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然病逝
蘇文山盯著蘇挽月的側臉,無論是眼神還是心情,在這一刻都複雜到了極致。
蘇挽月走出書房,臉上方才的陰寒卻好似被陽光瞬間消融一般,竟然蹦蹦跳跳地去了大廳。
大廳里蘇挽晴親自給凌子毅上茶:「子毅,我這個妹妹自小失去了親娘,性格有點頑劣,你要多費心了。她若是哪裡做得不合適,請你一定看在我的面子上饒恕她。」
「姐姐的面子這麼大啊?」
蘇挽月伸手接過蘇挽晴的茶喝了一口,隨手將茶盞放在一邊:「爹爹都不確定相公會不會賣他面子,姐姐卻這麼篤定,是因為你們曾經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嗎?」
凌子毅和蘇挽晴年少的事情,京城裡知道的人並不少。
只是當年蘇挽月嫁入凌家,緊接著蘇挽晴被指婚給太子燕皓軒,這段舊事自然眾人都是緘口不言。
蘇挽晴眼珠緩慢轉動,她先是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凌子毅,視線才落在蘇挽月身上。
「月兒,你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麼還是如此的咋咋呼呼?這事被人聽到,是要出事的。」
「姐姐既然知道,怎麼能屈尊降貴給相公斟茶?若是太子知道了,說你們兩個是私相授受,就不好了。」
蘇挽月今天來蘇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懶得多理會蘇挽晴,直接拉著凌子毅就往外走。
「相公,瓜田李下容易說不清,我們還是回家吧,這種地方要少來。」
從頭到尾,凌子毅好似是個工具人一般,完全沒有和蘇挽月唱反調的意思。
蘇挽晴看著他們離開蘇家,恨得直跺腳。
「不過是個沒有根基的野丫頭,你真的以為她能翻了天?」
蘇夫人的話讓蘇挽晴眼前一亮:「娘,你有辦法?」
蘇夫人溫柔慈愛地看了眼蘇挽晴,說出的話卻格外的狠辣。
「既然那兩個孩子給她撐了腰,處理了就好了。」
馬車上,凌子毅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很是影響蘇挽月的心情。
現代男人就算想白月光都知道掩蓋一下,古代的人都這麼明目張胆嗎?
伐開心!
不過退一步想想,這一點似乎也能成為她和凌子毅談的條件?
「相公~」她嫣然一笑,很是諂媚地往凌子毅的方向湊了湊。
他瞥了她一眼:「又打什麼鬼主意?」
和你有關的都是鬼主意!
蘇挽月心頭腹誹,面上卻帶著笑,活脫脫一兩面派。
「相公怎麼這麼說,我只是心疼相公的求而不得,要不要我幫幫你,想想辦法讓你們重歸就好?」
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到時候你們雙宿雙飛,你給我一紙休書,讓我帶著孩子走怎麼樣……」
越說她就越覺得周圍的空氣冷,而他看過來的眼神像小刀子一樣,炸得她心臟都有點不好了。
蘇挽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男人的情緒怎麼這麼多變?
難道她不是已經儘力在為他著想了嗎?
「哦,你是不是擔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她洒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看過你的命數,絕對的福壽雙全,多子多孫多福祿之相,這點小事絕對沒有問題。」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凌子毅轉頭看向身側笑得一臉賊兮兮的女人。
「幫你想辦法,和心上人在一起啊。」
她說著撇撇嘴,似乎覺得自己如此幫忙,還不被接受很是委屈。
他心頭猛地一窒,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
恰好此時馬車停下,到了將軍府。
凌子毅壓根沒有理會蘇挽月,起身就下了馬車。
蘇挽月慢吞吞的走在後面,只覺得這狗男人真的是見了白月光,就各種給他臉色看!
真的是找准機會逃之夭夭,不然這樣的一輩子誰受得了?
「娘!」
蘇南風像個小炮彈一樣撲進蘇挽月的懷裡,手裡還抱著戰利品。
「快看,這是在爹爹院子里挖出來的,我覺得好漂亮啊。」
確實漂亮。
那是一尊珊瑚獨角獸,赤紅色的珊瑚雕刻得惟妙惟肖,而臉部又有著凶獸獨有的睥睨姿態,霸氣盡顯。
只是這樣的東西埋在地下,還在固定的方位,只會讓家宅不寧。
蘇挽月拿在手裡掂了掂,目光落在一旁的蘇北安:「還挖到什麼嗎?」
「全部都送回屋子裡了,嬤嬤在清理。」
從土裡挖出來的東西自然帶了不少的土腥氣,蘇挽月本想著自己親自處理,也好了解這些東西各自的作用。
結果沒有想到李嬤嬤看到之後,就直接將這件事攬了過去,表示她總要有一點事情要做。
蘇挽月也沒有阻止,她將李嬤嬤當長輩,但是古代社會人的思維和現代人的代溝還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她帶著蘇北安和蘇南風一起回到了椒香院。
「小姐,你回來了。」
李嬤嬤一臉慈愛的笑容,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我煮了銀耳湯,一直在火上溫著,你現在回來剛剛好。」
清甜的銀耳湯配上李嬤嬤的眼神,讓蘇挽月有一種回到母親身邊的感覺。
「奶娘,有你真好,有娘的感覺。」
「我怎麼能和夫人比?」
李嬤嬤一臉的無措:「夫人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最心疼小姐的人。」
韓青霜去世的時候,原主年紀實在是太小了,記憶模糊到幾乎沒有,自然連帶著蘇挽月對韓青霜也是一無所知。
可是見過蘇家內院設計之後,蘇挽月對韓青霜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此時李嬤嬤提起,蘇挽月趁機問了下去。
「奶娘,我娘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夫人漂亮溫柔,又才華橫溢,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那她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因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病逝了?」
對此,蘇挽月心裡很是不忿。
明明是那麼優秀的人,因為感情困住一生就罷了,怎麼還把性命也搭了進去?
「夫人當年是突然病逝的。」
「當時小姐剛剛三歲,正是好動的時候,落水感染了風寒,夫人心疼地照顧了好幾日。」
「等小姐病好之後就一病不起,蘇林氏說夫人得了時疫,會影響府里的安危,就將夫人送到莊子。」
「不過三天,夫人就病逝了。」