的生活就是上班下班,周六晚上和球友踢場球,其他時間看書畫畫,玩手機,玩玩多塔和實況,偶爾出去旅行和拍照。
等豪哥的間隙,逮了一支七匹狼點上。往事歷歷在目。
十年前,夏凡獨自坐綠皮車從西南來到祖國東南海邊。
剛進502宿舍,見到的第一個同學,便是豪哥,豪哥在對面的上鋪,伸出手來和我握在一起:
「你好,叫我豪哥!」
「你好,夏凡。」
二人握手。
這豪哥有著東北人特有的豪爽。
這豪哥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男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豪哥的家庭狀況和夏凡差不多,可能還差點。
他帶的旅行箱子是他姐姐出嫁的箱子,他的床上用品花花綠綠的,也是他姐姐出嫁時別人家送的。大家都買學校統一的被套枕頭,瓷缸臉盆,豪哥偏用自己從老家帶來的。
就因為這,夏凡他們宿舍從來沒有拿到過衛生先進宿舍,都不用管你衛不衛生,光是宿舍整潔這一條就把你pass了。
豪哥在人群中很顯眼,黑色的風衣,黑色的拉杆箱。
長胖了,滿臉的鬍鬚,一貫的拉風的男人。
「豪哥!」
「梵高!」
二人擁抱在一起。
把豪哥帶到了白水市區,酒店住下,車子擺了,找個地兒喝酒。
豪哥來白水市是代表他們公司投標一個城市設計項目,後天開標,那今晚一定不醉不歸了。
二人喝著雪花啤酒,啃著豬蹄,說著大學時候的一些趣事。
兩人越說越帶勁,想起以前一起踢球的事。
大二,班上的班長組織了足球隊,我們宿舍好幾個參加,豪哥運動能力稍有不足,他也非要參加,他以前哪踢過球啊。
豪哥不知道去哪個學生跳蚤市場淘了一身巴塞羅那的球衣,還是小羅的十號。
每天下了課就和大家去踢球。晚上吃了晚飯,如果沒課也會抱著球去球場練球。
慢慢地,能和夏凡他們打一點配合了。
但總體說來,豪哥的技術還停留在護球比較好這個階段。
而護球比較好,也是有原因的。
從大二到大五,除了大五上半學期去實習,其他時間在學校,都有踢球。
而這段踢球的日子,非常難忘,浸透著汗水,雨水,甚至是淚水。
豪哥的球衣也是,浸透著汗水。
這麼多年,這浸透著無數汗水和雨水的球衣,就洗了屈指可數的幾次。
那味道,非常濃郁,那是浸透著汗水和時間的味道。
以至於夏凡不願意去防豪哥,也不願意在他的下風向。
因為誰都會呼吸困難。
最慘的一次,夏凡在下風向猛吸了一大口,差點吐了。
昨晚好像吐了一地。
這豬腿烤得有點咸,酒也喝得有點過量。
夏凡砸吧砸吧嘴,感覺想喝水,但是又想再睡會兒。
翻了一個身,尿泡有點受不了,還是想再睡會兒。
「哎,醒醒,醒醒~」
「先知,醒醒!」「先知,您能別睡了嗎?」「先知,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格老子的,別鬧。」
夏凡在睡眼朦朧之間,被誰推了一把,不知是誰讓他肩膀吃疼,好像蓋在身上的被子也被扯掉了,然後就是一頓連拉帶拽。
夏凡依稀記得昨晚回到了酒店,被豪哥架著回到床上,那現在必是豪哥在打攪美夢。
夏凡揉了揉眼睛,扣下來好大一坨眼屎,又上火了,昨晚記得好像吃著烤肉聽著死了都要愛這首歌,正在回味呢。
眼睛剛睜開,這一群站著我面前的,散發著異味的土人野人毛人把夏凡給嚇壞了,他們驚異地看著夏凡,夏凡也驚訝地看著他們。
他們咿咿呀呀說了一堆什麼話,夏凡居然能聽懂。
「先知,帶我們去打大龍吧。」」什麼時候走啊,我們都等不及了。」外面很吵吵。
『什麼,我是你們的先知,我有點腦袋疼。我是什麼時候當你們先知了,豪哥呢?』夏凡一時沒回過神來,左右看了看,這不是酒店啊,豪哥去哪了。
夏凡在多塔中是愛玩帶線流先知,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後來英雄聯盟夏凡都玩劍聖和菊花來著,再後來轉王者夏凡可都是玩蘭陵王啊,天天去心海的直播間學技術,慢慢地也成了一個標準的老六,最喜歡的就是去襲擊沒有位移的法師和滷蛋,還最喜歡這些孩子去清遠離防禦塔的死人線,一抓一個準。
『工作呢,我不是建築師小夏嗎,永遠有畫不完的圖。』
『我還喜歡吃烤雞腿,紅燒肉和黃面烤肉來著。』
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想起來了,夏凡就是沒想起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夏凡使勁想著自己的名字:『我是夏什麼來著。我怎麼連名字都記不清了。』
夏凡依稀記得昨晚和豪哥在一家韓國人開的星空主題的烤肉店吃烤肉來著,喝了很多很多的啤酒,雪花啤酒,然後就是吐哇吐哇就習慣了,怎麼突然就到了這裡。
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夏凡是完全不記得了。
只記得在一個山上奮力地跑,後面有好多狼在追,一直追一直追,嚇死了。
這個時候的夏凡,頭昏腦脹,肚子也餓,但第一件想做的事是撒尿,夏凡衝出帳去,這竟然是個土坡上的部落:'我是什麼時候掉進野人拍攝現場的'
不管了,找個地兒一瀉千里,好受多了。轉個背又被這幫土人野人加毛人拉進了帳中。
領頭一個大腦袋獨眼野人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夏凡。
「這是哪啊?」夏凡問道。
「我的先知大人,這是我們東荒部落啊。「領頭的這個大腦袋獨眼龍說到。
夏凡再次推開帳篷上耷拉的獸皮,走出帳外,我勒個去,外面圍了幾十個穿獸皮的精壯土人,手上拿著各式武器和盾牌,有的頭戴虎頭,有的戴著豹子頭,有的比非洲人都黑,他們都殷切地看著夏凡,幾十個人圍做一團,見我出帳,撲倒在我面前兀自口裡錚錚有詞地說著什麼。
部落旁有一條小溪,一群婦人在洗著鍋碗瓢盆,獸皮漿果,小孩在四下奔跑,追逐著草地上的一種艷麗的蟲子。這裡的土人都長得差不多,但只有私處有毛皮遮蔽,男女好分,老幼有序。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奔跑著叫不出名字的動物,遠處是有一座高山,黑白相間,最高處好像燒著了似的,冒著黑煙。乞力馬扎羅的雪都掩蓋不住的火焰山嗎。怎麼感覺像在非洲大草原某處。
一個頭上長著犄角,顫顫巍巍的老者從對面一個帳篷中被一群侍者攙扶著,走向夏凡。這個老者頭部微微前傾,和《猩球崛起》中的凱撒很像,鬚髮皆白。
「梵天先知,你終於醒了。」
「你好,你們演得好真實啊,怎麼~稱呼您呢。」
「我是東荒部落的酋長,冉·吉爾格勒,他們都叫我智者吉爾。」
「他們怎麼叫我去打大龍是怎麼回事?」夏凡私底下又說道:「幫我把導演找來。-」
「你看遠處那煙霧瀰漫之處,就是惡龍所在,它每月都出來在我們這草原部落上掃蕩肆虐一番,抓各個部落的小孩和我們豢養的麋鹿果腹,偶爾也襲擊青壯年,每次來都燒掉我們不少糧草和帳篷,我們真的是是可忍熟不可忍啊。幾天前的一個夜晚,我們部落又掉了一個小孩,親愛的小布就被抓走了。」剛說完,旁邊一個女性土人大哭了起來:「我那可憐的苦命的小布啊~」
『你們演得還挺真實的,差點我就信了。』夏凡心道。
「先知,請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的小孩,救救我們的小布吧,帶領我們,去那裡幫我們打一下這條惡龍。」夏凡順著老者這畫得花爾莫之的木拐望向遠方,遠處似有一個火山一直在噴發著,雖然噴發量不大,但是煙氣向上升騰,地震的確隆隆不絕。
「還挺能整的,行了,告訴我吧,你們導演在哪?幫我告訴他,我不是演員。」
「什麼導演,先知,乖乖的,別鬧,啊~」
「行了,別給我整些沒用的,你們這布景還拉得挺好,但是能先把導演給我找來嗎,行吧,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我喝醉了...」
「什麼導演,我們這沒有導演這個人。」
這個叫吉爾的老者對夏凡的驚異表現得很淡定,在旁邊微笑地慈祥地看著他,但旁邊一群野人可沒這麼安靜,在夏凡旁邊咿咿呀呀半天,反正就是先知在上,幫我們救人之類。
還好,你們還沒豪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