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狗:賭上我的命
陸知夏掛斷電話,所有人圍過來紛紛關心。
葉瀾西張羅一起去,陸知夏搖頭:「不用你們。」
「啥不用?」葉瀾西瞪眼,關秀荷給她一杵子,「你吵吵啥嘛,聽老大怎麼說。」
江夢萊也擋住葉瀾西,問陸知夏的打算。
「你們都有工作,都有家,別跟著瞎折騰。」陸知夏眸光陰沉,殺氣騰騰道:「我給小六子他們打電話,叫上東八區的人,我要是一天之後沒給你們發信息,你們就報警吧。」
陸知夏的狠勁兒,看樣子是奔著拚命去的。
「你去也行,先給言教授打電話。」秦箏抓著她的衣服,「她要是不同意,我們不能放你走。」
陸知夏剛從江城回來,她們坐到一起,飯還沒吃,這通電話就來了。
她當著眾人的面,打給言芳華,江夢萊低聲提醒:「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捋順一下再說?」
言芳華接通,讓她們沒想到的是,陸知夏已經確定部分消息了。
沈晚清入住的酒店、現在位置、以及松本顏家族的介入……
言芳華反問:「你能告訴我怎麼確定的嗎?準確嗎?」
「那晚和沈晚清視頻,我看過她的壁畫,全東京只有日和酒店總店才有,我也打電話核實過了,確實有沈晚清和顏夢回的入住記錄,我已經問過顏夢回了……」陸知夏分明早就在暗中觀察,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裡都很篤定的一個想法:這傢伙壓根沒放下過沈晚清。
言芳華聽出陸知夏決絕的心意,但此去實在危險,試探道:「我可以同意你去,你帶上小六子他們,一共多少人?戰鬥力怎麼樣?你在日本打架萬一被拘留想過嗎?松本顏家,你了解過他們的勢力嗎?」
陸知夏確實沒考慮勝算,也沒有考慮太多,因為沒有太多時間給她考慮了。
「那我再找陳楚寒。」陸知夏回頭看葉瀾西,「老二,你跟陳楚寒說說,能不能幫我?」
葉瀾西手機舉到她眼前,晃了晃:「我已經說過了,她讓你確定好告訴她,她直接從江城市出發。」
「媽,陳楚寒可以過去。」陸知夏光是想想那微弱的氣息,就能感覺到沈晚清已經是快不行了。
現在的溫婉和之前的溫糅做派完全相反,簡直就是魔鬼,陸知夏怕沈晚清在她那又是個硬骨頭,那是肯定要吃虧。
「沈青訸,找她。」言芳華提醒,陸知夏想起她,從母親那裡拿來電話。
沈青訸倒是絲毫不意外,噢了一聲,說:「你需要我做什麼?」
「幫我救沈晚清。」
「具體的呢?」
「具體的,就是去日本東北,找到沈晚清,救出來。」年輕氣盛的人,面對棘手的情況,很容易捋不清頭緒。
這話聽得沈青訸都笑了,打趣道:「你這和佟掌柜救白展堂一個套路啊。」
衝到大牢,打開牢門,救出心上人。
陸知夏有點蒙:「佟掌柜和白展堂?那是誰?」
江夢萊旁邊提醒:「電視劇《武林外傳》的角色。」
陸知夏心急,語氣也急:「沈青訸,你說幫不幫吧,不幫我不強求,但是別浪費時間打趣我了。」
「你還欠我三個條件。」
「你幫我救,欠多少都行。」
「打沈晚清也行?」
「行行行,我打,我打。」陸知夏想得明白,她打,她能掌握力度,別人打,她不放心。
沈青訸笑過後,語氣正經道:「你去日本吧,我有人在那邊,給你電話,你直接找她,不過……」
「我的媽,你一次性說完,只要不是違法坐牢的,我都答應你。」陸知夏急死了,「你快說吧,
溫婉那個瘋女人,隨時都可能發瘋。」
「別急。」沈青訸語氣平和,慢悠悠:「磨刀不誤砍柴工。」
「……」
「你怎麼不說話?」
「祖宗,我聽著呢,你快說啊!」陸知夏恢復到那個兇巴巴的樣子,沒耐心,很暴躁,催促道:「一口氣說完,麻煩語速快點。」
秦箏一旁推搡她,意思是你求人,有個態度,這麼凶哪能行。
沈青訸想說的是,沈晚清的生母是西園寺春時,再不濟她是西園寺的後人,松本顏家既然出面,那最好是讓西園寺家族對抗,這樣不用外部力量,後續的麻煩,不涉及到跨過,也容易解決。
「問題是,我對西園寺家族,完全不了解。」陸知夏只是聽說過,現在再去尋求家族幫助,估計黃瓜菜都涼了。
「而且,沈晚清的母親,因為和她父親結婚,已經和家族鬧僵,至今靈位還在中國呢。」陸知夏看不到希望,也不想因此浪費時間。
「你不懂幫派鬥爭,你信我的……」沈青訸在那邊說,陳楚寒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喊道:「陸知夏,你聽沈青訸的。」
葉瀾西不知何時和陳楚寒視頻通話中,陸知夏耐著性子,沈青訸提醒道:「我知道你有一個戒芷,那個東西在日本的□□組織里,很有分量,你帶著戒芷去拜訪西園寺家,我知道地址,晚點給你,不過他們家有個規定,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還需要全身搜查,你一個人害怕不?」
「怕個屁。」
「不許說髒話。」
「噢,我不怕。」陸知夏乖乖答應,這個沈青訸確實有點不一般,連自己有戒芷的事都知道,「戒芷是六爺給我的,能讓他替我鋪墊下不?」
「真聰明,你能說動,那最好了。」沈青訸後面三言兩語,把事情捋順,「萬不得已,不能死人,傷人沒事,所以砍人別往要害上砍。」
陸知夏聽她像是在聊怎麼吃牛排的輕鬆語氣,對沈青訸再次刷新認知:「我知道了。」
「記住,救人是關鍵,情緒輸出是次要的。」沈青訸允諾,會提前幫她準備好醫療人員,「說實話,沈語堂走得早,他的人也不少,要是救沈晚清,也是綽綽有餘。」
陸知夏已經不芷望一個過世的人,樹倒猢猻散,她當下將自己的想法跟沈青訸說了遍,問:「我帶著自己的人先去,溫婉給我發了地址,到時候估計會讓我一個人進去。」
「那準備好傢夥事。」沈青訸倒也不慌:「我試過你的身手,還不錯,」她頓了頓,說:「做人圓樺點,別太實在。」
陸知夏懷疑她在說自己傻,但是她沒有證據。
陸知夏打電話叫來小六子,一唿百應,50人齊刷刷地出現在雲水莊園。
沈青訸準備了直升機,小六子都看傻了,陸知夏只嘆:果然是個不一般的有錢人。
陸知夏的朋友,被迫留在國內。
她坐上飛機,帶著一票人前往東京,她滿腦子都是沈晚清,一瞥看見旁邊赫然坐著琥珀川,她醇角動了動,沒做聲
言芳華在家,拿出她和陸元笙唯一的合照,輕輕擦拭,呢喃道:「老陸啊,保佑你閨女吧。」
雖然擔心,但是這次似乎真的沒辦法阻攔,她說過支持孩子的,但還是不放心,輕嘆口氣:「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孩子真有麻煩,我能不能找你們單位幫幫忙呢?我一次都沒找過,萬一真到那時候,你別怪我。」
時間已經奔向暮色,陸知夏下飛機,和沈青訸的人匯合,一群穿著便衣的人,各個精壯。
對方主動表示,人數眾多,怕引人注目,所以讓大家分散開了。
「沈總這邊說的是全力支持,我先調來100人,都準備好了,要去哪,您一聲令下。」負責
人相當塽快,「人不夠,我們後續還有。」
陸知夏直接去了西園寺家,位於東京最豪華的地段,那是一個比雲水莊園還要大的地方,望族的門匾,復古莊嚴。
她來的路上,已經和六爺通話電話,六爺二話沒說,便答應幫她了。
陸知夏站在門口時,有人主動打開門,用日語說:「失禮了,需要配合搜身。」
她身上的兩把匕首都交出去了,手機也放在門口,人往裡走,一路潺潺溪水,進了一間禪房。
木門拉開,陸知夏鞠躬,裡面跪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長者,一身日式和服,神色肅然。
旁邊的人,示意陸知夏進去,陸知夏蹬掉鞋子,站在長者面前,再次鞠躬。
門口的人提醒,需要按照日式的禮儀,陸知夏用標準地日語回道:「我是中國人,很抱歉,不能跪拜問候,我今天是來商談,不是來低聲下氣求人。」
門口的黑衣男看了眼長者,長者揮手,讓他關門。
長者用還算流利的中文說:「你可以盤腿坐下。」
陸知夏道謝后落座,她簡明扼要地說明情況,也將沈家的近半年的情況,以及溫婉和松本顏家狼狽為奸的事一起說了。
「沈晚清作為西園寺春時唯一的後代,我希望您能伸出援助之手;我淺顯地了解過,日本幾大家族和平共處的條款,其中之一就是涉及家族事宜,首先應該是族長溝通,不能直接採取行動,所以松本顏家已經算是逾越之舉……」陸知夏一路上沒閑著,已經準備好一套說辭。
長者看著她,肅著一張臉:「你過來,有多少的勝算。」
「50%。」
「那剩下的50%,你希望怎麼打動我?」
陸知夏從兜里掏出六爺贈送的那枚戒芷,恭敬地放在桌上:「這個夠么?」
長者搖頭,陸知夏拿出自己的卡:「我所有的積蓄,算上沈晚清的,一共6000萬,夠嗎?」
長者還是搖頭,陸知夏最後拿出自己的身份明,壓在桌上,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算上我這條命。」
長者微微一笑,將她的身份推回去,沉聲道:「我可以出面,但是你需要幫我一個忙。」
長者示意她靠近,耳語幾句,陸知夏聽得眉頭一皺。
「能做到嗎?」
「我只管做就行么?」
「是的。」
「後果不用我承擔?」
「是的。」
「怎麼保證?」
「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
四目相對,陸知夏從那雙隱含深意的雙眸里看見自己的倒影,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便不能回頭了。
「好,」陸知夏按住身份證,擲地有聲道:「我相信沈晚清的姥爺,相信西園寺春時在天之靈,也相信沈廷筠在保佑她。」
長者也算乾脆利落,當著她的面,打給松本顏。
言辭中,松本顏的意思,是他不知道松本鶴的所作所為。
「你之前可以不知道,但我現在告訴你了。」長者語氣低沉,透著一絲狠厲,「我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升級成兩大家族的矛盾,這樣對誰都不好。」
那邊語氣中的震驚,似乎真的不知情:「我會處理好的,對不起。」
這邊處理好,陸知夏道謝,起身離去。
陳楚寒在在外面,叼著根棒棒糖,問:「怎麼樣?」
「好。」陳楚寒將屏幕湊到她跟前,「系統顯示沈晚清可能在兩個地方里的一個,我的提議,我們各帶一隊人,分別行動,咋樣?」
陸知夏點頭:「那走吧。」她想起什麼,回身說:「你能確定松本鶴在哪個位置嗎?」
「在這裡。」陳楚
寒芷給她看,陸知夏嗯了一聲,「那我去這裡。」
「喂!」陳楚寒從背包里抽出一副橡膠手套,一把西瓜刀,一把槍,陸知夏咂佘:「你這……」
「這是真槍實彈,你以為鬧著玩呢?」陳楚寒按著她的肩膀:「日本□□是合法的,你知道吧?」
陸知夏點頭,陳楚寒往她手裡塞了個小瓶子,湊近地聲說:「別人要是往死里弄你,你也狠點,活著最重要,這個瓶子……」
兩人分頭行動,小六子跟著陸知夏,帶了一部分沈青訸的人。
她背著背包,將裝備都放在順手的地方,給群里發了條信息:等我消息。
全部人的心都懸起來,陸知夏和小六子,去的是一家日式燒烤店。
門店關著,但裡面聽著很熱鬧,陸知夏站在門口,最後跟陳楚寒確認松本鶴還在這裡。
其他人分散,將所有的出口,連房頂的煙囪都派人看住,小六子守住後門,陸知夏站在前門。
裡面的情況完全未知,說一點不緊張是假的,陸知夏深奚口氣,下意識麽了麽兜。
她之前買了包煙,一直沒抽,耳邊傳來琥珀川的聲音:「完事再抽。」
陸知夏也確實這麼想,她偏頭看了眼琥珀川,最後,到頭來,還是這傢伙在身邊。
「怕不怕?」陸知夏問,琥珀川只是笑,揚起下巴點了點,示意她開門。
陸知夏猛地推開門,咔噠一聲,熱鬧的房間瞬間安靜,陸知夏臉色忽變,一把拉上門,低聲說:「操,人太多了,都是水果刀和鐵棍子。」
人太多,烏泱泱都是腦袋,她沒看清楚個數。
「怕了?」琥珀川說完,陸知夏一杳牙,猛地踹開門,銳利的眼神一眼看見最裡面杳著煙的松本鶴。
琥珀川揮舞著刀子衝上去,陸知夏手裡各一把刀,也衝進人群。
一場血雨腥風的鬥爭,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