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我老公
「我沒她聯繫方式。」姜若晚目光落在蘇橋的手腕上，店裡有經驗的人正幫她做緊急處理，可她很不配合，對方根本沒辦法操作。
姜若晚兩步走到跟前，扣住蘇橋的手臂，視線對住：「省點血行嗎，浪費。」
浪費不說，還要輸血。
一語成讖。
救護車帶蘇橋和厲凜去了醫院，她回到店裡，也沒什麼心思待，交代兩句便開車回了西子灣。
阿姨不知從哪買的櫻桃，顆顆飽滿紅盈，送到她書房。
紅通通的一小碗，顏色跟蘇橋流的血一樣。
怪沒胃口的。
她針線穿好，厲凜打來電話：「到醫院來。」
「理由。」
厲凜只覺一股怒氣竄出，讓他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也不再冷靜：「來不來隨你，後果自己想。」
她很少見厲凜發火，平素他緊張蘇橋的身子，都是溫柔的，只有這一次，因為她，變得很暴躁。
這沒讓她感覺到半點爽快，反而添堵。
至於不去醫院的後果，她知道無外乎是他們之間所有協議作廢，主動權也不會再到她的手上。
不久后，她在高級病房門外見到厲凜，厲凜正跟醫生談話，看到她，只對醫生道：「人來了，帶她去抽血。」
抽血，她不意外。
「等一下。」她說完，迎上厲凜銳利的冷眸，她還想幹什麼？
「婚還是要離的，這是最後一次給她輸血。」
厲凜打斷她：「你又想幹什麼？」
「那個條件我不會變，所以不保證蘇橋還會不會發瘋，希望你儘快找到合適她血型的另外一個血庫。」
「不用你操心。」
姜若晚嗯了一聲，沒什麼情緒，她的千瘡百孔只有自己知道，在厲凜眼裡，她是精緻利己主義者，別人獻血是獻愛心，她明碼標價不說，還說得出最後一次這樣的話。
很招他厭。
既然厭，那就厭到底，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
她的血流到蘇橋身體里，她還覺得噁心。
采血室里，姜若晚坐在椅子上，伸出胳膊，護士麻利的操作，將針頭扎進血管，血液流出，不多時就抽了20，等抽到40，護士將針頭拔出，拿了根酒精棉簽叫她按住。
她一邊按住，一邊起身，卻在起身的瞬間感到一陣眩暈，人不受控制的傾倒。
是有一個強力的臂膀將她攬住，接著打橫抱起她。
她昏沉沉的，眼皮都抬不起來，只在朦朧中看到一個身影，不確定是誰。
「她是低血糖了，先去病房躺一下，一會兒吃點東西。」
那道身影沒停頓，只嗯了一聲。
再次醒來，已經傍晚，病房很暗，她伸手尋找開關，下一秒，一隻手伸過來，覆蓋在她的手上，將燈打開。
她目光第一時間向這雙手的主人看過去。
當看到男人熟悉的面孔時，她彷彿被時間定住，渾身血液逆行，心臟迅速下沉，沉到無人之地，嘭的一聲碎掉。
「哥。」她嗓音顫抖。
姜牧川像是沒有聽到她聲音里的恐懼，溫柔的扶著她躺下，自己也坐在她旁邊，手始終是握著她的。
「結婚了怎麼不說？」他明明很溫柔，可她的手卻被捏的很用力。
「你在國外忙工作，不想打擾你。」她沒說這是家裡人商量的結果，就是趁著他外派工作才結的婚。
「厲凜為別的女人要吸***的血，你也願意跟他。」姜牧川笑：「你可是我護在掌心怕化了的人，他也配？」
姜若晚靜靜的看著他，心裡卻在比較，到底是姜牧川更噁心還是蘇橋更噁心。
這時候，她有點懷念蘇橋，畢竟姜牧川的噁心能讓她生理不適。
她壓著想吐的感覺：「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剛剛你抱我過來的？」
話題轉移，姜牧川瞅了她一眼沒拆穿：「我到這兒你就已經躺下了，好點了嗎？」
她點了點頭，姜牧川便起身要抱她，手臂穿過她的腿彎時，明顯感覺她抖了下，他挑眉，執意將她抱起。
「體重沒怎麼變。」
姜若晚舌尖抵在上牙膛，微微捲曲，壓著心裡的不適，手也不肯攀附，任由他抱。
一直到車上，他才鬆開她，得了自由，姜若晚挪到車邊坐下，與他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送我去西子灣就行。」
「我剛回來，陪我吃飯，你也需要吃飯。」姜牧川的話一向不容拒絕，她幾乎從不和他作對，因為得不到好處。
還會起反作用。
車子離開時，厲凜從醫院大廳走出來，助理往前跑了兩步拉開車門，他長腿邁進車子，助理坐在副駕，看著前面的車說：「那是姜家那位大少爺。」
厲凜垂眸，表面上在專心致志看郵件，其實還在回想姜牧川和姜若晚在病房的親密舉動。
她像只受了驚的小白兔，乖巧的窩在姜牧川的懷裡，跟他認識的姜若晚，判若兩人。
在他面前，她堅韌的像一株野草，無論怎麼風吹雨打，都翠綠筆直。
「姜大少似乎有些問題，這兩年被太太父親送去國外工作了。」
「什麼問題？」他問。
助理猶豫了下，說：「他對太太，佔有慾強。」
姜若晚在家排行老三，卻是姜父和正妻生的唯一一個孩子，姜牧川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厲凜對姜若晚的家事不感興趣，但助理的話有兩個字提醒了他，她還是他的太太。
單憑這點，就足夠讓他不爽。
晚飯在雁汐洲，古香古色的江南風味，包廂里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和她那件紫色旗袍很配，可惜，被蘇橋毀掉了。
她出神的時候，姜牧川已經為她布好菜，就差筷子遞到嘴邊親自餵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她接過筷子：「想我老公。」
她有必要提醒姜牧川，她是有夫之婦。
包廂里的氣氛陡然走向一個極致，姜牧川將筷子撂下，啪的一聲拍在瓷碟上，發出刺耳響聲。
「說點開心的，我願意聽的。」
他又拾起筷子夾了一塊兒肉放到她的碟子里，她瞥了眼：「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照顧。」
他呵笑一聲，眉眼輕挑：「我還等著你長大呢。」手臂伸過來，寬厚的手掌就落在了姜若晚的頭頂，輕輕揉著。
「沒想到轉眼間，你就嫁給別人了。」話落，他五指力量收攏，將她頭髮抓起，刺痛襲來，她跟著坐直身體，頭向上仰去。
她去看姜牧川，卻見他很享受她這痛苦的樣子，更用力的折磨。
「你……放手……」
「讓你老公先放手。」姜牧川意有所指，緊緊盯著自己看著長大的嬌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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