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你們要不要跟著***?」雅利奇說道,「你們在火器營前途有限,你們家裡也提供不了許多助力。現在你們還年輕,借著家裡的光,出去了別人喊你們一聲少爺,等將來分家了,你們自己要頂門立戶了,沒權沒勢的誰又會把你們放在眼裡?
你們跟著***,我不敢保證你們一定會大富大貴,但肯定比待在火器營要強。」
「公主說的有道理。」阿克敦附和道,「你們跟公主都是過命的交情,公主不會坑你們。」
阿克敦問雅利奇:「表姨,你打算讓他們跟著你幹什麼啊?」
雅利奇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我還沒想呢!」
阿克敦:「……您啥都沒想,那還說這個幹啥?」
蘇泰和抱怨道,「公主啊!求您行行好,別消遣我們了。您連個計劃都沒有,我們跟著您喝西北風啊?」
「嘶!蘇泰和,你說這話就是不信任我啊!我從一個小兵,做到先鋒營的將軍,我的能力你還信不過嗎?」
博敦說道:「公主,不是我們信不過您,您確實會打仗,我們很服氣。可在別的事情上面……您就未必有打仗的天賦吧?」
富樂也是這個想法,「公主,不說別的,首先您這個騙術就不行,別人收買人心都得畫大餅,先給一些蠅頭小利。您倒好,上來就說自己啥都沒有,非讓我們跟著您不說,還說我們現在的差事沒前途。
我們在火器營沒前途,還能按月領俸祿呢!跟著您有啥好處啊?」
雅利奇蹙眉,「原來你們是這樣想的……」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後皺著眉長嘆一聲。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我們不打不相識,在無人的荒漠里同甘共苦,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如今我想做一番事業,想讓朋友們幫幫忙,沒想到你們都不肯。
哎,也對,可能是我不好吧!我脾氣不好,交不下朋友,你們不願意跟著***,我能理解。放心,我會跟我三舅舅隆科多打招呼的,他現在還管著火器營,我想看在我的面子上,我舅舅會照顧你們的。」
公主如此煩悶,把蘇泰和他們三個弄得很不好意思。
富樂忙笑道:「公主別傷心,其實我們就是……我們就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
博敦在桌子下面踹他一腳,心直口快不是在這個時候用的。
博敦賠笑道:「公主,您誤會我們了,就憑咱們的交情,您要幹事業,我們肯定奉陪。只是……您得說出個子卯寅丑,讓我們心裡有點底啊!」
雅利奇低頭吸吸鼻子,「你不用解釋了,你們不願意就算了,我不會難過的。」
您也不像是不難過的樣子啊!您都快哭出來了!
蘇泰和急的給懷德使眼色,你跟公主最好,你倒是勸勸啊!
懷德不理他,只管低頭夾菜吃。
阿克敦在一旁也跟著著急,他瞪了蘇泰和一眼,你們三個,簡直不識好歹!公主招攬,你們還敢拒絕,給臉不要臉!
阿克敦勸公主別傷心,「兩條腿的人還不好找嗎?您想要什麼樣的只管跟我說,我來幫您找!」
「大外甥,我需要的是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你肯跟著***嗎?」
大外甥也沉默了,他剛升了一等侍衛,他還真不捨得放棄……
蘇泰和也瞪了阿克敦一眼,你還好意思瞪我,你不也是不敢跟著公主嘛!
雅利奇嗚咽著趴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蘇泰和他們愁的不行。
懷德在一旁幽幽地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公主哭的這麼傷心呢!」
阿克敦等人徹底慌了,為了把公主哄好,他們顧不上太多,公主的要求先答應了再說。
「表姨別哭了,我跟著您干!」阿克敦這樣說道。
蘇泰和三人也連忙答應下來,「對對對!我們跟著您干!公主出馬,一個頂倆,我們跟著公主准沒錯。」
雅利奇伏在胳膊上悶悶地問道:「真的嗎?你們是自願跟著***嗎?」
「是的是的,我們是自願的。」
雅利奇抬起頭,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是自願就好,等我整理好頭緒了,你們就辭了官,跟著***活吧!」
富樂拍桌道:「公主,你騙我們!」
蘇泰和怒視懷德,「怪不得你坐得那麼穩,勸都不勸一句!我就說嘛!平時公主稍有不爽,你早就第一個跑去哄了,今天卻坐的這麼穩當!」
博敦也抱怨懷德,「你也不提醒我們,真不夠意思!」
懷德挑眉看他們,「我已經提醒過了啊!我說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公主哭的這麼傷心。你們也不想想,公主平時只會讓別人哭,她什麼時候受過委屈?」
蘇泰和等人都沉默了,雅利奇得意地笑了笑,「知我者,懷德也!」
懷德勸他們識相點,「公主重情重義,她沖著咱們往日的交情好心好意邀請你們,你們就算要拒絕,也該回去考慮考慮,拒絕地婉轉一點。若是隆科多大人突然從火器營調走,前途未知,他要你們跟他一起去別處赴任,你們敢拒絕地這麼痛快嗎?你們就是欺負公主好性,說話都沒了分寸。」
懷德是極力維護雅利奇的,在他眼裡,雅利奇說什麼都是對的。
蘇泰和等人臉上訕訕的,雅利奇警告他們,「你們已經答應我了啊!都不許反悔!我裝哭哄騙你們,你們就知足吧!別讓我動武逼你們答應啊!」
雅利奇舉手晃晃拳頭,蘇泰和他們哪敢反抗,一個個都像鵪鶉似的縮著,連話都不敢說了。
雅利奇不滿地嘟嘟囔囔,「我真是命苦啊!威逼利誘弄來你們這些沒用的玩意,但凡我有個爵位,我也得去拉攏幾個進士舉人!」
蘇泰和等人:嗚嗚嗚,那真是對不起您了。我們不僅不識好歹,還沒用!
吃完了飯,雅利奇就打算回宮了。
蘇泰和等人要送,雅利奇沒讓,她有懷德送就可以了。
到了鬧市,雅利奇要下馬逛逛,侍衛們在後面牽馬,雅利奇和懷德在前面散步。
雅利奇問道:「你從蒙古回來,你家裡怎麼樣?」
懷德笑道:「家裡當然是為我高興了,大家的態度都變了,都說我這一步走對了。明明我出發的時候,家裡人都不認可,長輩們還罵我不知天高地厚來著。」
「蘇泰和他們家裡不肯幫他們使勁,你叔叔他們是什麼意思?」
「我的封賞遲遲沒定,叔叔們也跟著著急,他們的意思是想幫我疏通關係,求皇上給我封一個好官職。」懷德笑了笑,「不過我拒絕了,我說我會自己打點的,讓叔叔們放心。」
雅利奇停下來,「你不用打點了,我這裡……」
「呦!這不是五公主和懷德小兄弟嗎?」
雅利奇回頭,看是誰打斷了自己。
殷化行快步走了過來,給雅利奇行禮,「臣給公主請安了。」
「殷將軍!」雅利奇笑道,「你什麼時候進京的?」
殷化行笑道:「我昨天剛到,今天出來辦點事情,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公主和懷德小兄弟。」
殷化行看看附近,「公主,懷德兄弟,那裡有個茶樓,我們去那說話。」
三人進了茶樓,要了個包廂,雅利奇讓跟著的侍衛們在包廂外面喝茶吃點心。
夥計端上茶點,殷化行給雅利奇斟茶。
「真是好些日子沒見公主了,公主回京都變漂亮了。」
雅利奇嘆道:「嗨,其實我一直挺漂亮的,就是蒙古的風沙太大,遮住了我的臉。」
殷化行大笑,「此言有理!我不怕公主笑話,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俊俏小夥子呢!這張臉都是在邊疆吹風吹多了,愣是把我從俊俏小伙,吹成了大老粗,哈哈哈哈哈!」
懷德看殷化行五大三粗絡腮鬍的形象,實在想不出他年輕時候能有多俊俏。
殷化行問道:「公主,您和懷德小兄弟的封賞有著落了嗎?」
雅利奇撿著桌上的點心挨個嘗一遍,「還沒信呢!你應該知道,我的封賞不好安排。」
「是啊!公主您這樣的身份,確實不好安排。依著常理說,您這樣的將才一定要進軍營,可您又是一位公主,當時打仗就罷了,一直讓您待在軍營,這就不太方便了……」
雅利奇嘆了口氣,是這麼個道理,她是公主,不可能進朝堂,後宮女子不可干政嘛!
殷化行勸道:「公主不要難過,其實不進軍營也挺好的。您看看我,這麼多年了一直守在邊疆,受苦又受累。我有時候都恨自己命不好,我恨自己不是天生的富貴命啊!我要是生在那勛貴人家,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再起來,每天約上三五好友,到處吃吃喝喝,那多逍遙自在。
公主您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最羨慕的,我恨不得跟您換換。您現在是皇上最疼的公主,您住的是金窩窩,睡的是蜜罐罐啊!那日子得是啥滋味啊!」
雅利奇被他逗笑了,「殷大人,我是個人,睡的是床,吃的是飯,我的日子跟你的日子都差不多,你不要想太多。」
殷化行嘆了口氣,「您還是謙虛了,肯定還是有差別的。」
殷化行跟公主說笑幾句,扭頭又跟懷德說話。
「懷德小兄弟,費揚古將軍,孫將軍,還有我,我們的封賞都沒下來,像咱們這種,估摸著都是在皇上那裡有姓名的,皇上可能要親自賞賜咱們。」
懷德笑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大人告知。」
「哎,你跟著公主,你的消息肯定比我靈通,我不是要特意告訴你這個,我是想問問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殷化行笑道,「懷德小兄弟,我是很看好你的。你年輕有為,那麼早就跟著公主,有眼光,也有膽識,武藝才學也很出色,你要不要來我們這裡,跟著費揚古將軍?」
雅利奇啪嘰把點心扔回盤子里,她看著殷化行,眼睛直冒寒氣。
殷化行只盯著懷德,對五公主的恐怖眼神毫無察覺。
懷德連連擺手,「承蒙大人錯愛,我還有別的打算……」
殷化行嘆道:「唉,我知道,你姓鈕祜祿,是名門望族出來的,你之前還是十阿哥的伴讀,你前途廣闊,可能不願意進軍營。不過我是誠意滿滿啊!如果你肯跟著我們,費揚古將軍一定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官職!你先別急著拒絕,你再考慮考慮。
咱們做官,要想晉陞的快,積累軍功是個好辦法。你不是普通的武夫,你是有才學的,等你靠著軍功爬到一定的位置了,你再依靠著家裡的關係,給你謀個更好的差事,那不也挺好的嘛!」
雅利奇不滿地敲敲桌子,「嘿嘿嘿!殷將軍,你幹嘛呢?當著我的面挖我的牆角?你挖我的諸葛先生,你是沒把我劉備放在眼裡啊!」
殷化行忙笑著賠禮,「公主恕罪!不是我膽子大,不把公主放在眼裡,是……是公主您將來要嫁人的,您不能總把懷德兄弟帶在身邊吧?您跟懷德兄弟關係這麼好,您得為他想想啊!」
「你少放屁!懷德當然要跟著我了!我的諸葛先生的前途,我自會替他打算,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殷化行正色道:「公主,您別嫌我說話難聽,您能給懷德什麼前途呢?他跟著您,只能做一個侍衛!頂天做一個侍衛頭子!」
殷化行看向懷德,「懷德小兄弟,你是個聰明人,你得為自己想想啊!我明白你和公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但你不能為了這份情誼,就不顧自己的將來啊!」
殷化行又看向雅利奇,「公主,既然您是懷德小兄弟的劉備,那麼您不應該,更不能看著懷德小兄弟明珠蒙塵!」
雅利奇一拳錘在桌上,把桌子砸的顫悠,「你不要以為你跟我一起打過仗,我就不會揍你了!」
懷德嘆道:「殷將軍,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還是喜歡跟著公主做事,當個侍衛頭子也很好。」
殷化行:「你!」
殷化行頓足嘆氣,對懷德是恨鐵不成鋼。
「懷德小兄弟,你現在意氣用事,將來是要後悔的!」
雅利奇又在桌上捶了一拳,「你再說!再說我打你了啊!讓你鼻青臉腫地去見皇上!」
殷化行無奈搖頭,「好吧!你們都不肯聽勸,我也不必做這個惡人了。公主,咱們接著喝茶敘舊,不聊這些了。」
雅利奇把拳頭收回來,「這還差不多。」
三人喝著茶聊了聊近況,殷化行還要請公主去吃飯,雅利奇看時間差不多了,再晚一些宮裡就要落鎖了,她拒絕了殷化行的邀請。
在回宮的路上,懷德勸雅利奇不要生殷化行的氣。
「殷將軍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公主別生氣。」
雅利奇哼了一聲,「你為什麼替他求情?我哪有那麼小氣?我知道的,他都是為了你好。」
懷德笑道:「我知道殷將軍為我好,但我也知道,公主對我更好。公主忘了嗎?我其實是個得過且過的人,我沒有什麼野心,殷將軍所說的勛貴子弟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那才是我的理想生活。
我只是……只是很想跟公主一起努力。」
雅利奇一下子就開心起來,她就知道,她的諸葛孔明是不會背棄她的。
「你放心,為了你,我也得干出一番事業來!我要讓大家都知道,你跟著我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懷德勸道:「公主不要太辛苦,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就好。不管將來有沒有成就,我跟公主在一起做事就很開心了。」
雅利奇晃晃手指頭,「不是哦!一定要做出成就,大家才會對你和顏悅色。你放心好了,跟著我,不管幹啥都能成!」
雅利奇擺擺手,跟懷德告別,讓他快點回家去。
懷德目送她遠去,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離開。
雅利奇回到宮裡,跟皇后打了聲招呼就憋在房裡不出來了。
她讓杜鵑磨墨,手裡攥著筆,對著桌上的紙開始發獃。
杜鵑嘆道:「公主,您想什麼呢?您瞧瞧您的姿勢,一會兒頭枕在椅子扶手,腳拖在地上,一會兒又顛倒過來,腳搭在椅子背上,腦袋杵在地上,一會兒又折起來縮在椅子里。您這樣的儀態要是讓蘇麻喇姑看見了,看她老人家怎麼罰你!」
雅利奇坐直身體,「你別吵,我在思考我的事業!」
杜鵑:「那您倒是把思考的東西寫下來啊!硯台里的墨水都快乾了,浪費了好墨條!」
雅利奇嗔道:「真是不得了,你現在管我管得厲害,年紀輕輕就像管家婆了。」
杜鵑:「……行!奴才閉嘴行了吧!」
雅利奇叼著筆,她靠在椅子里,讓椅子兩條前腿抬起來,只用後面兩條腿支撐著亂晃。
自鳴鐘噹噹當地響起來,雅利奇把椅子放下來,扭頭看向自鳴鐘。
「杜鵑,外面沒有賣自鳴鐘的是不是?」
杜鵑不吭聲,雅利奇扯著她的袖子晃了晃,「杜鵑姐姐,我跟你說話呢!」
「您不是嫌奴才是管家婆嗎?」
「好吧好吧!我錯了,你不是管家婆,求求你跟我說說話吧!」
杜鵑笑了,「奴才進宮這麼多年,早忘了宮外的事了。您問奴才這個,還不如問問您自己個,您今天不還出宮去了嗎?」
「我出宮是去會友,哪注意這個了?」
杜鵑說道:「我雖沒去過宮外,不過按常理推斷,宮外是不會賣這個的。這自鳴鐘是西洋來的物件,皇上年輕的時候自己拆過這個東西,還把其中的原理琢磨明白了。
後來內務府的匠人也會做自鳴鐘了,現在宮裡宮外的自鳴鐘,有一部分是從外國運來的,一部分是咱們的工匠做的,有些比西洋進上來的還要精緻華貴。
這樣的好東西,一般都是宮裡用,外面有的,肯定也是皇上娘娘賞的,他們自己是買不到的。」
雅利奇捧著自鳴鐘開始琢磨,「這玩意拿出去賣,肯定值錢。」
「公主別開玩笑了,這自鳴鐘咱們看習慣了,不覺得它金貴,但是在宮外,這不僅是個值錢物件,還是身份的象徵,代表著這戶人家跟宮裡有關係,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雅利奇說道:「其實宮裡很多物件都是平常用的,只是沾了宮裡兩個字,拿出去就身價倍增。」
「是這樣的,像是宮裡的宮花、荷包、花樣子都是好的,傳到宮外,大家爭相模仿。其實讓我看啊,宮裡的東西是好,但有些樣子遠不如宮外可愛活潑。」
雅利奇的心思活泛起來,「你說,如果我開一個鋪子,把宮裡的東西倒騰出去賣,我是不是得發大財!」
雅利奇搖了搖頭,「不!這樣格局還是太小了!我得讓皇阿瑪專門給我封一個官,讓他給我授權,讓我開一家故宮專賣店!從我這出去的,才是正品,其他的都是贗品!」
杜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公主又發白日夢啦!這怎麼可能呢?奴才不是說過了嗎?宮裡的東西不僅華貴,還是身份的象徵,您怎麼能把皇上的東西拿出去賣?大家都能用起皇上的東西,那天下還不亂套了!」
「嘖!這只是我初步的設想,我這不是還沒有詳細的計劃嗎?」
雅利奇拿起自鳴鐘在手上擺弄,「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我可以讓工匠把自鳴鐘做的簡陋一點,不要鑲嵌寶石,也不能用這些好材料。
我好歹在蒙古立了功,皇阿瑪怎麼也得給我一些好處,他不給我爵位,那就得給我點錢,不給我錢,我可以自己想辦法賺!」
杜鵑笑道:「是呢!您這就叫薅羊毛!還是從皇上身上薅!」
雅利奇嘻嘻笑,「你說對了!我就是要薅羊毛!」
她放下自鳴鐘,撿起筆來在紙上寫寫畫畫,一會兒高興地笑,一會兒又皺起了眉。
杜鵑無奈地搖頭,去小廚房給她端來一碗甜湯放在旁邊。
雅利奇在紙上塗塗改改,一直忙到後半夜。
她看著滿紙的計劃書,心中得意。皇阿瑪,我就不信了,這還拿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