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五
李子白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看了三秒,便轉身離開了。
寬闊的路面上,月光撒下來,便是黑夜也宛如白晝。
李子白對這樣的夜晚再喜歡不過了。
等他趕過去時,赤井秀一被貝爾摩德的幾個下屬糾纏住,幾人之間皆是生死搏鬥,下手狠辣。
赤井秀一宛如一匹孤狼,面對糾纏自己的敵人,一舉一動,絲毫不拖泥帶水,動作招式極為漂亮。
一掃腿,一揮拳,招招式式皆落在實處。
可惜敵人逼退一個又上前一個,都是格鬥好手,一時間難分勝負。
李子白和貝爾摩德視線相撞。
貝爾摩德暗自磨牙,這個該死的傢伙,運氣怎麼這麼好,雷都讓別人蹚了。
李子白對著貝爾摩德嘿嘿一笑,身形微弓,朝著她的方向極速奔跑過去。
貝爾摩德眼下不佔優勢,根本不欲與之糾纏,轉身朝一旁放著著摩托車的位置跑去。
然而她低估了李子白。
在還未上車前,李子白縱身一躍,瞬間拉進了兩人的距離,雙手撐地,一擊掃堂腿,好讓貝爾摩德知道人世的險惡。
猝不及防之下,貝爾摩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為了緩解攻擊力,她雙手撐在了身後,緩解了部分衝擊。
因為沒有料到會被李子白攻擊到,一切的抵擋都顯得如此的單薄,尾骨發出哀鳴聲,貝爾摩德鼻頭一酸,眼眶微紅,水光在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現。
李子白站在原地,摸了摸鼻頭,不知為何,居然感到有些抱歉。
要知道,莎朗溫亞德演的電影,他看過好幾部,否則當初也不會初次見面就將人給認出來。
就算新聞上溫亞德有個女兒叫愛麗絲,和年輕時候的溫亞德長的一模一樣,但是對於他這個學過易容的人來說,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小習慣,是很難改掉的。
恢復過來的貝爾摩德見李子白一臉尷尬,心中暗諷,在敵人倒地時,居然沒有想著制服敵人,反而因為一些無關的感情愣在原地。
這樣的反應,真像一些生瓜蛋子。
可是一想到他們就是莫名其妙的輸給這麼一個小白,貝爾摩德心裡一陣鬱結。
貝爾摩德從腰間抽出***,對準了李子白,威嚇道:「站住。」隨後慢慢站起來,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李子白身上。
李子白打量一番兩人之間的距離,嗯,就這點距離,在他異能力發動的範圍內。
若是以往,李子白其實不大考慮距離的問題,只要小心不把不想關的人員拉進來就好。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他的異能力進步極大。可藉助其他異能者的異能力下,他的「鐵窗淚」被固定在了監獄那邊,於是他現在只能使用簡易版的「鐵窗淚」了。
木有莊重嚴肅的柵欄氛圍,木有明晃晃的白熾燈,木有回憶展現,只有一小塊的空白空間,還有了距離的限制。
李子白對著正小步退後的貝爾摩德微微一笑,輕聲道:「異能力:鐵窗淚。」
貝爾摩德一愣。
下一秒,一片完全空白的空間里,四處看起來十分的開闊,她踉蹌著走了兩步,站在原地,一時間竟生出淡淡的恐慌感。
於是她邁開腿,想要奔跑,看看這個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還沒跑兩步,嘭的一聲貝爾摩德撞到了空白的屏障上,再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次再也沒忍住,眼淚嘩的流了下來。
可貝爾摩德的神情卻十分的冷漠,冷冷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李子白「嘶」了一聲,看起來就很痛,畢竟生理反應,就算貝爾摩德經過再多訓練,都控制不住。
貝爾摩德聽見聲響,轉身看向李子白。
冰冷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情感。
可下一秒,那些冰冷似乎又帶上了其他一些什麼東西。
貝爾摩德伸手按著心臟的位置,那裡正在哀鳴,彷彿有什麼極讓人悲傷難過之事。
貝爾摩德的腦子裡快速閃現這麼多年所做下的事,原以為已經消失的情感,紛紛回籠。
貝爾摩德的自述,讓李子白暗暗心驚。
不過也是,畢竟貝爾摩德活了很久了,在一個組織里,想要獨善其身,怎麼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李子白很沉默。
悲慘的事,他聽太多了。
因為他的異能力。
可也正因為他的異能力,這些傢伙哪怕不是自願,也會改過自新,讓李子白心中多少都有些安慰。
貝爾摩德淚眼婆娑。
她笑問道:「你知道嗎?我曾經接過兩個很莫名其妙的工作,就是扮做你的樣子去執行兩個任務。一個是給一家孤兒院寄去一個信封,另一個就在在島上殺人。」
李子白唰的一下,抬頭盯著貝爾摩德。
「你說什麼?」
貝爾摩德笑道:「你聽見了的,不是嗎?」
李子白:「……」
隨後自嘲的笑了笑。
……
貝爾摩德被赤井秀一帶來的人帶走後,李子白就這麼目送他們離開。
赤井秀一站在一旁,抱臂站著。
李子白轉頭看向他,詢問道:「你怎麼不跟著一起離開?」
赤井秀一道:「琴酒跑了。」
很平淡的陳述句。
李子白表情訕訕,畢竟人是他給弄丟的。
但是他也沒想到呀。
琴酒那個人的行動太出乎人意料了。
赤井秀一平靜道:「琴酒很理智,不會被多餘的感情所控制,一切都照最有利的他的方向行動,他會選擇跳海,我一點也不意外。」
李子白:「嗯……所以呢?」
赤井秀一此時眼神里似乎帶上了些許的溫度,似乎把李子白看穿了似的。
「你應該還做了些什麼吧?」
李子白嘿嘿一笑,「你這麼了解我,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接著慢悠悠的道:「也沒什麼,就是把一些資料分發給了各大機構。黑衣組織在生物醫學這塊,技術還是有的,一定有很多人感興趣,到時候想要出來踩兩腳的人一定很多。」
赤井秀一:「這樣一來,黑衣組織就被拉到明面上來了。」
李子白道:「是啊,那些有實力、有背景的資本,最知道怎麼從外到內的去瓦解一家機構了。」
他自信一笑,「再加上貝爾摩德在你們的手上,從她嘴裡套出信息對你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等棲身的機構完蛋,琴酒沒有後續財力的支持,裝備下降一個level,你再去慢慢追捕他吧。」
赤井秀一定定的看著他。
這樣的傢伙,放任在外,似乎比琴酒還要危險。
他完全查不到李子白的相關信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刻意模糊了。
他現在要怎麼做?
李子白一臉疑惑的看向他,「怎麼了?」
赤井秀一還未說什麼,李子白便一臉抱歉的拿出手機,「我先接個電話。」
「喂,有什麼事嗎?」
「什麼,那個傢伙抓住了?好的,我馬上趕回去。」
「什麼,你在附近……」
放下手機,李子白笑道:「我這邊事情完了,我得走了,有緣見哈。」
赤井秀一攔住了李子白。
李子白:「?」
一輛黑色轎車一個急剎車,停在了離兩人不遠處的地方。
接線員一臉喜意的走下車,邊走便揚聲道:「李先生,那個傢伙被抓住了,您可以將他帶回國內走流程了,到時候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傢伙牢底坐穿,永遠都不能出來害人。」
李子白應聲道:「放心吧,能在我手底下逃脫的人,一個沒有。」
聽著兩人的對話,赤井秀一神情微動,默默的收回了手。
李子白這時也沒忘記赤井秀一,問道:「對了,你剛剛是不是想說什麼。」
赤井秀一沉聲道:「沒什麼,只是想著以後確實很難見面,心想要不要請你吃個飯。」
聽到可以白吃一頓,李子白正要答應……
只聽見赤井秀一接著道:「但既然你有急事,那就好走不送了,有緣再見。」
說完,便轉身離去。
走得又急又快。
李子白一臉疑惑,「這人怎麼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