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哦,現在正值萌芽的季節
我能感受到寒血在脈絡中涌動,溫養我的心房和膽魄,讓我猶如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瓦羅蘭風物誌:弗雷爾卓德箴言詩:狂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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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冬妮婭從她那頭看起來蠻荒氣息十足的六爪狂爪獸身上下來,阿斯蘭才對這位弗雷爾卓德女祭祀有了更加真切的了解。
他覺得冬妮婭這個德拉克隆祭祀,前面應該還要加上戰爭這個詞。
準確來講,她是一個戰爭祭祀。
和獸靈薩滿一樣是弗雷爾卓德的特殊職業。
屬於那種開戰之前,先給自己加上一身的法術特效,然後掄著大劍高喊著:「為了弗雷爾卓德」衝鋒在前的角色。
阿斯蘭覺得自己已經很高了,但當他和冬妮婭坐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時,居然發現對方比自己還要高一個頭的位置。
這讓他的心情略微有些微妙。
狂爪獸匍匐在營地的稍外的位置,高大的身形和身上厚實的絨毛遮擋了山間呼嘯的狂風,營地裡面,坐在火堆前的冬妮婭一陣沉默之後,她看向了阿斯蘭。
「巫后讓我來你身邊,是為了讓我履行我的義務。」她的臉上並沒有猶豫:「按照她對你的承諾,我就是你的了。」
「巫后。」雖然知道冬妮婭可能是在說麗桑卓,但阿斯蘭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麼這樣叫她?」
「這只是我們德拉克隆祭祀自己的叫法。」
阿斯蘭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結有關麗桑卓的代號問題,他將注意力轉向另一個方面。
他看向冬妮婭,「你所說的履行義務是?」
「我向你付出忠誠,至於你要付出的,就是滿足巫后通過我轉述的一切要求,為了讓這份關係更有保障,我希望我們之間訂立一個血誓契約。」
阿斯蘭知道血盟,但血誓契約他還真沒聽過。
似乎看出了阿斯蘭臉上的疑惑,冬妮婭回想了一下,「血盟可以有很多個,但是血誓只能有一個,這裡面的意義不同。」
「血盟只是某種盟約形式,但血誓是永不改變的誓言。」
她這樣說,阿斯蘭懂了。
「權利與義務,付出與回報,你的提議看起來很公平,我理解你的做法!」
阿斯蘭覺得進行血誓對自己沒有壞處,不僅讓他和麗桑卓之間的合作更有保障,而且冬妮婭這麼一個強力的屬下,他怎麼算都不虧。
看見阿斯蘭這麼爽快的答應,冬妮婭準備了一些說辭都沒有用上,她愣了一會兒,很快重新恢復了冷清的表情才說:「你的態度讓我感到有些意外!」
畢竟,在整個弗雷爾卓德,麗桑卓的名聲有些一言難盡。
「沒什麼可以意外的。」阿斯蘭看著冬妮婭,「一個良好的合作前提,就是雙方都要明確自己的權利和義務的同時,還需要一個協調雙方的的手段,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我為什麼要拒絕呢?」
冬妮婭看著阿斯蘭,盯了很長時間,隨後她拿出一個紫色的符文,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掌讓自己的血滴在了上面。
阿斯蘭按照她的步驟照做。
兩人的血滴在了紫色的符文石上,隨著冬妮婭吟誦古老的咒語,紫色石頭上的符文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兩人的契約成立。
另外一邊,端坐在自己的隱秘之所內的寒冰王座上,麗桑卓把玩著手中的催化神石,她將自己的精神像是穿梭夢境一樣慢慢的融進冬妮婭的身體,
一點一點的開始操控。
細細的感受著催化神石上血滴交融間的龐大能量,她滿意的唇角都微微勾了起來。
催化神石,這是她可以活這麼多年的主要原因。
大量的法術元素被轉化成她的生命力,維持著她的存在,現在,有了阿斯蘭的血液,她感覺自己僵硬的身體在慢慢的恢復活性。
心臟開始微微鼓動,細小的血絲慢慢奔涌而出,冰封的身軀慢慢的融化,身上漸漸的有了人氣。
阿斯蘭看著坐在自己身前的冬妮婭,他有些疑惑。
這個德拉克隆的戰爭祭祀,從剛剛開始就像是wifi信號斷了一樣,自從血誓之後,說話間動不動就會走神。
阿斯蘭還以為她和烏迪爾一樣陷入了獸靈行者溝通靈魂的混亂狀態,湊過去準備將她喚醒。
陡然,冬妮婭藍寶石一般的雙眼睜開,她看向阿斯蘭,阿斯蘭在她眼中看見了一絲莫名的空洞之色。
「第一步的契約完成了,那麼,進行血誓的第二步吧,我剛剛已經溝通過了巫后,她對你的誠意非常滿意!」
??!
阿斯蘭看著像是變了個人的冬妮婭,微微一思忖,他懂了。
一臉奇怪的看著冬妮婭將自己身上的護甲褪開,阿斯蘭的目光在這個身形高大的弗雷爾卓德戰爭祭祀的身上探尋。
身高腰細的祭祀熱情豪邁,修長的雙腿顯得更加的迷人,身上藍色的紋絡更是帶著某種力量。
這些紋絡,裡面涌動的冰霜能量使她擁有遠超正常人類水準的恢復力和力量,雖然身體高大,但所有部位按照比例放大以後反而顯得她身體更加的勻稱而豐滿。
再配合身上藍色的紋絡和雪白的大辮子,這種異樣的美景有些醉人。
讓阿斯蘭即便在弗雷爾卓德這樣寒冷的地方,也感到喉嚨有些發乾和略微有點熾熱。
接著,他看見冬妮婭毫不猶豫的抱了上來...
良久之後,冬妮婭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她幽幽地看了一眼阿斯蘭,下意識的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回味某種感覺,冷清的神態中卻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羞態。
她想了想,看向阿斯蘭,用著不太順暢的通用語開口:「阿斯蘭,我說……你……你沒力氣了嗎?」
阿斯蘭一下頓住,他看向冬妮婭:「這就是你所說的血誓?」
「是的,這還是我的第一次血誓,其他時間我大多數時間都在要塞內部的神殿里修鍊,祭祀里也都是同性,外出的機會都不多,都沒有血誓的對象,也沒有血誓的機會。」
「怎麼樣?我親愛的阿斯蘭;再來五,不…三次吧,你可是我第一個血誓呢!」
阿斯蘭看向冬妮婭,他感覺這個時候的她像是信號又連上了,前後的態度落差有些大,雖然此刻臉上有一絲不好意思,但冷俏的神態中更多的還是某些期待。
「按照弗雷爾卓德的傳統,現在現在正值萌芽的春天,不過,用你們南方的人的話來說,這叫新婚之夜對嗎?」
「我親愛的阿斯蘭,我一定會努力的。」
「??!」
看到莫名興奮起來的冬妮婭,阿斯蘭心裡除了一絲禁忌的猜想以外,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看見冬妮婭身上有幽藍色的紋絡閃動,她一邊這麼說著,然後湊到了自己的身邊。
淡淡的香味在鼻間發散,阿斯蘭感覺自己像是嗅到了某種草藥的馨香味道。
冬妮婭雪白的大辮子也幾乎要飄起來,她吟唱著戰歌,開始進行她的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