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心
哥倫比婭既然邀請既然住到雪靈宮裡面，那他肯定不能拒絕，畢竟能和小姐姐同居為什麼要拒絕呢。
什麼，你說熒妹？真不熟，她是小姐姐的嗎，那不活脫脫的一個魔鬼。
沒有了哥倫比婭製造的幻境，季安第一次打量起這座宮殿。
雪靈宮很大，幾乎相當於前世一座不小的大學。
但是這麼大一座宮殿只有哥倫比婭在裡面居住，甚至於哥倫比婭也不經常來，她更傾向於住在至冬城內的一座小別墅里，只是偶爾會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可能是房子大了空蕩蕩的顯的冷清吧。
哥倫比婭給他的許可權是除了她的閨房都可以進入，不過一些堆放重要材料的地方需要先向她請示。
季安將房間選在了宮殿的右側，正中間是哥倫比婭處理政務的地方，左面表示哥倫比婭的住處。
「唉，要怎麼做才能同時......咳咳，提升至冬的實力呢？」季安看著半月前哥倫比婭交給自己的任務，感覺有些頭疼。
他本來以為至冬已經開始研究元素科技了，沒想到『博士』那個傢伙現在天天想著改造丘丘人，這個項目甚至一點進展也沒有。
可惡啊，你研究丘丘人能幹什麼？難道還能把丘丘人變成美少女不成？如果成功請務必讓我看看。
就在季安思索的時候，眼前空間又是一盪，哥倫比婭的俏臉出現在他眼前。
「大人，下次出來能不能打個招呼，你這樣很嚇人的。」季安表示自己的不滿。
哥倫比婭並沒有理會他的吐槽，淡淡道：「『博士』找你。」
不知道為什麼季安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博士』找我幹什麼？不會是你把我賣了當血奴吧。」季安瞪大眼睛，他實在想不出來多托雷那個實驗狂人找自己有什麼事情。
「你想多了，」少女搖頭道「雖然你很特殊，但是還沒有到『博士』拼著惹怒我也要對你研究的地步。」
那就好，不過這是說我不配嗎？季安表示我很特殊，你抽我點血我也可以接受。
看著季安奇特的表情，哥倫比婭表示有點難以理解，還以為他會很高興呢。不愧是只會加油的好那菈。
季安跟隨哥倫比婭前往至冬城，一路見聞讓季安感覺有點.....難受？
明明位於至冬國最大的兩個城市之間，但是這裡遠遠算不得富裕，甚至可以稱之為貧困。
一條不太寬廣的小路便稱之為「大道」，路邊是為他人勞作的佃民，暴雪傾瀉而下，掩埋不僅是被遺棄的親人，也是至冬人民的希望。
「怎麼樣？」哥倫比婭問道。
他們坐在溫暖的馬車之中，想的的是風花雪月，他們勞作在冰冷的風雪之中，為的是片刻安穩。
「不怎麼樣，看的有點揪心。」季安搖了搖頭，放下了車窗上的帘子。
身為活在新時代的華夏人，他很難想象真的會有人為了一點點食物在風雪之中為他人勞作。
而可怕的不是勞作，是即便勞作也無法養活一家老小，只能看著一家人湮滅在風雪之中，來年化作枯骨，然後很多年很多年之後灰燼也不曾留下。
每年都會有人死去，每年都會有人化為枯骨，即便有輪迴又如何？不過是再經歷一遍罷了。
「你可以閉上眼睛，可以堵上耳朵，你可以視而不見，也可以不看也不聽，但是他存在，不會因為你的不忍而消失。」哥倫比婭又將帘子升起，罕見的睜開了眼睛，好看的眼睛中帶著幾分憐憫與痛苦。
「你好像很了解我，我的確看不得這種場景。」季安扭過頭來看著哥倫比婭，盯著她的眼睛，好像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這位愚人眾第三席。
「呼，有所察覺了嗎？的確，人之子曾和我們聊起過你。」哥倫比婭又閉上了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輕聲說道。
「她去找女皇殿下我覺得你雖然知道的不盡詳細，但是應當也察覺出了什麼。」
感受到季安身上並沒有多少驚訝的情緒，哥倫比婭又小聲道，「果然你身上有著不少小秘密嗎？」
「我們三人進去至冬后見到的都是你想讓我們見到的吧」季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沒錯，我的確在暗中引導你們，但這對你和旅者都並非壞事。」哥倫比婭承認道。
「你和旅者都有憐憫之心。但拯救苦難中的人民並非你們當時的任務，我想你也明白，當初的你們根本無法做到這種事情。」
「說實話，我很詫異，在王座被謀逆之人推翻的今天，你和旅者是我最為敬佩的存在。」
「季安，曾經我的夢想是在王座之下苟延殘存，或許我的心中也殘存著一個光復的夢？
但是當我來到至冬，當我看到，人民在王座下掙扎，即便強大如魔神也不過是神之棋子，我發現我的心發生了變化。」
哥倫比婭拉起季安的手，將其放到她心臟的位置，睜開雙眼，粉紅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或許我們的最終目標是推翻天理，但是我希望在此之前不要與人無謂之犧牲，看到至冬的平民，我回想起第一王座覆滅時無助而又絕望的我。」
哥倫比婭又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粉紅的眼眸上沁滿了淚珠：「經歷過毀滅，才會渴望美好，我們與之平民，又何嘗不是天理與之我們？」
「那一夜旅者與我說了許多，她與我分享你的故事，說到了你們的制度。說到了你們的人民，我驚嘆於無神而又堅強的你們，雖然我曾見到無神的國度在飛速奔跑中毀滅。」
「或許他們必將受此一難，但我想我們能否讓他們過的安穩一些？就像你對旅者所說的《最後的晚餐》」
「你接受的是我們未能接受之物，或許他只是域外的一顆枯萎的種子，但我想嘗試與你共同將其播下，就當是黑暗之中的一點嘗試。」
季安有些複雜的看著哥倫比婭，看著似乎代表「邪惡」愚人眾之中與眾不同的執行官，只覺得自己好像對其有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感情。
或許黎明到來之前，總有人需要稍微照亮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