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柔娘不服，不是女兒

自那天事後，高柔娘每天都到碼頭來，一連來了五日都沒看到戚滿滿，問攤販都說賣發糕的姑娘沒來，她也沒氣餒，終於在今天等到了戚滿滿。

高柔娘爽朗一笑，「你再不來我都快以為你以後都不來了！」

戚滿滿見著她很高興，「高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說著要把高柔娘之前給她的碎銀子還回去，高柔娘攔住她。

「我是來找你的，」高柔娘臉色認真起來，「之前說了要給你一個交代，我是來告訴你結果的。」

疤臉等人都被關到牢里，當街搶劫性質惡劣，高柔娘還查到疤臉仗著自己姐夫是護衛隊隊長幹了不少這樣的混賬事，還弄死過幾個姑娘，疤臉直接被移交縣裡判了死刑，其他人也受到不同的刑罰。

陳松雖沒幹過什麼壞事，但也是因為他疤臉才有恃無恐，陳松的隊長也交了出來，現在只是護衛隊普通一員。

戚滿滿知道這裡面高柔娘一定出了不少力，真心實意朝她道謝。

「我知道了，這事真是謝謝高姑娘了。」

戚滿滿拿了二十塊發糕要給高柔娘包上，「我們家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是自家做的發糕，大家都說好吃，希望高姑娘不嫌棄。」

高柔娘攔住她包發糕，捏了一塊拿起來瞧，「這就是發糕啊。」

那天她會來碼頭也是聽著身邊的丫頭說碼頭上賣的發糕很好吃，她沒吃過發糕，心裡好奇著，練完一套拳就往碼頭走，要到碼頭的時候正巧碰上長秋，她嫉惡如仇，一聽當街搶劫忙著讓長秋帶著就去救人了，沒想到救的就是賣發糕的姐妹。

「原來你們就是賣發糕的，」高柔娘已經吃完了一塊，味道確實不錯，軟軟的又香，「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賣豆糕嗎？」

「豆糕也是賣的，我娘在南市賣呢，碼頭的人更喜歡發糕，這裡就只賣發糕。」

「原來如此。」

高柔娘吃完兩塊發糕總算滿足了，讓戚滿滿給她包上二十塊，拿了二十二文錢給她。

「我知道你們這樣的農戶過日子都不容易，你不收錢我是不會要的，你要是真感謝我，以後多做點新鮮吃食，我這人除了武術最喜歡的就是好吃的。」

可惜三江鎮這個小地方沒什麼好吃的。

戚滿滿一口應下，高柔娘等她收了錢才接過糕點，看著宋長春有些奇怪，「這是誰啊？你妹妹沒來嗎？」

「這是……」戚滿滿頓了頓，看著宋長春臉皮子有些發燙，「這是我……相公。」

話說出口了一遍再說就不尷尬了。

「上次出那事家裡都很擔心，所以讓相公和我一起。」

高柔娘慢慢張大了嘴，「你、你看著和我差不多大，就、就成婚了？」

見戚滿滿點頭，高柔娘看看她又看看宋長春，恍恍惚惚點頭，「挺、挺好。」

戚滿滿笑了起來，這女俠真是可愛。

這年頭十五六歲成親太常見了，高柔娘卻和她這個現代人差不多，感覺很是震驚。

戚滿滿對高柔娘心生親近之意，也不喊高姑娘了，「柔娘，你明天還來碼頭嗎？我給你帶好吃的。」

好吃的！柔娘眼睛一亮。

「來！」

已經有人來問發糕了，戚滿滿幾天沒來認識的商販都來關心發生了什麼事，高柔娘看戚滿滿忙了起來，拿著糕點就走了。

高柔娘又到香園買了些糕點才回到南邊最大的住宅，住在鎮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三江鎮鎮長方和瞻的家。

高柔娘直接去了方和瞻的書房，方和瞻這會也沒做什麼，見著她來問道：「柔娘，今天回來這麼早？」

高柔娘俏臉板著，她人漂亮，年齡又小臉上還有嬰兒肥，板著臉也不嚇人，瞧著還很可愛。

方和瞻笑了，「這又是誰惹我們大小姐了？」

「你！」高柔娘幾下打開包裝，拿了塊發糕往方和瞻臉上懟，「這就是發糕。」

方和瞻眉毛一挑，他是知道方柔娘這幾天都去碼頭等那賣發糕的姐妹，接過發糕問，「那姐妹倆繼續做生意了？」

「不是姐妹，是夫妻，人家要做農活的丈夫都跟來了！」高柔娘還是板著臉。

方和瞻無奈，「柔娘，這事我已經很嚴肅處理的，陳松我都處罰了，以後鎮上的護衛會更緊密的。」

高柔娘冷哼一聲，「可護衛隊還沒給他們道歉！」

方和瞻無奈更甚，「我是鎮長，護衛隊也算半個官了，哪有官給民道歉的道理？」

「怎麼沒有，我不就是民嗎！」

方和瞻被噎了一下，苦笑，「柔娘，你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我也不是官，我也是百姓，我沒被打陳松都給我道歉了，那賣發糕的姑娘都被打成那樣了，不值當一聲道歉嗎？！」

高柔娘瞪著眼，滿臉都是不服。

方和瞻看著高柔娘，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童。

高柔娘氣沖沖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碰見方和瞻的兒子方如玉。

方如玉比高柔娘小兩歲，照理他們住在一起關係應該很好，可方如玉年紀輕輕就是個老古板，高柔娘很不喜歡他，現在又是氣頭上，連招呼也沒和方如玉打直接走了。

方如玉身邊的小廝氣不過，「高姑娘這也太過分了，居然這麼對少爺，不就仗著她爹……」

方如玉斥道：「閉嘴。」

他目送著高柔娘離開，看了看不遠處的書房，若有所思。

五天沒來碼頭，發糕賣得很快，戚滿滿和宋長春在南市外等了好久才把沈小梅和宋長冬等出來，沈小梅已經買好了肉，一家人搭著沈有財的驢車回家。

長冬眼尖，離得老遠就看見了在村口的李香芹，「那是不是香芹嬸子？」

戚滿滿一看，還真是。

一家人在村口就下了，戚滿滿幾步過去握住李香芹的手，「娘，你怎麼在這裡？」

李香芹把她打量了遍確認沒出什麼事才放心，「娘出來走走，想著你們快回來了就在這等著。」

戚滿滿不信這話，知道李香芹是擔心她，心裡又酸又脹，抱住李香芹，「娘，壞人都被懲罰了，還有長春和我一起呢，不會有事的。」

李香芹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哪做過這麼親密的舉動，還是在外面，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

雖然不好意思，但也沒推開戚滿滿。

一家人吃完午飯，李香芹休息了會就做起了衣服，她先給戚滿滿做的，這幾天已經快做好了，做著做著李香芹哭了起來。

如今有安生住處，有肉吃，有新衣服穿，可她的滿滿都享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