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cheaper47決裂
在兩條相交線的點上,我拐個彎,你靜靜等。一一杜野。
「海神大人,這個流程需要......」
「一切從簡。」
高官聚集的廳堂里,堆著許多文件,一群人圍著杜野七嘴八舌的講述著馬上到來的海神儀式。
杜野聽的腦殼疼,他悠悠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周圍高官面面相覷。
站在他面前的高官臉色不太好,或許覺得自己對一個小孩子說話,要有威嚴,哪怕是海神大人也例外一一
「恐怕不行,海神致詞是給整個海族的,沒辦法省去。」
杜野抬頭看了看他,露出無奈的表情。
季語暉在遠處的鞦韆上蕩來蕩去,她腳下的星盤跟著飄動,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偷笑。
可恥......
杜野嘆了口氣:「知道了。」
其他高官還想再說些什麼,杜野極快的擺擺手:「我現在寫致詞,你們先出去吧。」
高官集團愣了一下,紛紛拿起手中的文件,從門口溜了出去。
杜野鬆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沒打算動前面的白紙。
他現在待的工作室是歷代海神所在的房間,房間還沿襲著上屆海神的風格,紅色珊瑚配綠色水草,瑪瑙珍珠串串掛在門前,尤為閃眼。
杜野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吐槽自家老爸的審美。
明明做水晶吊燈才配藍色妖姬才好看。
季語暉跳下鞦韆,從院子里走進來,早已收起了星盤,本以為會收到她嘲笑的杜野一轉頭,對上了她死亡凝視。
「怎麼了?」杜野疑惑的看著她。
「海神大人。」她的語氣沉重起來,沒了之前的漫不經心。
「你知不知道有個沉船的地方。」
杜野思索了一會兒:「記得是兩百年前吧,倒有個沉船一直沒分解完。」
「我對海域不太熟悉,你現在有時間的話,不妨帶我去看看。」季語暉揉了揉太陽穴,在努力思考怎麼在不驚擾杜野的情況下把話說清楚。
「...呃好望角么?」杜野不明所以,點點頭,「正好我也不想在這待著了,現在看看去吧。」
好望角的名稱是父親從人間遊歷回來的時候講的名稱,據說人們把某個大陸的一角稱作好望角,具體什麼用意也不知道,海底的人只知道在某一天沉下來一搜殘肢破體的船骸。
那個地方被海族簡稱一一海船角。
名字也是老父親起的,跟紅色珊瑚配綠水草一樣沒水準。
杜野感慨的發現,在海族的每個角落都被父親經營地有模有樣,完全和他記憶里弔兒郎當的樣子判若兩人。
好望角的下面是大西洋和印度洋交界處,它的底下就是海船角,離太平洋的海族辦公室有些遠,杜野記得海書館倒是離那裡很近。
海船角的四周有些陰暗,冷流上涌,倒是沒什麼人在那裡居住。水草叢生,雜亂生長。
杜野逃掉了一天的時間去應對禮節雜亂的海神儀式準備,帶著季語暉直奔陰冷黑暗的海船角。
「季語暉,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的味道。」
杜野走進海船角,就皺著眉頭停了下來。
季語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指著那個那隻沉船,示意讓他過去。
「你到現在還沒跟我說來著幹什麼呢,失戀了,散心?」杜野取笑她,「那也不該找我啊。」
他湊到季語暉面前,眨了眨眼睛:「還是這有什麼寶藏?」
季語暉悲憤的心情都被打碎,她看著這個又冷又黑的地方,默默嘆了口氣。
「你先去吧,沉船後面的山洞...有人。」季語暉擺擺手,自己往前走。
杜野快步跟上,嘴裡小聲嘀咕:「話說,好久沒有跟夏老見面了,一會就去打個招呼。」
水流推著他們向前,越是離沉船越近越能看得清它已經變成黑色的鐵綉,慢慢化成一片一片向上飄去。
杜野跟著季語暉繞開沉船,一個被水草環繞的洞穴映入眼帘。
杜野愣了愣神,彷彿之前的血的氣味更濃烈了一些,他連忙扒開洞穴,走了進去。
季語暉停在洞口,無奈的轉身:「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杜野沒有發現季語暉沒有跟上來,依舊疑惑的提問著問題:「奇怪,這裡這麼安靜,為什麼有一絲詭異。」
「季語暉,你叫我來要幹什麼一一」
他轉了一個彎,忽然停住了腳步。
「杜垣?」杜野不可思議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杜垣正給床上的人塗著葯,還沒開口,一隻白貓跳了出來,眼神帶著畏懼和不屈。
杜野上前走一步,杜垣飛快的起身遮擋住了杜野的視線。
「你怎麼來了?」杜垣保持著鎮定,提出疑問。
「季語暉說要我來看看,這有什麼別的人嗎?」杜野解釋道。
大意了,之前不知道季語暉是占卜師......
不過,看小弟這幅表情,難道他還不知道?
杜垣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沒有。」
杜野毫不客氣的推開他:「別藏了,我都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了......」
杜垣被推開,聽著杜野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心裡甚涼。
「多久了。」
過了良久,杜野冷冷的開口。
「什麼?」杜垣反問。
「為什麼不告訴我??」杜野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他在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為什麼要告訴你?」杜垣攤開手,「他不過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你就應該好好的準備海神儀式,好好生活。」
「他一直在過著逃命的日子,你不知道嗎?為什麼要趟這趟渾水!你知不知道,如果鳳凰一族入侵,現在的你我,整個海族都不是對手。」
「難道你要為一個無名小卒拋棄所有嗎?」杜垣一口氣說完,胸口難受。
「他不是無名小卒,我給他取過名字。」杜野不卑不亢直視著杜垣的眼睛。
「他叫阿星,是我從天上許願掉下來的啟明星。」
「他把他認為最好的景色,最好的東西都讓我看,留給我。」
「哪怕這樣傷痕纍纍的活著也沒有忘記追求美麗,他也想活下去!!!」
杜野用手戳著杜垣的胸口,一字一句把話刻在刀尖上:「你憑什麼剝奪他生活下去的權利??」
杜垣一把捉住杜野的手指,往上搬去,頓時傳來清脆的聲響。
「我不能讓你冒險,能當他靠山的不止你一個。」杜垣沒了之前的寵溺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杜野冷笑一聲:「那你試試看。」
兩人交鋒的瞬間,白貓跳到杜野的肩頭,飛快的劃了杜垣手上一道貓爪。
「你這是要......違背之前的承諾?安德比爾吉沃特綠...閣下???」
杜垣摸著手上的傷,不知為何笑了起來。
「抱歉,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更需要這位朋友的幫助。」
白貓舔了舔爪子,眼神變得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