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怪的男人

陳宇凡再次見到王澤，他面容憔悴，但他依然，強打著十二分精神，配合著陳宇凡的詢問。

「你不想知道真兇。」

陳宇凡的話語，讓他真正地活了過來，審問室里的日日夜夜，王澤無時無刻，不在自我折磨，他責怪自己不該購買機器人，更不應該，在女友被機器人攻擊時，懦弱得腿腳發軟，只想著逃跑。

但是王澤不能認罪，不是他又害怕了，實在是，王澤不忍心承認，莫嚴對他的指控：王澤殺害了莫小小，企圖污衊機器人，逃脫罪罰。王澤害怕死後，莫小小會因為自己再次地懦弱，而不願意見他。

根據陳宇凡的要求，王澤著重敘述了，有關戒指的細節：戒指是王澤獨自去購買的，購買的途中，偶遇了正在逛超市的岳父，莫嚴。

莫嚴向王澤推薦了，莫小小喜歡的戒指款式，王澤購買對戒后，正巧看見莫嚴手中的廣告宣傳單——「為您的愛人選一台機器，讓你們的愛永遠保鮮。」

在莫嚴的說服下，王澤決定利用機器人來轉交對戒，為莫小小營造驚喜的氛圍，莫嚴告訴他，莫小小最喜歡這些小驚喜了。

於是，王澤購買了機器人，並且在他們，出行的日期前，王澤就提前，在酒店的房間內，做好了布置。

離開審訊室，路過警局大廳，陳宇凡見到了莫嚴，他正忙著處理一場銀行搶劫案。

「飯桶，銀行啊，你看看你們的豬樣。」

莫嚴的訓斥聲，充斥著整個大廳，根據旁邊的警員小伙，陳宇凡了解到莫嚴的日常：辦案，辦案，再辦案，莫嚴的每一天，都是泡在各種案件里，女兒的突然離世，讓他對罪犯的執著，更加地入魔，對罪犯的仇恨，更加地深惡。

儘管莫嚴，對下屬採取嚴格的管理，近乎苛刻，但他的正直和剛勇，依舊讓他收穫了不少的小迷弟，警員君洛，就是莫嚴的迷弟之一，他拉上呆愣的陳宇凡，趕忙從大廳的樓梯口，快步地躲進二樓的房間。

君洛告訴陳宇凡，莫嚴一旦發火，就難以平息，況且，還恰逢他的女兒，被人謀殺。

「不是機器人殺人么。」

君洛重重地拍打著陳宇凡的肩膀，他悄悄地告訴了陳宇凡，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王澤的父親，王凱，曾經犯下過失殺人的罪行，本來三年的刑期，已經結束了，而且王凱在獄中一直表現很好，可是莫嚴硬是頂著重壓，將他再次關進了牢房，最後王凱在牢內自殺了。

君洛談及此事，一陣的唏噓，他還告訴陳宇凡：莫嚴逮捕王凱時，王澤正和王凱，籌辦著莫小小的婚事。

「機器人也是聽人的命令。」

君洛悔恨著自己的大嘴巴，央求著陳宇凡替他保守秘密，君洛臨走的話語，給了陳宇凡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有人，能夠操控機器人殺人。

陳宇凡拜託葉今安，讓自己能夠見到，「勸架機器人」的設計團隊。

設計團隊告訴陳宇凡，他們設計的機器人絕對的安全，絕對地忠於主人的命令，不會存在殺人的可能性。

「如果輸入殺人的指令呢？」

陳宇凡的話語，令設計團隊啞口無言，機器人是否會遵從殺人的命令，設計團隊從來都未曾，思考過此種問題，設計團隊賦予了機器人完美的工作能力，卻忽略了，賦予它們明辨是非的功能。

掛斷視頻通話，陳宇凡決定，當面詢問莫嚴，陳宇凡對於王凱的案子，非常的疑惑。

「因為莫小小，

才收押王凱。」

莫嚴不怒反笑，陳宇凡的提問，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白痴，莫嚴斷案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晚輩，如此地咄咄逼人。

陳宇凡很堅持，莫嚴也倔，他氣沖沖地，從檔案室內，翻找出當年的舊案，頭也不回地扔給了陳宇凡。

「問，那你就看個明白，真有本事，就把兇手挖出來。」

陳宇凡還未翻開卷宗，就被醒目的標題驚到，「王凱殺妻案」，當年，被王凱意外殺害的，竟然是王澤的母親。

陳宇凡翻開卷宗，案件的前因後果，記錄地非常詳細：穆英，王澤的繼母，在王澤十歲時，穆英嫁給了王凱，這是王凱，第四次為王澤找繼母。穆英的婚後生活，充斥著王凱的家暴，穆英忍無可忍，最終和王凱辦理了離婚，可就在當晚，王凱便持刀闖入了，穆英自住的賓館，將其殘忍地殺害。

事後，王凱主動地自首，交代了事情的原因：王凱和穆英離婚後，他本想和她，談及王澤的問題，可是穆英，前腳剛走出民政局，後腳就上了陌生男人的車，王凱懷疑自己被綠了，於是，在傍晚，王凱偷偷地，等候在穆英的賓館門口，尾隨著，被男人送回的穆英。

王凱說，他和穆英分居后，穆英便搬出房間，獨自住在賓館。王凱曾詢問過賓館的前台，穆英自從來到賓館，隔三岔五，就和一個男的見面，通過前台偷拍的照片，王凱確認那個男人，就是在民政局門口，接走穆英的男人。

房間門口，王凱手持利刃，脅迫穆英進入房間。

王凱說，他只是想知道，陌生的男人是誰，可是，穆英就是不說，情急的王凱，只能繼續拿刀逼迫穆英。

王凱沒有料到，穆英會激烈地反抗，刀一不小心就劃開了她的脖頸。

王凱不斷地強調，自己曾努力地搶救過穆英，也及時地撥打了救護電話，他殺害穆英，只是一個意外，都怪她對婚姻不忠。

陳宇凡快速地閱讀著王凱的自述，案件的物證，人證都齊全，罪犯也自首歸案。

陳宇凡將卷宗翻來覆去，只找到一張模糊的照片，這就是前台，偷拍的陌生男人——男人戴著口罩，圍脖，手套，披著風衣，他的全身捂得格外的嚴實。

卷宗內再沒有關於陌生男人的信息，直到結案，警方都在堅持地尋找他，他卻像人間蒸發一樣，就連穆英的葬禮都未曾拜會。

「很奇怪吧。」

莫嚴從門外進來，陳宇凡閱讀卷宗的時候，莫嚴就靜靜地等候在門外。

莫嚴告訴陳宇凡，那個男人，只有前台和王凱見過，其他人都沒有見過，就連賓館和路口的監控，都沒有拍到任何的蹤跡。

「如果他不是個特務，那只有一個可能……」

莫嚴欣慰地看著陳宇凡，雖然陳宇凡的話說一半，但是莫嚴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