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得見仙緣
採藥女:白袖,死而復活之事初時鬧了頗大的動靜。
但劉誠等人,見白袖神色正常、言談舉止如舊,也沒有什麼茹毛飲血、擇人而噬的恐怖舉動。
片刻后,也逐漸接受了。
畢竟作為修仙者的後裔,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
只是最年幼的劉廣明似乎嚇壞了,一見白袖,就哭著喊著:「你是鬼你是鬼,給我滾遠點!」
劉廣明的生母,三房護子心切,對百袖歉意頷首,拉著劉廣明躲到一邊。
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幾個女子對白袖頗為照顧。
見其復甦后,克服心中恐懼,為其換了身乾淨衣服。
白袖的來歷,據她自稱,他本是山民之女,從小隨父輩采參,於太屋山外的一個鎮子販賣,交易日常所需。
結果一次采參途中,遭遇響馬,截殺了全村之人。
僅她一人好命逃出生天,獨自流浪在太屋山外圍。
無父無母,孤身一人。
聽到她的遭遇,劉追瑛幾女眼角泛紅,十分同情。
「白姐姐,你,你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我們摸你的心脈,真的沒有跳動了啊……」劉追瑛問道。
白袖搖搖頭道:「不知。當時我的意志一片混沌,沒有知覺,不過……」
說到這,白袖有些遲疑,道:「我隱隱察覺到什麼溫潤事物,好像是一陣清風……不過此地如同世外桃源,有清風拂面,太正常不過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疑惑。
而在人群中。
大房雙瞳剪水,忽而想起了方才眨眼間痊癒的傷口。
似乎,也有一陣溫潤清風吹過!
先是昨夜那場離奇的爆炸,波及劉家寨的餘威,竟離奇的消散。
后是今日白袖死而復活。
大房隱約想到了什麼,道:「莫非是禁地……靈脈護佑?!」
此言一出,眾人猛地驚醒。
只是靈脈所在地,一向被劉道士視作禁地,不允許他們靠近。
但昨日發生如此巨變,且伴隨著劉道士的慘叫。
如今遲遲不曾現身,似乎印證著某些不好的事實。
「靈脈?此地居然有靈脈?!」
白袖聞言,心中震撼。
她雖非仙道中人,但畢竟常年出沒於太屋山,自然對此等天地珍奇不陌生。
莫說是一介散修,就算是小型的修仙家族,坐擁靈脈者也是少數!
人群中。
劉誠忽而一咬牙,握住手中柴刀,走出道:「我且進禁地看看」
「我也去!」
白袖突然開口,目光堅定。
片刻后,兩人收拾好隨身物品。
向「禁地」而去。
靈脈所在的峭壁,在銀蘆湖的另一側。
要繞湖畔行走兩里路。
兩人一個是有武藝在身,一個是打小進出山林。
自然都是腳步輕盈,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便進入禁地區域。
入目,一片狼藉。
坑坑窪窪的地面,還有積水。
***的岩被上,杉樹倒塌,木屑遍地。
一些枝丫上,還有少許衣裳碎片。
分不清具體部位的劍篆碎片,在臨岸湖泊上漂浮。
空氣中,還殘留著銳利的劍芒,讓人皮膚微微刺痛。
整個一犯罪現場。
此情此景,讓兩人心跳都漏了半拍,臉色慘白幾分。
「這是……」
劉誠從腳下撿起一根散發青銅意的手指,手指冒著黑煙,表面有法陣雕刻。
這是劉道士以行僵秘術祭煉的斷臂法器。
除非身死,絕無離棄的可能。
劉誠頓時明悟劉道士的下場,雖然劉道士對他們有些薄涼,但畢竟乃其親生父親。
此刻也忍不住悲從中來,紅了眼眶。
「節哀。」
白袖見狀,沉默了下,輕聲安慰。
見劉誠還身陷父親身死的悲痛中,白袖遲疑片刻后,向前走去。
之後她一寸寸的搜尋這片禁地,但奇怪的是,並未發現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更無靈脈的蹤影。
「奇怪,靈脈所在,鍾靈毓秀,不說是雲浪逐煙吞靈吐霧,也得是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吧?」
白袖走到湖邊,展目四望,道:「可此地,地貌平平,氣候也跟其他地方無二。靈脈呢?」
她卻不知。
在數十米深的地底,李清霖牽引著外溢的靈炁,斂息平氣。
將所有靈炁,儘可能的隱藏。
莫說是她,就算是劉道士親臨,都不一定能察覺。
「雨夜菌絲寄生為一、死而復活為二,此女畢竟是金丹期老妖怪的轉世之身,萬一有什麼貓膩呢?
我且得再觀察試探一番,切不可胡亂人前顯聖!」
李清霖默默想著。
「白袖姐,我準備先回家一趟,告知家母父親遇難的事。」
片刻后,劉誠平復心情。
收殮完劉道士的遺物。
可惜儲物袋不知被炸至何處,早已不見。
白袖聞言,有些不死心又找了一圈,確定此地沒有靈脈蹤跡后。
失望的說道:「走,我與你同去。」
別時,她又回頭眺望了一眼峭壁。
目光中有些遺憾。
「仙緣難尋吶……」
……
劉誠帶回劉道士的死訊。
眾人感到了強烈的絕望和恐懼。
並非是悲傷劉道士身死,而是劉道士死了,便再無修仙者修繕此地遮掩氣機的法陣。
更換靈石、修復破碎節點、疏通陣法迴路……
皆需修仙者出手。
劉道士一死,法陣早晚會老化。
這群人早晚會葬入妖獸之口!
眾人中,唯一有修仙資質的只有白袖。
但靈脈不顯,劉道士的修仙之法也隨著儲物袋不知所蹤。
不見仙緣!
眾人便離死不遠!
絕望之餘,
劉誠本欲為父立下衣冠冢,年年祭拜,但卻遭到了三位母親的強烈反對。
「你的父親在外,不知有多少仇敵,若是立下衣冠冢,敵人尋仇而至怎麼辦?」
「可是,父親遺留的這些東西……」
「那就一把火燒了吧!燒不掉的,就葬入湖底!誠兒,莫要忤逆!」
「……是!」
最終,一把火在湖畔點燃。
熊熊烈火中,埋葬了一個叫做劉金陽修仙者的,全部過往。
有刀光劍影,也有兒女情長。
落幕時,僅剩幾對略顯冷漠的目光送別。
撲通幾聲,法器殘骸沉入水底。
隱約傳來一陣悠長的嘆息聲。
……
三日後。
傍山小徑,濃厚的陰影,刀隔不開,針刺不透。
劉誠攜帶數日乾糧,背負弓箭、手持柴刀,毅然而言走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