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初的案件

出院后的五年，陳宇凡收到的唯一物件是一封老舊的信：「阿凡，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是不在了，不管你是喜悅還是悲傷，請原諒我，還是給你留下了麻煩，假若你還活著，一定得去福熙市霖雲縣徐家灣，這是她最後出現的地址，她終究是你的妹妹。」

「去哪裡？」

司機面無表情地問道，陳宇凡盯著信沉默許久，才從牙縫中生硬地擠出幾個字。

「徐家灣。」

司機沒有反問，收起信件，陳宇凡拿出包中的手機，這是他離開那封閉的大樓，他們所贈予的物件之一，包中還有一套名貴的西服，一瓶名為「獸」的液體。通過手機查詢，全國共有六處名為「徐家灣」的地址，但是陳宇凡很確定，司機所送到的位置一定是正確的。

此時的徐家灣正發生著大事件，發生了難以置信的意外兇案。

凌晨六點，王慶國照常陪同賈志強在樓下遛狗，突然一向溫順的「牛大」猛然地朝著王慶國開始撕咬，樓下的街坊們紛紛制止「牛大」，不一會，賈志強的愛犬便被亂棍打死，王慶國也被送往醫院，送醫途中，王慶國突然全身抽搐，最終不治身亡，經法醫檢驗，王慶國的死因不是咬傷，而是不知名的毒素，事後在杖斃的「牛大」體內也檢驗出了此種毒素。

警方懷疑；此不知名毒素會影響狗的中樞神經，致使狗，突然攻擊王慶國，當人的皮膚表皮被狗撕裂，毒素也就開始侵襲王慶國的身體，最終導致王慶國的死亡。

對於一座文明的小鎮，兇案本不存在，何況這種意外，而王慶國又是五年前移居在此的孤寡老人，幸得鄰居賈志強的關懷，每每遛狗時，便會熱情地邀請王慶國隨同，老人也很是放心這個年輕人，不時便會和他談論自己的前半生。

「166號衚衕。」

聽從陳宇凡的要求，司機將車停在了一座嶄新的公寓前，五年，曾經的破樓已經煥然一新，他們約定過：僥倖活著，倘若還願意記得以前，就來166號衚衕。

翻看老舊的日誌，陳宇凡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王慶國」。

「你恐怕見不到他了。」

聽聞公寓管理員的描述，陳宇凡眉頭緊鎖，他可不認為「王慶國」是個會被意外毒死的小老人。陳宇凡決定立刻前往警局。

時隔兩天，王慶國的案子依舊被擱置，警方很想立即通告全案原委，可是針對毒素的化驗遲遲沒有結論，這種由狗傳染給人的病毒從未有過，倘若就此公布結案很難令人信服，警方為此頗為頭疼。

「兇案？你說這是兇案。」

陳宇凡的到來顛覆了案件的流程，陌生的青年說著篤定的話：陳宇凡推翻案件，表明王慶國的死是兇殺而非意外，他請求警方立即追蹤王慶國名下財產的流向，並且提取案件中狗體內的毒素，將其注入其它同類型狗的體內，驗證毒素的真實作用。

警方同意了陳宇凡的要求，通過追蹤財產的流向：王慶國去世后，他儲蓄卡內的資金陸陸續續地被轉移，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出現在轉賬記錄中，王慶國的鄰居，賈志強。

動物實驗的結論還未出來，儘管「牛大」體內的毒素，還尚且不知，但是陳宇凡堅信賈志強難脫干係。

警方傳喚了賈志強，面對鐵證，他依然滿臉的得意，賈志強拿出一份名為財產贈予的潦草合同，他告訴警方，王慶國的財產本就是他的，王慶國的死亡和他絕無干係，

他絕不會承認莫名的罪名。

警方翻看合同卻無從下手，王慶國未曾在生前留下隻言片語的筆記，現在唯一確信的，合同尾部的落款「王慶國」是已故老人的親筆簽名。

陳宇凡在王國慶的房間來回踱步，瞧著他或哭或笑的瘋癲狀，身後的警員面露疑惑，陌生的年青人，難道他是老人的孫子，或者其他親屬？

樓下是兇案的發生地，花壇邊還殘留著王慶國的血液，當時的景象仿若歷歷在目，從街坊處聽聞，王慶國和賈志強相處了三年，三年間，每到凌晨六點他們都會一起在樓下遛狗。

回到警局，陳宇凡透過監控觀察著賈志強，他的從容讓陳宇凡不得不更加細緻地思索：「牛大」是賈志強從小圈養在身邊的烈性犬，倘若賈志強縱狗行兇，他一定有原因，-使他能夠隱忍三年，王慶國有著不少的財產，平日里他也經常接濟賈志強，難道是殺雞取卵的做法。

賈志強的生活很簡單，除去日常開銷，唯一的大額開支便是養狗，調取最近的消費記錄，賈志強在轉出王慶國的遺產後，並未出現巨額的消費支出。

賈志強的有恃無恐終是惹惱了警方，隨著測謊儀的出現，賈志強的面上終於出現了慌張的神色，儀器開始一點點的連接，賈志強要求喝水，警方果斷拒絕了他的請求，燈光加劇，整個審訊室被映得刺眼。

「你是不是貪圖王慶國得財產？」

「我不知道什麼財產……」

審訊員打斷他的回答，賈志強被被要求，老實地坐在凳子上，他的手舞足蹈讓審訊員憤怒地敲擊著桌面，砰砰砰的響聲震懾得他再不敢動彈分毫。

「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是……。」

警方看著儀器上的波動，臉上皆是露出會心一笑。

「你是不是縱狗行兇？」

賈志強突然緊閉嘴巴，他的雙手圈縮成拳頭，指甲縫都嵌入了皮肉，儀器上的波動顯然不是他閉嘴就能夠逃避的。

警方眼見賈志強的精神漸漸被擊碎，他們決定乘勝追擊問出至關重要的問題。

「王慶國是不是你縱狗殺害的？」

「不是！」

賈志強猛然跳起來，他兇狠地盯著審訊員，審訊室的氣氛冷到了極點，透過監控，陳宇凡也陷入了沉思：被詢問是否殺害王慶國時，測謊儀竟然毫無波動，難道賈志強真的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