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桌上的貓

翌日，天色蒙蒙亮，亞瑟坐在教室里，幾乎已經坐滿了人，除了哈利和羅恩。

兩人一張桌子一條長板凳。亞瑟在紙上問赫敏，「哈利和羅恩怎麼還不來？」

赫敏看了一眼講桌上的貓咪，在紙上回復：「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

亞瑟詫異道：「竟然沒人叫他們起床？我以為會有人叫醒他們的。不怪我，不過他們待會要挨罵了。」

赫敏搖搖頭。突然講桌上的貓跳到了他們桌子上，貓咪用毛絨絨的腳踩住那張與咒語課無關的字條，竟然口吐人言，傳出麥格教授的聲音：「你們不許再在課堂上討論與本課無關的內容。我想你們可以理解的，對吧辛德爾先生還有格蘭傑小姐。」

亞瑟與赫敏連連點頭。

「哐啷！」教室的大門被重重推開。羅恩的抱怨聲響起，「這門可真夠重的。」班裡人一齊回頭看向門口二人，正是遲到的哈羅二人組。

哈利和羅恩趕緊跑到兩個空位置，將懷裡的書本放到桌上，總算喘了一口粗氣。羅恩沒看見麥格教授，「總算到了，要是再來晚一點，她的臉色准能嚇死人。」

亞瑟抬頭看向桌子上的貓咪，貓咪一躍而下，眨眼間就變成了那個優雅不失風度的麥格教授。羅恩頓時嚇得眉毛擠到鼻子上去，躲在哈利背後小聲阿諛道：「這手實在是太高明了。」

麥格教授今天並沒有佩戴她那標誌性的尖尖寬沿巫師帽，只是高挽著棕色頭髮，露出些許威嚴道：「謝謝你的評價，韋斯萊先生。些許，我該把波特先生和你變成一隻懷錶，那你們兩個至少有一個能遵守時間吧。」

哈利身後馬爾福幾人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趣味。

「我們迷路了。」哈利解釋道，羅恩點頭。

「那就變成地圖。」麥格教授不容反駁，羅恩搖頭，「上自己的座位總不要地圖吧。」

亞瑟看看赫敏，又看了看羅恩和哈利，總覺得這個場景好像以前就有過，好像是夢，都說魔法師的夢是可以預見未來的。

下一節課，魔藥學。

眾人來到下一個教室，這裡隨處可見有兩種東西，罐子，爐子，這兩樣東西絕對要比學生和桌椅要多。罐子里是葯，爐子是煉藥的。

二十來個人在教室里熱火朝天，聲音已經蓋過了爐子煉藥時的「噗噗噗」。

「老師也會遲到？」不知是誰大聲抱怨。

「哐啷！」

這次絕對不是哈利或者羅恩，而是之前在分院儀式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斯內普教授。哦對，他就是教魔藥學的老師。

「在我的課上，不許胡亂揮舞魔杖，或者沒事亂念咒語。其實呢，我想你們不會有很多人懂得欣賞制魔葯這門深奧的科學和精密的工藝，然而對那些少數的優等生，那些真正有意向的人……」斯內普見到了馬爾福的後代——馬爾福。馬爾福見他目光投向自己，不自覺得抬高自己的下巴，毫無炫耀之意得看向周圍同學，同時向斯內普教授投去一個肯定的目光。

斯內普趕忙收回自己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可以教你們如何對心靈施展魔法，如何使感官進入圈套。我會教你們貯藏名氣，釀造輝煌。甚至能教你們如何煉出長生不老葯。」斯內普教授兩手捉住衣襟，將自己緊緊藏進黑色長袍里，然而敏感的他察覺有一個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於是扭頭一看，又是馬爾福。

斯內普發現整個教室唯有一人沒有看著他，

便恢復了咄咄逼人的氣勢，看向哈利波特，「話說回來，也許你們有些人來霍格沃茨的時候，已經具備了超凡的能力，並且有足夠的自信，認為可以不專心聽我講課。」

赫敏胳膊撞了一下哈利，哈利一愣，這才將羽毛插回墨水瓶里。

斯內普教授將慘白的雙手從長袍里釋放出來，「波特先生，我們的一代名人。」

哈利發懵，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樣說，而且他明明是有在聽課的，而且還將老師所說的話全部記錄了下來。

「告訴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苦艾莖液中會怎麼樣？」斯內普冷冷問到。

哈利搖搖頭，不過赫敏飛快的舉起了手，因為她發現自己知道答案。斯內普好像很不滿意，繼續問到：

「不知道？那我問你別的。波特先生，那如果我要牛黃知道上哪裡去找嗎？」

赫敏再次舉起手，哈利只好繼續搖頭說道：「教授，我不知道。」

「舟鮮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亞瑟和羅恩一齊看向赫敏，赫敏的手舉的比以往都高。哈利看了一眼赫敏，「教授，我不知道。」

馬爾福幾個人朝他們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

亞瑟從下邊只能看見斯內普教授那兩隻充當眼睛的鼻孔，索性亞瑟站起來說到：「為什麼不問問赫敏，教授，也許她是知道的。」

斯內普教授低下鼻孔，對亞瑟說：「你有舉手發言了嗎，是否經過我的允許了，辛德爾先生？」

亞瑟無奈攤攤手，示意他你可以繼續，我不打擾。

「可惜。很顯然，光有名氣是不夠的，對嗎，波特先生。」斯內普教授很滿意，終於開始他這一堂課的內容了。

午餐時間，同樣是一年級的新生西蒙像一隻勤勞的小松鼠，利用午休時間聯繫咒語。

「兔眼溜溜，豎琴幽幽，把這清水變成美酒……」西蒙的魔杖靈光一閃而過，但是杯里的清水還是清水。

「西蒙到底想把那杯水怎麼樣？」哈利扭頭看著羅恩。

「變成酒，昨天倒是變出淡茶來，直到……」羅恩尾音拉的很長。

「噗！」

桌上幾人臉上好像老舊的照相機一樣一陣白光閃過。赫敏瞪圓了那雙大眼睛。只見西蒙以自己為圓心，一點五英尺為半徑作圓，圓內所有東西都被燃燒一遍。赫敏聞著燒焦的蛋白質的味道，輕輕煽動鼻翼。

這時，幾聲鶯啼穿過大廳。

「噢！是郵件來了。」羅恩欣喜道。

果然，貓頭鷹們從天花板上邊的空洞里飛了出來，銜著或抓著大大小小的包裹，各自飛到主人身邊，精準地投向主人身邊。

哈利看到羅恩有一份報紙，問到：「我能借一下這個看嗎？」

羅恩點點頭，「請隨意。」

「嘿，快看！納威收到一個記憶球！」旁邊的小黑叫到。

納威把玩著那枚記憶球。赫敏在一旁科普道：「我在書上讀過，當煙變成紅色，就說明你忘了一件事情。」

納威皺著眉，手裡的記憶球已經變成了紅色，「可唯一的問題是，我記不起忘了什麼了。」

「羅恩，有人闖入古靈閣。聽這個！」哈利打開報紙就看到了震驚的新聞。羅恩湊了過來，哈利繼續說道：「消息是黑魔法師所為，古靈閣的妖精證實有人闖入，但一再強調，沒有失竊，事發現場713號金庫，其實已於當天早些時候被提取一空。」

赫敏嚴肅聽講，大眼睛里都是認真。

「奇怪，那是海格和我去的金庫。」

「沒有失竊，提取一空？是什麼這麼重要，讓霍格沃茨和黑魔法師都會對它搶奪？」亞瑟問到。

四人無解。

下午時分，二十六個人站在廣闊的草坪地上，每人身邊一把掃帚直直放在腳前邊。魔法掃帚是每一個巫師都要學習的東西，這相當於麻瓜世界的自行車，不過普及率要更廣。

「同學們下午好！」一位短髮女巫師快步走來。

「霍琦夫人下午好！」這個小班級所有學生一起說到。

霍琦夫人從學生們的掃帚前走過，好讓每一位學生看清她的臉。

「歡迎你們來到第一堂飛行課。」霍琦夫人微微一笑，「你們還在等什麼？所有人站到飛天掃帚的左邊。動作快！右手放到掃帚的上邊，然後說：『起來』！」

所有人一起喊到：「起來！」哈利和亞瑟的掃帚一下子飛到手上，哈利有些驚奇，不過感受到手上掃帚的重量后略微安心。霍琦夫人則有些詫異，不過不算吃驚。

赫敏認真地對掃帚說：「起來！起來~起——來——」

馬爾福親切地喚著那柄掃帚，「起來，起來，起來。」掃把竟然飛到他的手中。

亞瑟輕輕勾了勾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赫敏和羅恩的掃把突然飛到他們手上，羅恩與赫敏相視欣喜一笑。亞瑟一轉頭則看見霍琦夫人似笑非笑的琥珀色眼睛。

亞瑟抓著掃帚輕輕觸碰哈利的掃把，問他：「想不想飛一下？」哈利笑了一下搖搖頭。

「現在，抓住你們的掃帚，然後騎上去，緊緊抓住，可千萬別滑下來了。我一吹哨子你們每個人都用力蹬地騰空，得把掃帚扶穩了，先盤旋一會兒，然後身體稍稍往前傾斜，回到地面。聽我的哨聲。三二『嘀』！」

哨聲吹響，納威的掃帚便已經顫顫巍巍飛了起來。

「隆巴頓先生。」不知道霍琦夫人是想表揚他還是批評他。

「隆巴頓先生，往下，往下！」霍琦夫人總算感覺不對勁，想要幫忙都無處伸手。結果納威衝天而起，連同那根掃帚一起尖叫個不停。

相信很多麻瓜第一次騎自行車也是這樣，越想停就越停不下來。納威現在就是這樣，如果霍琦夫人沒有告訴他向下的話，興許……

納威在天上眼淚被吹的到處飛，他趴在掃帚上語詞懇切，「好好掃帚，你把我放下去好不好。」

掃帚尖叫著回應：「明明是你把我放下去好吧！救命，前面有一堵牆！」

納威緊閉著眼大叫：「救命啊！！！」

霍琦夫人估計真的後悔沒有自己帶一把掃帚來，此刻看著納威越飛越高毫無辦法。亞瑟伸手一指，納威的掃帚立刻掉了個頭。納威一睜眼，看見自己竟然又沖向地面，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兩腿一松從掃帚上掉落了下來。索性高度不高，但是霍琦夫人沒有接住，還是摔斷了手腕。

赫敏盯著亞瑟的手指，潔白的指尖上還有一點魔力的殘留。

「你剛剛是不是用了一個反向咒？」赫敏在亞瑟耳邊狐疑道。亞瑟望著赫敏那雙純凈的眼睛，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赫敏看著比自己小兩歲的亞瑟再次發問：「那可是中級魔法，你今年幾歲了？」

微風撥動赫敏的金色自然卷，

「九歲啊，怎麼了？」

赫敏搖搖頭，從亞瑟身前走過。

納威悠悠轉醒，霍琦夫人固定住他斷掉的那根手腕，對眾人說到：「現在大家都老老實實地在地上待著，我送隆巴頓先生去醫院。懂了嗎？要是我看見天上有掃帚，那騎掃帚的沒等說玩魁地奇就給開除了。」邊說邊走遠了。

馬爾福手裡上下拋著不知道從哪裡撿到的納威的那顆記憶球，嘲笑道：「你們看見他的臉了嗎？那胖墩要是捏一下這個球，就會記得要用屁股著地。」斯萊特林幾人嗤笑不已。

格蘭芬多這邊不忿，哈利站出來說道：「把球給我，馬爾福。」

「不，我要藏起來，讓納威去找。」說罷，便像登台階一樣騎上掃帚，手裡舉著那枚記憶球，如同勝利者一樣越飛越高，「屋頂怎麼樣，等他手腕好之前，他都找不到，哈哈哈哈。」

飛到一半，馬爾福扭頭看向眾人說道：「怎麼了，波特，是不是夠不著了？」

哈利這才知道，藏記憶球是假，挑釁他是真。索性便也騎在掃帚上。赫敏連忙阻止，「哈利，這絕對不行，霍琦夫人剛才說了，再說你還不知道該怎麼飛。」

哈利沒有管她，一踩油門便飛上了天空。赫敏氣不過，「真是個大白痴。」

哈利搖搖晃晃地飛到馬爾福面前，馬爾福還在拋著那顆透明的球，看來他最近沒有什麼忘記的事，不然球早就變紅了。

「快把它給我，不然我就把你打下去！」哈利迎著風大喊，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更高一些。

馬爾福嗤笑道：「就這？」

哈利一夾掃帚徑直撲向馬爾福，而馬爾福只是原地轉了一個圈便輕鬆躲過。顯然馬爾福不是第一天騎掃帚了。

馬爾福眼角看著哈利戲謔道：「那你就看著辦吧！」說罷，甩手將記憶球扔向遠處。

眼見球越飛越遠，哈利眯起眼，一夾掃帚竟飛的比那顆球還快，馬爾福則牢牢坐在掃帚上，看看究竟是哈利波特抓住了球，還是他打敗了哈利波特。

記憶球要是能夠開口說話一定會謝謝亞瑟的，在它即將撞牆的時候，亞瑟的定身咒突然生效，那顆球距離牆面幾厘米處停下，哈利一把將球抓住。

窗內正在批改學生們第一課的作業的貓咪老師麥格教授，看見窗外居然有個人影閃過，仔細一看竟然還是哈利波特。於是麥格教授施展了一個小法術便知曉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利舉著那顆記憶球，孩子們都朝他飛奔過去，格蘭芬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者的笑容，而斯蘭特林恰恰相反。孩子們將哈利圍在中間，所有人都誇獎了一句他們的冠軍。赫敏則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少了一個人。

麥格教授依然是早上那件綠色禮袍，端莊地快步走來。馬爾福等人這時才嗤笑幾聲。

「哈利.波特！跟我來。」

哈利心頭跳了幾跳，最擔心的事可能要來了。周圍人此時全都安靜的像鵪鶉。

哈利經過馬爾福時，馬爾福俏皮地眨著眼睛，得意道：「活該。」哈利狠狠地瞪了馬爾福一眼。

哈利手提飛天掃帚緊緊跟著麥格教授，心裡想：完蛋了，現在要去見校長開除我。我剛開學就要走，要是回去的話，姨夫是不是要嘲笑我就只上了一天學？

麥格教授帶著穿過哈利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教室。哈利還在胡思亂想：校長在這間教室上課嗎？

「請你在這裡稍等。」麥格教授對哈利吩咐到，哈利老實待在那，「奇洛教授，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能跟伍德說幾句話嗎？」

「行行行，當然行。」這個聲音哈利能聽得出來，是和海格見過的那位奇洛教授。伍德從教室里走出。

「波特，這是奧利弗.伍德，」麥格教授站在兩人之間說道，「伍德，我給你找了一個找球手。」哈利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麥格教授是笑著的，事情也許沒那麼糟糕。

尼古拉斯爵士與一位同樣變成鬼魂的美麗公主在城堡里遊盪，「你聽說了嗎，哈利波特成為了格蘭芬多的新找球手，我早料到他會幹得很出色。」

公主笑著說：「他還沒做呢，你怎麼就知道他會很出色？」

尼古拉斯爵士堅信自己的判斷，「我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